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還沒亮洛枳就被管事的婆子叫起來,說讓她侯在熠王門口,伺候要早朝的王上更衣。
洛枳不情不愿地來到門口,立了有半個時辰,眼見天都見白了,再不起床哪還趕得上早朝?她慵懶地打了個哈欠,要推門的手又收了回來,怯怯看了一眼旁邊的侍衛(wèi),尷尬地撇撇嘴,差點忘了,現(xiàn)在她早已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夫人了。
……
日上三竿,洛枳已經(jīng)站到懷疑人生了!這確定不是故意整她?小幅度地甩了甩腿,最后還是忍不住問旁邊那個冷面侍衛(wèi),
洛枳“侍衛(wèi)小哥,你們熠王睡得……是不是有點久了?”
可惜那侍衛(wèi)小哥根本沒搭理她,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
洛枳無趣地別過頭,一副勞資不稀罕的模樣!
洛枳“哼……”
真是狗眼看人低,如今老娘落魄了,竟連看都不看一眼了?難道最近魅力下降了?
不過這次她是真錯怪了這位侍衛(wèi)小哥,他之所以不敢看洛枳,是因為她進府那會兒,端的是千嬌百媚,好些兄弟都被迷的七葷八素,平常輕易見不到的人兒,只要見到了,眼珠子就跟粘她身上了似的。
后來不知哪回被熠王瞧見了,竟是將他們都趕出府去了,嚴重的還被挖了眼睛,現(xiàn)在回想起來侍衛(wèi)小哥都頭皮發(fā)麻。雖說現(xiàn)在這女人不得寵,萬一哪天復(fù)寵了,苦的還不是他們!這般想著更是專心排除某女的干擾。
就在洛枳自暴自棄地時候,院門口傳來一道幸災(zāi)樂禍的聲音:
穗禾“我瞧著是誰呢,原來是讓本郡主行禮的洛小妾啊,呵呵~哦,說錯了,現(xiàn)在是下賤的奴婢!”
眼看著她大搖大擺地走近,洛枳相當不爽的嘖了一聲,故意瞧著別處,身板兒直直地道了聲:
洛枳“郡主安好!”
見她并沒有自己意料中怒火中燒的模樣,反而不屑看向別處,穗禾氣急,
穗禾“你為何不看我?是不是本郡主過得比你好,所以不敢看?”
說到這里,頗有些洋洋自得。
洛枳“對,今日的您太美麗,簡直刺瞎了我的鈦合金狗眼!所以奴婢完完全全不敢再把眼睛放在您身上,唯恐玷污了您!”
洛枳也不惱,規(guī)規(guī)矩矩答起話來,順便拍了一波馬屁!
穗禾“嘁,算你識相!不過可惜,就算你的嘴再甜也改變不了表哥不愛你的事實!”
到底是在天上長大的仙子,心里沒有太多彎彎繞繞,喜怒哀樂全都寫在臉上!
真是討厭,又提這茬!洛枳總感覺她被潤玉誆騙了去,賠了夫君又賠上了她自個兒。
算了算了,她也就是嘴欠了點,心地不壞,要不是因為愛著一個不可能的人,也不會黑化。洛枳深呼吸一口氣,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穗禾,淡淡開口:
洛枳“那他愛你嗎?”
若是旁人問這個問題,穗禾絕對會抬起她那矜貴的下巴,語氣帶點女兒家特有的嬌羞,給予肯定回答。
可這次她面對的是洛枳。那個住在旭鳳心里,看她如跳梁小丑般的女人!兩人心里明鏡似的,穗禾只覺兩頰熱的厲害,死要面子地回道:
穗禾“與你何干!”
洛枳“愛而不得,最是痛苦,你苦苦追求一個根本不愛你的人得到什么了嗎?”
愛情大師洛小枳已上線,不要太感謝我!
穗禾羞怒的情緒在這一刻被完全瓦解,她狠狠盯著眼前的女人,她最為討厭的女人!
洛枳“別傻了,你我都為女人,心都是一樣的!如今他已然不愛我,縱使我心里喜歡著他,我也絕不會在他面前賣乖討好,期盼著有一天他的目光再次停留……”
洛枳低嘆,對眸子黯然楞楞盯著她的穗禾再次說道:
洛枳“為什么要愛別人?因為你期待那個人愛你。當命運注定他與你有緣無分,這個時候不放手難道還留著他過節(jié)?再繼續(xù)下去,只會錯付了青春與一腔深情!你不比我差,缺的也從來不是皇權(quán)富貴,你該好好愛的,是你自己!”
見她似乎聽進去了,洛枳趁熱打鐵:
洛枳“有句話說得好,要么愛一個讓你衣食無憂的人,要么,愛一個愛你愛到骨子里的人。愛本來就是自私的,你自己都不對自己好,還奢望別人對你好嗎!”
穗禾眉頭緊皺,斂下眸子當即不做聲了,神情悲戚。道理她都懂,可心哪是能放就放的?
她倒退幾步,失魂落魄地向院子外走去,待走到院門口的時候,心情復(fù)雜地轉(zhuǎn)過身來:
穗禾“別等了,熠王一大早就去接圣醫(yī)族的圣女了?!?/p>
話罷也不看洛枳那吃了屎的神色徑自離去了。
旭鳳!不管你是被施法還是干啥了!此仇不共戴天!
………………
沒錯,南平候勾結(jié)涼虢都沒能讓旭鳳喪命,幾天都沒展顏,待聽到內(nèi)侍遞來王上身體欠佳的消息后,迫不及待想要治他于死地,于是打起了圣醫(yī)族的主意!又出來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