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幾位長老相繼離去后,偌大的殿中頓時安靜下來,只余下玖兒與冷月二人。方才長老們激烈反對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回蕩,此刻這片寂靜卻顯得格外突兀。
玖兒緩緩轉頭目光落在冷月身上。只見他神色自若,絲毫沒有因長老們的質疑與反對而流露出半分慌亂或緊張。他身姿挺拔如松,氣定神閑,玖兒望著這樣的他,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感,仿佛只要有他在身旁,一切難題都能輕易化解。
玖兒歪著頭,眼睛里閃爍著好奇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明亮的星辰,輕聲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你究竟叫什么,又來自哪里呢。”話語間帶著一絲嬌嗔,又透著小女孩般的純真。
冷月看著玖兒好奇的模樣,心中泛起一陣暖意,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他抬起手,動作輕柔地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尖,聲音帶著幾分調侃,寵溺地說道:“現(xiàn)在才想起問我,是不是太遲了?嗯?”那語氣看似責怪,實則飽含深情。
玖兒下意識地摸了摸被刮的鼻尖,目光緊緊鎖住冷月,眼神中滿是疑惑,緩緩說道:“我們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認識呀?明明才相識不久,可我卻覺得與你無比熟悉,就好像……好像我們已經(jīng)認識了很久很久?!彼⑽櫰鹈碱^,努力在腦海中搜尋著相關的記憶,可卻一無所獲,這讓她愈發(fā)困惑。
冷月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有欣慰,也有感慨。他輕輕握住玖兒的手,目光溫柔而堅定地看著她,緩緩說道:“我叫白瑾。”頓了頓,他深吸一口氣,似是在平復內心的情緒,接著說道:“我,是你師父,也是你夫君?!?/p>
聽到這個答案,玖兒先是一愣,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神情。她下意識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冷月握得更緊?!皫煾??不可能,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玖兒喃喃自語,眼神中滿是迷茫與困惑,“為什么?為什么我從未聽阿娘說起過此事,又為何……從徒弟變成妻子呢?”她抬眼望向冷月,眼中帶著一絲期許,渴望他能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冷月輕輕嘆了口氣,那聲嘆息仿佛承載著悠悠歲月里的諸多無奈。他的眼神中,憐惜與無奈交織,如同深邃夜空中被烏云遮擋的星辰,透著一抹黯淡。他緩緩伸出另一只手,動作輕柔得仿佛生怕驚擾了什么,輕輕捋了捋玖兒耳邊那縷調皮滑落的發(fā)絲,帶著幾分感慨,緩緩說道:“這說來話長啊,九百年前,你被鎖魂鐘封印了魂魄。那時的情形萬分危急,師姐為了護你周全,迫不得已封印了你與我的記憶。”
說到此處,他微微低下頭,濃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那痛苦猶如一道難以愈合的傷口,即便歷經(jīng)歲月沖刷,觸碰時依舊鮮血淋漓。仿佛他又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艱難過往。
“我們修煉狐心結,一生只能與一人同修。這本是我們之間最珍貴的羈絆,可紅狐族那些長老,卻妄圖為你廣納后宮。我身為你的夫君,又怎能眼睜睜看著這種事情發(fā)生。唯有成為你的王夫,我才能時刻守在你身邊,也唯有如此,我才能更好地保護你啊?!崩湓绿痤^,目光堅定而深情地看著玖兒,那眼神仿佛在訴說著穿越千年也不會變的誓言。
玖兒靜靜地聽著,心中五味雜陳。她凝視著冷月,試圖從他的眼神中探尋答案,看到的卻只有深情與擔憂?!翱伞杉幢闳绱?,為什么我現(xiàn)在還是想不起來呢?”玖兒眼中泛起淚花,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我感覺自己好像缺失了極其重要的一部分,卻怎么也抓不住?!彼男闹屑葘湓碌脑拰⑿艑⒁?,又無比渴望能找回那缺失的記憶。
冷月輕輕將玖兒擁入懷中,輕聲安慰道:“別擔心,記憶會慢慢恢復的。只要我們一直在一起,過去的一切都會漸漸清晰起來。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陪你找回那些被遺忘的美好時光?!彼膽驯嘏鴪詫崳路鹉茯屔⒕羶盒闹兴械牟话才c困惑。
玖兒靜靜地望著冷月,眼中滿是復雜的情緒,聲音微微顫抖:“九百年……如此漫長的時光,你是如何度過的?”
冷月輕輕握住玖兒的手,他的手掌寬厚而溫暖:“和以前并無不同,日夜修煉,只為有朝一日,能再次護你安然無恙。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期待與你重逢?!?/p>
玖兒微微咬著下唇,眼中淚光閃爍。她感受著冷月手中傳來的溫度,心中的困惑似乎在這一刻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安心與依賴?!凹热贿@樣,那我們便攜手一起面對往后的所有吧?!本羶荷钗豢跉?,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wěn)下來,她緊緊回握住冷月的手,仿佛在這一刻,他們已然在時光的洪流中,牢牢握緊了彼此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