兩人趕在下午第一節(jié)課之前回到了教室。
但是陸初辰剛進(jìn)教室就被早已等候多時的余勝鴻帶去了辦公室,談話。
余勝鴻坐在辦公椅上,抬頭看站在他面前的修長少年。
午后的陽光灑在他身上,面龐像是鍍了層金,懶懶散散站在光暈中,整個人朦朧得似從仙境中走出,確實與凡人不像是一個世界的人。
余勝鴻深知。
他在這個學(xué)校屬于臥虎藏龍。
“老頭兒找我什么事?”
他一開口,就打破了余勝鴻剛對他升起來的美好意象。
少年還是那樣,似乎從沒將他放在眼里,卻又給予了他應(yīng)有的尊重。
就比如旁邊那么多空椅子,他沒有隨手拉過來一個坐著,而是老老實實站著聽他訓(xùn)話。
余勝鴻稍感欣慰。
他哪兒知道人家是壓根兒沒打算跟他長談才站著的。
“不說我走了。”
陸初辰早已不耐煩,把他叫到辦公室又半天不說話,一個人在那兒表情豐富,他是真看不懂這老頭兒想干嘛了,簡直是浪費他跟小阿阮的相處時間。
“站住?!?/p>
已經(jīng)走到辦公室門口的陸初辰又被余勝鴻叫住。
他腳步頓了頓,正打算繼續(xù)走,余勝鴻接下來的話徹底定住了他。
“你一個19歲的成了年的小子跑來高二鬼混什么?啊?”
陸初辰面無表情折返回去,站在他面前,冷冷問。
“誰告訴你的?”
余勝鴻不以為然,“你爸,怎么了?不然你還打算瞞多久?”
陸初辰沉默兩秒,然后嘲諷地勾起一個笑容。
“呵,他還真是不嫌丟人?!?/p>
“你的意思是他讓你來讀高中的?”
余勝鴻不確定問。
陸初辰卸了偽裝,整個人懶洋洋靠在他辦公桌上,伸出一根纖白手指敲了敲桌面,漫不經(jīng)心地笑了笑。
“蕭婉就是他鳩占鵲巢的私生子派過來的底細(xì),懂?”
余勝鴻暗暗心驚少年毫不掩飾的強(qiáng)大氣場,還有他的豪門秘史,“所以這就是你針對蕭婉的理由?”
“人不犯我,尚可生存,人若犯我,尸骨無存?!?/p>
陸初辰說完就離開了辦公室,走之前還留下了一句話。
“所以我的事你少管,對你我都好,還有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您應(yīng)該掂量的明白?!?/p>
刻意咬重的“您”字讓余勝鴻一陣毛骨悚然,愣愣地看著少年離開的背影,半天沒回過神來。
天。
他只知,這學(xué)校臥虎藏龍,沒想到藏的還是只霸王龍。
總感覺要變天了。
余勝鴻孤零零地呆在辦公室里瑟瑟發(fā)抖,沒敢細(xì)想剛才陸初辰眼里一閃而過的殺意是什么意思,反正他是不敢再管那家伙了。
愛怎么樣怎么樣吧,談戀愛他也不管了。
求著他管他都不管!
-
教室里,正在自習(xí)。
因為這節(jié)是英語課,但是蕭婉還沒來。
教室里靜悄悄的。
陸初辰從后門走進(jìn)來沒驚動任何人,包括林阮。
所以當(dāng)他在身邊坐下時,嚇了她一跳。
“你回來啦?!?/p>
小姑娘聲音軟軟的,帶著點驚魂不定的意味。
陸初辰笑了笑,“抱歉,嚇著你了。”可我就是故意的。
林阮抿了抿嘴,兩個小梨渦若隱若現(xiàn),她轉(zhuǎn)過頭去,小聲回,“...沒關(guān)系。”
她總覺得陸初辰笑得好奇怪。
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對勁。
苦惱地擰了擰眉,她決定繼續(xù)做作業(yè)。
陸初辰在旁邊撐著下巴盯著她,視線灼熱,讓她想忽視都不行。
林阮有點坐立難安地開口,“你...你干嘛老盯著我?”
“你好看?!标懗醭接致冻隽四歉毙θ荨?/p>
林阮一個沒注意把手中的自動鉛筆寫斷了。
她盯著本子上那個末端被她拖得老長,還有前面幾個因注意力不集中寫的歪七八扭的字,沉默了。
好氣哦,可是又打不過人家。
“哧。”陸初辰被女孩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逗笑了,低下頭肩膀微微聳動,他在隱忍著笑。
不然過于明顯的笑聲可能會進(jìn)一步刺激到他的女孩。
林阮轉(zhuǎn)過頭瞪著他,鼓了鼓嘴,對視幾秒后,她嘆了口氣,默默將寫錯的字用橡皮擦一點點擦掉。
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用手掃掉本子上的橡皮屑時,旁邊突然伸過來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輕輕按住了她的手指。
“臟,我來弄吧?!?/p>
林阮怔住了,被按住的手指輕輕顫了顫,一時間忘了反應(yīng)。
等陸初辰清理完橡皮屑,抬眼看向她時,她才抿了抿唇,小聲開口:“…我、我?guī)湍悴敛潦???/p>
她右手握著鉛筆,左手還被陸初辰輕輕壓著,正蠢蠢欲動地想抽出來去拿衛(wèi)生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