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朵自認(rèn)為自己是多余來到這個世界的人,這個世界上所有好的都不屬于自己,對所有人都得好是應(yīng)該的,即使在路上她認(rèn)為要給所有人讓道,不能跟任何人爭,穿衣打扮不能太招搖,應(yīng)該是丟到人群里找不到的那樣最好。最好就是盡可能的隱避起來,呆在自己的臥室里就不會妨礙到一切,剛租這套房時也是因為它是老式樓房,住人不多,很是安靜,再者是某機(jī)關(guān)大院的老樓房,相當(dāng)安全,此房處于最末底角,臥室的窗外有一排槐樹,樹下是小花池,因為老舊沒人打理,零零碎碎、參差不齊的那么幾枝月季,花開時甚是嬌艷,房子住的很是安心,所以一咬牙把它買下了,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最終還是被小麗知道了,問她咋買這破房子?銀朵只能回答是便宜。她不想解釋,其實她怕任何人,怕被別人看清自己的不堪,像個神經(jīng)病似的,總是和正常的思維搭不上邊兒,和風(fēng)雨對話、和星月對話、和茶果對話、和影子對話……,前幾日回來的路上看到一條小青蟲再往路邊的花池里爬,她頓住了腳步,站那兒看著它爬進(jìn)了花池才離開,怕人來人往把它踩死,人們給它起名“害蟲”,可它有什么錯?它只不過是為了活著,生而為蟲,恰巧又是被人們定格的“害蟲”。這些種種的思維怎與人說?藏著吧,況且有時自己也很懷疑自己,只要是不想解釋的任何事,謊話張口就來,像上次送姚店長的包,明明就買了一個,慌說倆。給韓月買的衣服慌說是朋友給的……。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自己這么能扯謊?這么一個不堪的自己藏著吧,藏在自己的臥室里盡可能的不出去,這不,不小心灑水在地,才不把它擦去,哇!山水就在腳下,看它四下流淌,定格后就是我的湖泊溪流,繞著它慢走、跳過、穿越、蹦過……,蹲下看水不再流動,但清澈見底,呵呵,能不清澈見底嗎?直至干透,才抹去漬痕。臥室里最心儀的是窗邊的木榻,租的時候便有,由于窄小坐臥不是太舒坦,找人打制現(xiàn)在的這木榻,能當(dāng)個小床用,榻上順帶做了個小小的矮木桌,很是方便,靠墊、抱枕,榻下是幾個大抽屜,放些隨手方便之物,兩頭是衣櫥和榻是一體的,榻之上把夜生活過到極致,樂在其中且樂此不疲。從不讓任何人進(jìn)自己的臥室,是不想被人看的清清楚楚,自己好比蝸牛,臥室是自己獨有的殼兒,藏在里面安全自由,家可以接待親朋來客,臥室是禁地。臥室之外是不得已工作轉(zhuǎn)動,臥室之內(nèi)才是生活,回歸自我、審視自我、釋放出一個隨心所欲的自我。床頭、榻邊放些喜歡書籍,唐詩、宋詞、元曲、散文等是享受的,史記、諸子、易經(jīng)等是查閱學(xué)習(xí)的,一些中外名著是休閑的,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感興趣的,電腦放在榻上以備隨時之需,除了查閱資料,也會聽聽音樂,欣賞體育比賽,美職籃、斯諾克、體操、花樣滑冰等,電影、講座、新聞、公開課……。這方小天地不求奢華,不求精細(xì),屬于我自己,有此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