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信列表里的聯(lián)系人只有祁音一個,一響就知道是她發(fā)來的消息。
遲暮小心翼翼的點開,只有一條幾秒鐘的語音。
少女清冷好聽的聲線,透過手機(jī)屏幕,清晰的傳過來:“下來,我在樓下等你?!?/p>
遲暮聽完,蹭蹭蹭的跑到陽臺,伸著腦袋往下面看一眼。
這扇窗戶正好可以看到宿舍樓門前的位置,少女抄著手,靠在一顆銀杏樹上。
被風(fēng)吹落的銀杏葉,洋洋灑灑的落下,將少女柔和成了一副絕美的畫卷。
偏她姿勢帥氣又瀟灑,引得不少男同學(xué)頻頻駐足觀看。
若非是她周身的氣質(zhì)太過清冷疏離,想必上前搭訕的人不會少。
遲暮收回視線,忽略心里突然冒出來的內(nèi)點兒不舒服,速度極快的跑下樓。
明明只有四層的距離,他卻覺得格外漫長。
想快一點,再快一點,看到他的阿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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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這么快干嘛。”祁音看著朝自己跑過來的少年,皺下眉,伸出指尖將他鼻尖兒上沁出的一點薄汗,勾了下。
“累不累?!彼芽蓸焚N到少年的臉頰上,輕彎了下唇角:“涼的,舒服嗎?”
遲暮喘口氣,自己伸手按住可樂,小幅度的點下腦袋:“舒服?!?/p>
“走吧,去上課?!逼钜裘嫔匀坏臓科鹕倌甑氖?,拉著他往教室的方向走。
對周圍或驚訝或失落的目光,視若無睹。
從宿舍樓出來以后,目睹一切的易晉,看著他們的相牽的背影,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曾經(jīng)棄若蔽履的,終究選擇離開,成了別人的。
“怎么了易哥,不高興???”旁邊的男孩子伸手搭了下易晉的肩膀,從兜里掏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盒子。
藍(lán)色的絲絨盒,包裝的很是精致。
“對了,這個是蔣柔托我給你的,說是送你的禮物?!?/p>
“讓你不要再生她的氣什么的,她說里面有紙條,你自己看吧。”
易晉冷著臉把男生的胳膊推到一邊,看都沒看一眼他手里的盒子,話里話外都透著冷意和不耐煩:“你把東西還給她,告訴她我不需要?!?/p>
“以后不要再送了,我不會收的!”
內(nèi)個男孩子撓了下腦袋,有些莫名其妙:“為什么啊易哥,你不是和蔣柔是內(nèi)種關(guān)系嗎,你們吵架了……?”
易晉不想多說,直接離開,薄涼的聲音散在風(fēng)里:“我和她,從來就沒有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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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音和遲暮前腳剛坐下,老師后腳就上了講臺,班里瞬間安靜下來。
有人帶頭喊了起立,整齊劃一的向老師問好,深入的表現(xiàn)了一下尊師重道的美好品德。
祁音欣慰的點下頭,順便偷捏了下少年的爪子。
不錯,孺子可教也,都是祖國未來的小花朵啊。
老師也笑得合不攏嘴,好不容易才正了神色,說話的語氣那叫一個如沐春風(fēng):“好了,同學(xué)們,我們開始上課?!?/p>
“請大家拿出課本,翻開三十一頁,我們繼續(xù)上次的問題……”
祁音把手伸到桌子里去拿課本,指尖忽然碰到一個冰涼的物件兒。
她低下頭往桌子里面看,剛才碰到的,是一個黑色的鐵盒。
拿出來之后,打開看一眼,又猛地合上。
不解的遲暮:“怎么了,阿音?”
祁音沒有搭理他,趁著老師在黑板上寫字,伸手戳了下前桌的男生。
目光平靜又冷漠,靜的如同一灘死泉:“你知道,今天誰來過我這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