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云的季節(jié)

1

和王小雨結(jié)束后我很難過，那幾天沒事就去老徐家聽歌蹭飯，每次我都把音響開到最大然后往沙發(fā)上一橫，聽周杰倫的《你的睫毛》和《簡單愛》。餓了就讓老徐給我煮面吃，面里面放上一個或兩個雞蛋，等快做好了，我就起身坐到廚房的地毯上靠著冰箱，等著老徐把面端給我。

我喜歡吃老徐給我做的面條。那是一天下午，我低垂著腦袋坐在地毯上。我傷心極了，老徐坐在椅子上聽完我的講述后，問我餓不餓，我點了點頭，她說等著，就轉(zhuǎn)身進了廚房。過了一會，她在我坐的地方放下一張小桌子，然后把冒著熱氣的面端上來。我看著陽光從陽臺照進來，照在冒熱氣的面條和雞蛋上，我拿起筷子慢慢的吃。后來我每到傷心難過時就讓老徐給我煮面，心情就會好很多。

到了晚上我們幾個就輪著做菜，不過不包括小白，我們禁止他做菜。有一天他們還特意給我準備了一桌“振作晚宴”（他們3個每人做一道拿手菜）。可我吃什么都沒味道，就吃了幾口，啤酒喝了兩瓶我就醉了，捧著馬桶吐個不停。后來據(jù)張亮所說，他拍著我的后背說馬上就會遇到比王小雨更好的，要給我介紹一個，聽完我立刻停止了嘔吐，轉(zhuǎn)身摟著他的脖子?！罢娴模憬o我介紹，個漂亮的，比王，王小雨漂亮？那，我，以后，做牛做馬也，”

“停！”我打斷了他，沒讓他繼續(xù)說，因為說再多我也不會相信的。

2

沒過幾天通過張亮的介紹，我認識上了跟王小雨一起是群演的趙茜和她姐妹沈茹。她倆是408數(shù)控六班的，在王小雨班的對面。這個沈茹就是前幾天張亮盯著的女生，她170左右的身高，不胖也不瘦，前凸后翹，一頭的短發(fā)配上白暫的漂亮臉蛋，不愧是我們學(xué)校公認的第一美女，再加上穿的紅軍的軍裝，和后背的一桿三八式步槍，更是驚艷全文化宮，張亮也難怪會眼冒紅光。

張亮和她的相識，這要多虧了王宏坤。張亮在我和王小雨去后山約會的那天，就求著阿坤介紹給他認識。阿坤也是表示“小意思”，在這幾天里“忙前忙后”的跟她們“打成一片?！币遣涣私馇闆r還以為王宏坤是足療店門口拉客的呢。

通過張亮的了解，沈茹和她的好姐妹趙茜的家也住渭軸區(qū)這一片。這對張亮來說可是機會，在以后的日子里張亮是天天去文化中心坐著看她排練，休息的時候，遞上一瓶酸奶或者零食，等排練時就默默的坐在臺下看著沈茹，等待著結(jié)束好一起回家。

介紹給我的趙茜167左右身高，標準的瓜子臉，和沈茹的身材差不多，不胖也不瘦，前凸后翹。不一樣的是她有著黑夜一樣的秀發(fā)一直延伸到胸部，沈茹第一，趙茜就是第二。趙茜和王小雨性格完全不同，跟同齡人比一起來沉穩(wěn)許多，話少，讓人猜不透，而且我聽張亮說也是不少人都在追她。

我說要追趙茜，張亮和阿坤都說我沒戲。張亮說就是介紹給我認識，當個朋友，轉(zhuǎn)移轉(zhuǎn)移我在王小雨身上的注意力，追她我不行。我不信，我不相信我不行。我告訴他們沒有我追不到的娘們，他們又嘲笑了我一番，我不再跟他們廢話，我問我自己“你他媽的能不能行！”他說“行?！蔽矣终f“你他媽的大點聲，能不能行！”他又提高了嗓門喊了一遍“行，一定行！”給他倆嚇了一跳，說我是精神病。

所以，我也加入了張亮的隊伍，只是關(guān)心的人不同。我看了一會趙茜，又看著臺上王小雨。她會以為我是在等她嗎，我想會的，但是，晚了，讓你不珍惜，不好意思，我不是在等你，我在等趙茜，我換人了，她比你漂亮多了。我這么想著，一直想到排練結(jié)束。

