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蘇蘇走后,葉良辰便以早拜為由也離開了,頓時空蕩了。
她忍著背痛,跌跌撞撞走到桌旁坐下,倒杯茶一點點抿著。
桑桑不愧為亡國公主,她的鼻梁高聳,有一副威嚴的模樣,紅唇如火,在白茫茫的冬天分外妖嬈。
她在歲月中安靜模樣,被窗外那個玄衣少年記錄在眼中。
顧清怎么樣?你還適應(yīng)嗎?
姜桑桑(不適應(yīng),感覺這次的人物很復(fù)雜)
顧清還需要補充背景嗎?
姜桑桑廢話。
顧清桑桑,你得記住,你是亡國公主。
顧清你是背負著家國仇恨的。
桑桑點了點頭。
她知道,此刻,不是她的心情在作祟,而是原主殘留了感情。
那股勁兒,仿佛要沖出她的血管。
姜桑桑對了,來了這么久,男主是誰來著?
顧清澹臺燼,要殺你的那個。
她心頭一跳,這不是她想象中的男主。
桑桑抽了抽嘴角,只希望自己的傷口能夠快點愈合。
遂桑桑頂著大中午的太陽重新躺下了。
兩眼一閉,睡過去了。
窗外的玄衣少年眼睫扇了扇,眸底的興奮重新被陰翳替代。
澹臺燼姜桑?!恰?/p>
……
幾日過后,桑桑的體質(zhì)竟是異常奇藝。
她的背傷幾乎都愈合了。
這幾天一個人都沒有來看她,她無聊得緊,便日日夜夜的昏睡。
結(jié)果,傷口全都好了,那她也要回宮,繼續(xù)姜桑桑的人生。
她記得桑桑還有家國仇恨。
姜桑桑唉……姜桑桑,你可真是可憐,怎么會沒人陪你玩呢。
尹零略帶不滿的語氣說著,桑桑真是太太孤獨了。
話罷,她就翻窗走了。
……
“小姐,我方才去看那房間,才發(fā)現(xiàn)姜桑桑姑娘走了?!?/p>
葉夕霧微微蹙眉,歪著頭問。
葉夕霧什么時候走的?
“莫約是今日。”
她抿了抿唇,再也沒說什么了。
澹臺燼不是要殺她嗎?
如果說,澹臺燼沒殺她,是不是證明…姜桑桑對于澹臺燼來說是特殊的。
她和澹臺燼的接觸少,蘇蘇還記得她還是小孩模樣時,就見過少年魔神。
她搖搖頭,不敢再去想。
只盼蘇蘇能夠早日完成任務(wù),回到五百年后。
葉夕霧二弟知道嗎?
“小姐,大夫人和我們關(guān)系不好…”
蘇蘇瞧了眼唯唯諾諾的丫鬟,輕聲笑出。
葉夕霧春桃,走,我們?nèi)ヒ婂E_燼。
小丫鬟先是一愣,追上了蘇蘇的腳步。
……
黎蘇蘇到時,澹臺燼正蜷在冰天雪地里。
從天空上飄下來的冰晶雪花落在他的眼瞼上。
他的一頭烏絲墨發(fā)被藏匿在雪地中,薄唇干裂見得血色。
她的眉頭皺起,玉唇起啟:
葉夕霧澹臺燼…
他微微發(fā)抖,身上的衣裳單薄無力。
沒呼應(yīng),繼續(xù)昏睡著。
蘇蘇是修仙之人,自然是看不得如此凄涼。
可黎蘇蘇偏偏是對澹臺燼狠得下這個心。
“小姐……?”
葉夕霧嗯?沒事,我們走吧。
蘇蘇走后,被下任務(wù)的桑桑被迫偷摸回到葉府。
她剛到,就闖見葉夕霧站在澹臺燼身邊。
少女的眉頭輕縐,桑桑以為自己要撲空,結(jié)果再眨眼,葉夕霧已經(jīng)走了。
她抿了抿唇,只方才葉夕霧的眉一皺,她就知道,葉夕霧是心疼澹臺燼的。
她在寒地呼出口氣,踩著雪凹靠近他。
姜桑桑澹臺燼,你我也同是苦命人啊…
在漫夜星空下,白衣少女的肩臂上伏著玄衣少年,一步一步離開了葉府。
她柔軟的指尖觸及澹臺燼那刻,他早已警覺。
奈何全身無力,也只能任得少女擺弄。
澹臺燼(姜桑桑?)
澹臺燼(怎么是她?)
一邊的桑桑被累得氣喘吁吁,撫著樹樁大口大口呼吸空氣。
姜桑桑呼、呼哈…澹臺燼,你怎么這么重啊。
其實澹臺燼不重,是因為桑桑因為軍練太瘦了,才背不起一個沒什么份量的男人。
可真正的桑桑是可以背得上的,甚至可以走個幾萬里。
澹臺燼皺了皺眉,她要帶他去哪兒?
他無力趴在少女的肩胛上,好似一只高傲冷漠的貓在睡覺。
他隨她許久歐,沒見桑桑想傷害他,他的困意涌上來,指尖上傳來的溫?zé)幔瑖標惶?/p>
姜桑桑哎,澹臺燼!你的手怎么這么冰?。?/p>
他本想掙脫,可是乏力,他無可奈何聽著桑桑念念叨叨。
姜桑桑怎么回這樣的,我明明給你蓋好了。
什么蓋好?
被桑桑這樣一說,他才感覺到身上被纖布牽扯。
他愣了一下,隨即準備閉眼。
卻突然發(fā)現(xiàn)桑桑把他放了下來,他冷哼。
澹臺燼(終于,要動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