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鄢睜開眼,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旁邊的位置,發(fā)現(xiàn)沒有人,略微凹陷下去的地方已經涼了,說明楚淮桑離開也有不短的時間。
他“嘶”了一聲,捂著頭,感覺頭快要炸裂了,緩了一會,他坐起來,錦被順著光裸的胸膛滑下來。
秦鄢笑了一下,想起昨日……
“夫君,你醒了?”楚淮桑耳朵很靈,一聽到屋里的響動,立刻推開門,接過門外宮女端來的早膳,將早膳端到了桌子上,坐到了秦鄢面前,撫撫他的臉。
她換了一身水藍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云,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云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她耳旁墜著一對銀蝴蝶耳墜,一頭錦緞般的長發(fā)用一支銀簪子挽成了墜月簪在發(fā)箕下插著一排掛墜琉璃簾,雅致的玉顏上畫著清淡的梅花妝,似誤落凡塵沾染了絲絲塵緣的仙子般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難忘的卻是那一雙燦然的星光水眸。
秦鄢的手捉住了她的手,笑道,“什么時候醒的?”
“也就一個時辰,”楚淮桑說。
她拿過床邊的衣服,遞給秦鄢,“夫君先穿些衣裳,我們一起用膳,”說完,臉微微紅著。
“夫人是害羞了?”秦鄢笑著湊上去親親她的臉頰。
楚淮桑扭捏了一下,沒有躲開。
楚淮桑背過身讓他換衣服,秦鄢說,“桑兒轉過來看也無妨。”
在看到楚淮桑的肩膀抖動了一下后,秦鄢笑得很開心。
秦鄢快速穿好衣裳,頭發(fā)還沒有梳起,披散在背后,美的一塌糊涂。
楚淮桑暗自咽了咽口水,在她見過好看的男子之中,赫連旒疏是那種好看得不食人間煙火那種,有一種仙人氣質,至于秦苫,她不愿多說,猶記他們初遇,秦苫僅僅穿了件紅袍,楚淮桑就將他當成傾城女子,可見秦苫有多像女子,那巴掌大的臉,讓人心生憐愛,只是性子冷淡了些。
然而秦鄢,不似赫連旒疏,他好看的真實,不似秦苫,即使是親兄弟,但是秦鄢并不像女子,他在人前偽裝地像一個花花公子哥兒,人后卻正經的不像話,是個溫潤公子。
“夫君不用上早朝?”楚淮桑拿著湯匙,準備盛湯。
秦鄢繞到她身后,從后面虛抱著她,拿走她的湯匙,替她盛湯。
“父皇特意準了我?guī)滋斓募?,”他回答道,“要我好好陪你?!?/p>
“那今日我們做什么呢?”楚淮桑小聲問道。
“嗯……”秦鄢想了想,“我?guī)阍诨蕦m轉轉如何,傍晚我去楚國一趟將你的郇兒芷兒接過來,你歇息便好?!?/p>
楚淮桑心里琢磨了一會,時間剛剛好,余出了赫連旒疏給她的小金蛋破殼的時間與見楚泗良的時間。
“好,”楚淮桑點點頭。
“喏,”秦鄢盛完湯,崴了一勺,試了試溫度,遞到楚淮桑面前。
楚淮桑給面子地喝了下去。
“還可以罷?我不知道你平素吃什么,這湯是我平常吃的,若是不喜歡,以后換成你喜歡的?!?/p>
秦鄢說得小心翼翼,怕楚淮桑不喜歡。
楚淮桑被他那個小樣子逗笑了,強忍住要捏他臉的沖動,說道:“很好喝,我平時也經常喝瓜片蛋羹,不過我不愛喝肉湯?!?/p>
“那桑兒不愛吃肉?”秦鄢問,與她一起坐在木椅之上。
“我只是喝湯愛喝素湯,肉類照常吃,”楚淮桑道,“烤鴨,清蒸鯉魚,腰果蝦仁……夫君不會認為我吃素罷?!?/p>
“還真的認為你吃素,”秦鄢笑,給她夾了一筷排骨,“來,吃塊肉?!?/p>
“謝夫君,”楚淮桑低頭,小口小口咬著肉,心里不痛快,這要是在赫連旒疏或者楚泗良面前,她就可以狼吞虎咽了。
“好吃嗎?”
看到楚淮桑乖乖點頭,他說道:“以后讓廚子變著樣給你做,哪個愛吃告訴我?!?/p>
“嗯。”
用完膳,楚淮桑用手拾起秦鄢的一撮頭發(fā),“夫君,我來為你梳頭罷?!?/p>
“那有勞夫人了,”秦鄢沒有拒絕。
楚淮桑為男子梳頭有經驗著呢,她那個師傅,那么大年紀了,不不不,經過昨天的交談,現(xiàn)在已經不知道年紀了,反正比她大不少,除了教她練武學習時比較嚴厲,其他時候有時是慈父,但是更多時候,他就是個孩子,比如,讓她為他梳頭。
她對于梳頭這件事很有一套,很快為秦鄢梳好頭。
“真不錯,”秦鄢道,“我從來沒有梳過如此立整的頭發(fā)?!?/p>
“夫君是自己梳頭發(fā)?”楚淮桑不免吃驚,皇室貴族,都是由宮女伺候著,自力更生的真不多。
“嗯,被伺候著,難受,你說說洗澡,梳頭,吃飯,睡覺都被伺候著,不覺得不舒服嗎?”秦鄢嘆了口氣。
怪不得昨晚洞房,門外沒有看守,就連侍衛(wèi)也沒有。
“那夫君,萬一有刺客……”
“我在外面可是個執(zhí)挎子弟,”秦鄢云淡風輕地說,“三哥那里倒是有很多刺客,桑兒若是不放心,我也弄幾個侍衛(wèi)?!?/p>
“不必不必,”楚淮桑道,“我相信夫君能保護我?!?/p>
“桑兒,和你相處這幾天,覺得你可愛的緊,”秦鄢回頭看她,“我沒想到我倆會如此聊的來?!?/p>
“夫君開心便好,不好我會學,”楚淮桑道。
“桑兒是不是學過武功?之前見你跳到房梁之上。”
“嗯,父王不放心我,讓我學些自保方法,但是我并不精通,略懂皮毛,可能在武功這方面與夫君聊不來?!?/p>
“無妨,我不喜歡聊這方面?!?/p>
“哪日可以為夫君作畫寫字,彈琴跳舞。”
“我非常期待?!?/p>
“那我們出去?”
楚淮桑“嗯”了一聲。
秦鄢叫宮女拿來了折扇、傘與薄紗,親自為楚淮桑戴上薄紗。
“外面太陽毒辣,防止你曬傷?!?/p>
說罷,秦鄢一手拿扇,一手拿傘,他將傘撐開。
“夫君真好,”楚淮桑小女子似的挽住秦鄢拿傘的那只胳膊。
兩人便一起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