我和趙茜一起在文化宮外面等張亮和沈茹，這時王小雨也出來了，她從我邊上徑直的走過去，看都沒看我一眼。我雖也假裝著沒看她，可心里卻結(jié)了一層霜，臉上還寫著不開心。趙茜當然也看到了，問我“你之前不是追她的么？”我心里很不爽，我想說“關(guān)你屁事?！边@時正好，張亮、阿坤和沈茹出來了，王宏坤還陰陽怪氣的來了一句“哎呀！咱們出來的是不是太早了，哈哈！”就給岔開了，要不我和趙茜可能也就在此刻終結(jié)了。

3

經(jīng)過幾天的“探班”，我和趙茜的話也多了起來。其實我知道我并不喜歡趙茜，揚言追她也是一時沖動。但我也知道我不討厭她，我想有她在身邊多少會給我一點點安慰吧。我準備明天約她出來，讓她做我的女友，我覺再拖下去我可能會放棄。我知道我的心，它不是一個耐心，當然了，我也知道自己機會不大，可失去她我確實也不在乎，成功了固然好，失敗了我也好趕緊換下一個目標。

晚上排練完，我便跟趙茜說，明天一起出去吃飯的事，趙茜答應(yīng)的很爽快，可是第二天出現(xiàn)了意外。這個突發(fā)性意外發(fā)生在上午的課間操。我沒有去做操，因為我不想看見王小雨，就沒去。20分鐘后，同學(xué)們陸續(xù)的回到教室，王宏坤和李小眼是最后進來的，一進教室王宏坤就邊轉(zhuǎn)著圈，邊大叫著。

“我操他媽的，林宏偉，在走廊里欺負小眼，我看不過，阻止他吧，居然說，王宏坤，在初中時我怕你，現(xiàn)在叼你是個球。我操他媽的，現(xiàn)在牛逼了?！?/p>

林宏偉是誰？號稱技?！傲⒐鳎ɡ洗螅保倾Q工班的。這個專業(yè)學(xué)的人少，在三樓301。他初中跟我們一屆的。我的印象里在初中他很瘦，還有點黑，腦袋是“馬蛋”頭，在男廁所的門口，整天被別人欺負。

這個“小眼”，本名叫李彬彬，他的眼睛是斗雞眼，我們都叫他小眼。聽他說是半夜做噩夢從床上掉下來了，摔了腦袋又接著睡，醒了就變成這樣了。他個子矮，還老實，但他特別喜歡看“大片”，我們也經(jīng)常去他家看，平時我們都很照顧他。

“王宏坤，走，現(xiàn)在就去干他，操他媽的?！边B傳雄從座位上突然站起來。

這時，教我們機械制圖的老頭進來了，準備上課。王宏坤也索性回到座位上。這個老頭快70歲了，語速特別慢，語氣也特溫柔，講著講著，我就睡著了……。

“孫冉，孫冉”

我睜開眼看見老徐在推我。

“怎么了？”

“王宏坤他們跟301班的打起來了?！崩闲旖辜钡恼f。

“什么！打架不喊我?！蔽疫呎f著邊趕緊站起來。只見班級里的同學(xué)已經(jīng)開始往樓下沖，我趕緊跑了出去。

剛跑出教學(xué)樓，就見操場上一群人圍成一團，黃色的土在他們腰間轉(zhuǎn)著圈。呂釗，（個子1.72左右，我們班皮膚最黑的，眼睛最亮的，體型微胖。）正在踹外圍一個胖子的屁股。阿坤和葉子彤，（葉子彤個子168左右，螳螂臉，皮包骨。）正在圈里面胡亂揮舞著拳頭。我剛要沖上去就看見幾個年輕的男老師，沖進了圈子里，不一會就把王宏坤、呂釗、葉子彤 ，還有301班的林宏偉，拎到教導(dǎo)處了。

大家垂頭喪氣回到教室后，都很憋屈，都在說著王宏坤怎么不說一聲就去跟人干。這時連傳雄又突然拍著桌子站了起來?！八麐尩耐鹾昀げ缓拔野?，我操了，走，咱們直接去他們班，跟他們干?！闭f完便大步的往門口走。

