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江

嘿，女孩。你又比誰高尚多少。

——

林歡是一直在欺負蘇憶的。

原因很簡單。蘇憶在此之前無意間撞破了林歡也是住在老城區(qū)的這件事。林歡當時給大家的印象都是神秘的，家里背景很大的，人緣很好，但學習成績一般。

蘇憶知道這件事后必然是驚訝的。驚訝過后卻又有一絲自嘲與悲涼。

同樣都是老城區(qū)，人家就不像自已一樣活的那么狼狽。

可她也依稀記得當時林歡得知有人知道她住在老城區(qū)的時候臉上瞬間垮掉的表情。

她的臉色由紅潤變?yōu)樘曳墼俚桨l(fā)白。

有趣。

很快當天晚上她就接到了林歡的警告。

林歡當時直接堵到了蘇憶的家門口。看向蘇憶的眼神是不屑的，還帶著嘲諷。

見蘇憶帶傷歸來，輕蔑的笑了一聲。那笑聲在當時安靜的老城區(qū)里顯得尤其突兀。

蘇憶在離家門口不遠的地方，看見林歡堵在家門口的第一刻有些懵，被嚇到的。本能的第一反應就是逃?？杉议T口的破舊的路燈提醒她這是家門口，逃有點不現(xiàn)實。

就怯怯地向前走了幾步。迎接的是林歡那輕蔑的笑聲。

她瞥了蘇憶一眼，大跨步向蘇憶走來。路燈昏黃的燈光將林歡的影子越來越長，直至她在蘇憶面前站定。

蘇憶的腦子此刻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何時又扯上了林歡這尊大佛。眨眨眼睛，抬眼對上林歡的眼睛。

她眼神中流露出來的嘲諷與輕蔑，讓蘇憶本能的害怕起來。呼吸不可微查地一窒。

林歡把一只手搭在蘇憶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將在臉頰旁的碎發(fā)別到耳后，環(huán)視一周后，目光落在蘇憶的臉上。微微一笑。

林歡“你就是蘇憶？”

蘇憶怯怯地點點頭。

蘇憶“嗯……”

下一秒背后的書包就被面前人粗暴地扯下扔在一旁，肩上附著的手突然發(fā)狠把她向背后的墻上推去。腦袋和后背都狠狠撞在了墻上，生疼生疼。頭此刻更暈了些。

她沒有力氣也不敢抬眼去看眼前這個人。目光落在地上，路燈沒有勾勒出她的影子，卻能看見林歡的影子。

林歡穿了一雙白色的帆布鞋，鞋邊上還沾了些許泥土，尤為扎眼。

林歡“看著我。”

命令的語氣。她的左胳膊架在蘇憶的脖子上，微微一伸手就能拽到蘇憶的頭發(fā)。

蘇憶回過神來，將目光放在林歡這里。心中還有幾分疑惑。在眼神中表露。

林歡本就是急性子，看她這樣又不耐煩了幾分。秀眉微蹙。

林歡“我也懶得和你繞彎子了?！?/p>

林歡“我住在老城區(qū)的事你知道了吧？”

林歡“在學校里老實點，這事要是傳出去我林歡和你沒完。我身邊的人會少我知道，但我也有辦法搞死我?！?/p>

林歡“懂？”

上調(diào)的語氣，透著滿滿的不屑與威脅。

現(xiàn)在想來，林歡她自己心底當時應該也是有幾分害怕的。

蘇憶愣怔了。一時忘記回答了林歡。

所以，她來堵自己是為了這件事？

林歡看她愣怔的神情，沒有回答自己的意思。心高氣傲的她不禁有幾分惱火。

胳膊微抬，抵在蘇憶的下巴處，左手向她的頭發(fā)伸去，狠狠的拽了一下。

蘇憶“嘶……”

林歡“跟你說話呢。你聽不見？”

蘇憶“不是……”

林歡白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氣，呼出。

林歡“那你聽明白了？知道怎么做嗎？”

蘇憶“嗯……”

蘇憶點點頭，視線又移到別處。她現(xiàn)在只想逃走。氣憤的壓抑，林歡的輕蔑。都使她害怕。

林歡“嗤。”

林歡松開蘇憶，轉(zhuǎn)身離開。蘇憶愣了幾秒，而后反應過來，去撿被林歡丟在地上的書包。

看向林歡離開的方向，路燈把她的影子越來越長。直至她消失在蘇憶的視線里，蘇憶才從書包里找出鑰匙，開門回家。

到家后蘇憶照常癱倒在沙發(fā)上，然后又如往常一般給自己上藥。再拖著疲憊的身軀向浴室走去。

她躺在浴缸里，水卡到脖子那里。她很想把頭漫入水中，但是她不敢。

從浴室出來擦干頭發(fā)已經(jīng)十點多了。困意上來了，直接就倒在了床上，閉上雙眼準備入睡。

想起方才的事情，自嘲般的笑笑。

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滴在枕頭上。

寂靜無聲。

——

另一頭-

林歡想起今晚的事還是有幾分惱火。

雙拳緊握。

林歡“唔。”

蘇憶嗎？

記住你了哦，我們可能會很有緣。

咔噠

家中的門被打開。

是她的酒鬼母親回來了。

皺了皺眉，雖不愿，但卻還是走到她身邊，把她扶進房間。

回到自己的房間洗漱完畢后，帶著心事入眠。

——

那之后蘇憶在學校里一直都是躲著林歡的。林歡也沒有主動去招惹蘇憶。

直到一個月后林歡住在老城區(qū)的事被爆出來。不是蘇憶說的，但她卻是白口難辨。

那天中午午休，林歡把蘇憶拽到聲樂教室。

偌大的教室里只有林歡和蘇憶兩個人。林歡的眸子中似要噴出火一樣，她扇了蘇憶一巴掌。蘇憶卻不太怎么敢看她的眼睛。只是嘴里重復一句話。

蘇憶“不是我說出去的啊……”

林歡“你放屁呢？”

林歡真的氣急了，也不在乎所謂的形象了。

林歡“蘇憶，我林歡和你沒完。”

-

那天之后，林歡再沒來過學校。再次回來已經(jīng)過去快一個月了，回來考試時成績一落千丈。也不再學習，逃課，喝酒，打架，都干過。

儼然成為了榕川一中的大姐大。

而這期間，蘇憶來自于林歡的麻煩一直都沒少過。

她不敢反抗，也反抗不起。

生活越來越糟。

——

你們都理應是生活在陽光下的人。

不慕。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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