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七月百鬼夜行,初晨而出日落而醒。
風(fēng)吹動林中的樹葉,葉子跟隨著風(fēng)的腳步飄落在地上。清風(fēng)拂過靠著樹的少女的臉頰、衣袖,留下冷清清的溫度。
眼睛在一片水霧里什么也看不清,逐漸清晰的意識告訴我,我好像看不見了。
眼睛能看到面前模糊的一點顏色,是黑色夜晚的顏色。
每一個不能看見世間的人,并不只是能看到黑色,而是甚至這黑色是什么也不一定知道。這類人看到的顏色我們稱之混沌色。
我扶著身后的樹站起身,周身的靈力一點也感覺不到,黑暗中我只能用耳朵去傾聽,聲音從未像此刻如此清晰。
風(fēng)吹動林間的樹葉,一片與一片交之相互錯開;水珠順著草滴答一下落在了地上;還有些不知名的小生命在活躍的行動著。
穗禾所在的地方是西鬼域與青帝所管修仙界的邊境,鬼界不屬六界之一超脫六界之外。世間靈魂去處。
無論是魂飛煙滅還是靈魂受損或是完整無缺的靈魂只要渡上鬼界的奈何橋一切便如塵埃落地再無波瀾。
鬼界一分為二,一為世界靈魂死去,由十殿閻羅管,六界無論品階無論品種無論好壞,只論世間善惡值,墮入輪回之中又或十八地獄。
二為六界之中五行之外,一共有十座地府其中六座管分管六界。其余四座則在鬼帝名下管往來六府、管功德者與極惡者、以及不愿論回者。
這四座地府予其名四方鬼域,住不愿為人者,住功德超無量者,住枉為生命者,住看破六界的道破一切的智者。
北域住不愿為人者,南域往功德無量者,西域住枉為生生命者,東域住看破六界道破一切的智者。
四方鬼域圈或于地下或于天上,北域于妖界之下,南域于佛界之上,西域于人間之下,東域于天界界之上。
七月初七取七七之意,過五而多三又少一,視為太陰之日。
屆時世間陽氣偏弱,陰氣盛行適于鬼出行了結(jié)前塵。
不能使用仙力衍算,便只能用血煉之法,我自手中逼出一滴精血,燃于葉紋之上。
此卦分經(jīng)脈于至水位,主葉脈于逆流,視于極陰。算著日子卻是四十九之象。
至陰之日與天罡之氣相克,我這冰凰的體質(zhì)完全被壓制了,還好巧不巧撞上了日落而醒的鬼群。
昏睡兩日口中甚是干渴,前方的水氣撲面而來。我跟隨身體的本能向前跑去。
瀑布的水傾盆而下,脈出勃勃的生機。水的反光映在剔透的石壁上甚是好看。
天空中一道白光閃過,來的人是一個一身錦繡紫緞的紫衣男子。
俊朗的五官修長的身形,我打量他的同時,他腰間的那塊玉牌在湖光的照耀下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塊紫玉面上鐫刻了紫萱兩個字的宮牌,他的目光,溫潤如泉像是有一種魔力一般讓人平靜。
此時太陽從東方升起,照在人身上一陣暖意,我見他像是想說些什么,最后卻化成一個微笑向我走來。
紫萱的劍,名為天罡揮動在空氣中震懾出浩然冰意,天罡劍的屬性是冰。是用遠(yuǎn)古冰鳳的血鑄造而成。
他舉劍向我襲來,我就站在那一動也不動。他的劍意,殺氣盎然卻不是沖著我。
劍臨著風(fēng)從我眼前刺去,我法力盡失他這一劍就算是朝著我來,我也注定躲不過。
照理來說天罡的屬性在這個日子理當(dāng)被克制,可對于青帝的首座徒兒來說,他的劍早已被注入了離罡天火,壓制一切邪祟。
看來今日我命不絕此,但我的身份也不好與他詳說,只能先瞞住他,讓他先帶我離開這里。
只是之前那個紅色的影子讓我莫名的在意,他到底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