連傳雄這一番話說完，同學(xué)們就像磕了男人丸，像扎了雞血，一下全跟著站來了起來，邊大叫著邊抄起書桌里的“工具”跟著“雄哥”就往他們教室沖。

301的教師在三樓，我們正好在三樓的樓梯口處看見他們班的學(xué)生準備回教室，還有剛才被踢屁股的死胖子，我們碰了個對臉。

“***的！”連傳雄大叫一聲，直接沖了進去，消失了。我見“雄哥”沒了，直接一個飛棍就甩到對面那個死胖子腦袋上，胖子大叫一聲，捂著腦袋跪在地上。頓時走廊里過年了，我們打在了一起。

他們幾個哪是我們的對手，被打的直往后退，我們二十幾人就一直追著打，把他們從3樓一直打到1樓大廳。他們班的人聽說又打起來后，也來支援了，在我們的背后，又過了把十五。

人是越打越多，越打規(guī)模越大。我在前面用余光能看見從樓梯上面有幾個凳子飛了下來。一樓到二樓的接口處，那里聲音最大，木頭和肉的碰撞聲，口水和唾沫的融合聲，拳頭與臉，鞋子與屁股，頭碰頭，臉貼臉，大家呼喊著，叫罵著，捶打著。

我一個捅人腿踹在一個穿藍色T恤的后腰上，他慘叫一聲趴倒在棍子和鞋底下。這時我發(fā)現(xiàn)我們被分成了兩段。我見前面的張亮，叢林林他們還在踹躺在地上的那幾個嘍啰。我趕緊大喊一聲：“別管他們了，我們后面還有?！蔽覀冇謴?樓打回了4樓。啪啪啪，噗噗噗，連成了一片……

大概有十多分鐘吧，最后在全校男老師的阻止下，把我們分開了。結(jié)果就是，301班的大部分掛了彩，我們班的連傳雄脖子和臉上也掛了彩，他第一個沖進去了，被圈踢也很正常。還有幾個同學(xué)被凳子干破了頭或腫起了大包。我嘛？沒什么事，就是身上有幾個鞋印。 在一個星期后的大會上，校長打著官腔說：“ 王宏坤、林宏偉、連傳雄、葉子彤、呂釗…… 記過處分?。　焙竺嫠膫€字還念的特別大聲，嘮嘮叨叨說了一個半小時，什么一起構(gòu)建和諧社會后才散會。

王宏坤他們3個從教導(dǎo)處回來說：“我們從教導(dǎo)處就聽見了，還以為怎么了，后來才知道。我們想沖出去，老師把門都給鎖了?！薄拔也?，連傳雄，你怎么了，他媽的……，我操。你沒事吧叢林林?！?/p>

后來王宏坤像首長一般慰問了負傷的戰(zhàn)士，并振振有詞慷慨激昂的說，一定要把林宏偉給辦了。

“對了，你怎么回事，出去跟他們干也不告訴班里人？”連傳雄問阿坤。

“別提了，我是想跟他談?wù)?，問問他怎么個意思，就叫呂釗和葉子彤跟我一起去。一出去就看見他跟他們班的人在踢毽子，我過去就拽住他衣領(lǐng)，剛要問，結(jié)果呂釗以為我直接要干他，上去就是一腳，葉子彤也朝他臉上灌了一拳，我一看，干吧，就干起來了，還被他們班一個小子踹到腰了，他媽的現(xiàn)在還疼?！?王宏坤一臉無辜。

呂釗則是一臉憤怒?！澳闼麐尩模液腿~子彤倆以為你直接就干他，不上等什么，誰他媽知道，你拽他衣領(lǐng)子是想和他聊天?！?/p>

聽完全班同學(xué)都“哈哈”的笑起來。

4

上午放學(xué)后我們班延后半個小時才讓走，怕又打起來。為了給林宏偉一點教訓(xùn)，王宏坤中午便給初一時就叱咤學(xué)校的霍利打傳呼。霍利回電話時，阿坤聲情并茂的訴說了一番林宏偉怎么怎么牛逼，怎么怎么挑釁的他?；衾屯鹾昀こ踔袝r就很要好，而且霍利知道林宏偉，中學(xué)時經(jīng)常讓他跑腿去買煙。聽完阿坤的描述，霍利很吃驚，很憤怒。他囑咐阿坤一定別讓林宏偉跑了，傍晚來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他，讓他知道花兒為何這樣紅！事實證明，霍利和林宏偉，確實不是一個檔次。

