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外,還是山谷,風蕭猛的拔出腰間的袖珍手槍,他身邊的警衛(wèi)和參謀慌忙上前一左一右死命的抱住了他,“少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千萬別尋短見啊!”
“哈哈哈哈哈哈!”風蕭不怒反笑,“哈哈哈!短見,哼,你們給我放開,就憑他們,不管他們是誰,他們錯就錯在那下沒把我也給電死,從今以后,我誓將殺盡雪邦人以泄我心頭之恨。”
“是,是,是,殺盡雪邦這幫兔崽子,那少帥,此地不宜久留,咱還是先回基地吧。”
風蕭冷冷的哼了一聲,一語不發(fā)的運起風系魔法騰身而起如一陣輕煙般去了,遠天邊,夕陽映出一片血紅色的晚霞,映得風蕭的雙眼也變成得血紅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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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敢抗命!”林揚沉聲低低的喝道,“你莫非不把帝國的軍法放在眼里了!”
“元帥,是情況有變,也不能全怪少帥。”風蕭旁邊的參謀慌忙替他辯解,他心下不由暗暗替風蕭擔心,眼前這位遠洋艦隊總司令雖不過二十多歲卻是個出了名的狠角色,手段絲毫不比資深的軍界宿老嫩,抗命可是秦軍軍法中的大罪,犯則輕者削官入牢,重則直接槍決,本來他想替風蕭隱瞞下事實,卻不想遠洋艦隊的總司令竟親自跑到南川城來了,看來風蕭是難免一劫了。
“你自己怎么說?”林揚忽的面色一變,饒有興趣的對從開始就一語未發(fā)的風蕭說。
“給我個報仇的機會,其他的隨便元帥處置。”
“呵呵,報仇,你的仇人是誰???”
“自然是雪邦人?”風蕭微微一怔,有點不解的看了林揚一眼。
“混帳,你連仇人是誰都搞不清楚還想報仇,你說我應該給你報仇的機會嗎?”
“屬下不懂!”
“不懂是吧,那我就讓你懂個明白,你說你想報仇,你想為誰報仇???”
“自然是為枉死的部下們。”
“好啊,說得好,很好,那你說是誰害死了你的那一萬部下?。俊?/p>
“自然是雪邦人?!?/p>
“以我看,沒那么簡單吧,殺死你部下的是雪邦人,沒錯,但害死他們的是你,要不是你意氣用事,要不是你盲目下令追擊殘敵,他們會慘死山谷內(nèi)嗎,是你的鹵莽,是你的無知,是你的愚昧害死了你的部下,而雪邦人充其量只不過做了你的幫兇而已,所以,你想報仇就找你自己報好了,別給我找借口。”林揚越說越激動,到后來已是聲色俱厲的喝喊了,忽的,他語氣一轉(zhuǎn),慢悠悠的冷聲說,“你,是想給你自己報仇吧?!?/p>
風蕭猛的全身劇顫,禁不住的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元帥英明,請責罰,風某決無怨言。”
“起來吧。”林揚淡淡的說,“吃一塹,長一智,以后切不可意氣用事了。”
“是!”風蕭看林揚的眼色忽的多了一分崇敬,少了一分倨傲,對這位和他年紀相仿的總司令,他算是心服了。
“說起來,你還立了一個小功,起初我得知南川守軍不戰(zhàn)而退時真不知該如何收場,現(xiàn)在好了,給我們的撤軍找了個很好的理由?!绷謸P微微一笑,頓時使臉上堅毅的線條勾勒出幾條柔和的曲線,“秘書長!”
“屬下在?!币幻铨g女子嬌聲應道。
“馬上給新聞部發(fā)電,就說南川之戰(zhàn),我軍大敗,損失慘重,整個第三支隊近乎失去戰(zhàn)斗力。”
“是!”
“哎!只是這代價也太過大了點,一萬帝國的優(yōu)秀戰(zhàn)士啊?!?/p>
“屬下知罪,請元帥責罰?!?/p>
“哎,走吧,我的估計沒錯的話,雪軍就快到了,大家去收拾下,能搬的東西都搬走,不能搬的,算了,不能搬的就給他們留下吧,省得他們沒法過日子。”
***
雪邦人撤離南川時沒能帶走太多東西,秦軍撤離南川時卻搬走了所有能搬的值錢的物件,遠洋艦隊總司令的最后一道命令便沒起多大作用,不能搬的也盡數(shù)為野蠻的秦軍毀了,差不多只剩下了一幢幢空空如也的房子。
酷蘇帶著南川守軍趕回時,秦國的艦隊剛好駛離南川海港,在長長的汽笛聲中呼嘯著揚長而去了。
當酷蘇聽到幾名本地的士兵呼天喊地的哭聲時便知道麻煩要來了,果然,南川城被洗劫一空的消息傳出后,數(shù)萬在遠在百里外的臨川避難的南川市民星夜趕回了南川城,第二天早上,南川城內(nèi)處處傳來了聲嘶力竭的搶呼聲,星夜奔馳的市民們一個個神形稿枯,面目呆滯,仿佛死去了一般。南川城是個海港,平日和雪邦的其它島嶼都有來往,貿(mào)易極為發(fā)達,因此南川的居民大多有不小的產(chǎn)業(yè),這一下子,積累大半輩子的家產(chǎn),竟一夜間被洗劫一空,如何叫他們不悲痛欲絕。
“老天爺啊,叫我們以后怎么過日子啊”......
天老爺似乎也忙壞了,只歉意的在南川上空灑下一捧細雨,算是給處于悲愴中的人們些許安慰。
一下子涌十數(shù)萬人,但城中的糧倉卻已空空如也,使得這些剛剛遭受喪財之痛的市民又陷入了饑荒之苦。忍耐終于沖破了他們的底線,南川的軍隊和市民終于發(fā)生了沖突,市民先是自發(fā)的組織示威游行,恨罵軍隊的無能,再是沖進了市政大樓,有聲的謾罵變成了瘋狂的破壞,軍隊先是安靜的阻擋,接著終于有人忍不住出手打了下人,于是沖突變成了暴力的對抗,暴動很快就被及時趕到了瑟里平息了,這里不得不說下瑟里這南川的三朝元老的巨大威信,可以說,暴動的市民完全是看在瑟里的份上退去了,暴動雖然平息了,但林克的麻煩卻沒有絲毫減少,先是所有的南川市**名上書要他下臺,接著是林總督要他這做兒子的自己解決困難,說是為了鍛煉他的自主能力,再是南川事件終于驚動了雪邦的皇室,首都傳來命令要他即刻收拾行李進都城接受法庭的宣判。
“到都城也好,免得呆在這里活受罪?!绷挚税胧前参孔约喊胧菤鈵滥洗ㄊ忻竦臒o情的對酷蘇說。
“到都城你將受更大的罪,說不定還要關個十年八年的?!笨崽K半是戲謔半是擔憂的說。
“無所謂了,牢里有吃有喝的,還可以整天睡大覺,有什么不好。”
“呵,得了吧,就你,睡個十年八年還不成頭肥豬了?!?/p>
“靠!我落難了你有什么好處,用得著這么高興嗎?!?/p>
“好了,收拾行李吧,我陪你去便是,有罪我?guī)湍銚c,說不定運氣一好,我們分個隔壁牢房,那樣的話,呆個五年四年也不是不舒服,有吃有喝,還可以睡大覺,嘿嘿,不是嗎?”
林克苦澀一笑,忙別過臉去,眼淚已不自覺的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