下午4點多的時候，霍利打來傳呼說 5分鐘后就到，我和王宏坤便下樓在學(xué)校大門口等他。5分鐘后，只見個子只有1.72，體型偏瘦的霍利摟著一個女生，邁著“八字步”，慢慢從坡下走上來。

“就你們倆？”王宏坤和我都很驚訝，心想這能行嗎。

“啊，對啊，怎么了，他在哪了？”霍利沒當回事的說。

“我們四點半放學(xué)，快了，我們在這堵他?！闭f完我們在學(xué)校大門口吸起煙來。

沒多一會林宏偉還有他5、6個同學(xué)一起從教學(xué)樓出來了。我們?nèi)恿藷燁^，跟在霍利身后走了過去。

“哥，你怎么來了，哥?！绷趾陚ヒ娏嘶衾s緊小跑上了打招呼。

“林宏偉，幾年不見混牛逼了啊，聽說當大哥了？”

“沒，沒，你怎么過來了？。”看的出林宏偉特別緊張。

“我聽說 有人把宏坤打了，我看看怎么事。宏坤阿，誰踢了你一腳？”

王宏坤掃視了一圈?！敖惺裁次乙膊恢?，不是這幾個人，挺高挺傍的?！?/p>

“他在哪了！”霍利問林宏偉。

“應(yīng)該還在教室?！?/p>

“上去把他喊下來?！?/p>

“哥，這…”林宏偉剛要解釋。

“快點，怎么事？”霍利有點不耐煩。

林宏偉沒辦法，轉(zhuǎn)身往教學(xué)樓走。

“跑跑去！”霍利朝他吼。

林宏偉又開始小跑。這時，我們班的人也出來了，問怎么回事。我們覺的聚集那么多人不太好，就讓他們回班級等。

沒過一會 林宏偉帶著那個人來了。

“宏坤啊，是他嗎？”

“對，就他”

霍利給王宏坤一個“走起”的眼神。

阿坤也沒客氣，上去就是一腳，跟著就是第二腳，然后從這頭踹到那頭，又從南邊踹到北邊。而林宏偉和他的同學(xué)就在邊上安靜的看著。

就在阿坤手腳并用的時候，我往南邊憋了一眼?！拔铱?，趙茜和沈茹正往這邊走，對了晚上還有約會，靠，我給忘了。 ”

我又看一眼北邊，坤哥還在繼續(xù)踹。我心想這也走不了啊，真煩人，耽誤我約會。

“呵呵，今天有點事阿，明天吧，行嗎？”我走到趙茜和沈茹面前，邊摸頭邊說。

趙茜看了一眼北邊，“恩”了一聲，就和沈茹從我腳邊走了，再什么都沒說，臉部也沒任何表情。

我站在那里，看著遠去的背影突然有些意外，又有些失落，說不好，反正感覺怪怪的。

沈茹她們走后，又過了大概有5、6分鐘吧，我聽見霍利說：“宏坤，解氣沒？”

阿坤手叉著腰喘著粗氣看著躺在地上的那個人?！熬瓦@樣吧。”

“那我在走了啊，我一會還有事?！闭f著霍利摟著女朋友要走。

我趕緊走過去，寒暄了幾句，霍利便摟著他的女友從人群中慢慢離去。霍利是瀟灑的，來時是瀟灑的，走時也是瀟灑的，看著他的背影，讓我想起了徐志摩的《再別康橋》：“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p>

可霍利的瀟灑好景不長，沒過一個月阿坤說他因為打架斗毆被抓進了局子，判了三年。

我和阿坤回到教室又和留下來的同學(xué)們回顧了一遍今天的經(jīng)過，每個人都講的特別興奮，似乎早已忘記了傷痛。而且在未來大家的聚會中，也經(jīng)常會提及這一天。因為通過林宏偉讓一個班級的同學(xué)之情，兄弟之情又升華了。而我看著他們夸夸其談的樣子，確在想：“趙茜會生氣嗎？會怎么看我？估計把我當流氓了吧，明天我是沒戲了吧?！?/p>

5

第二天晚上趙茜如約的和我出來了，去了人民街的友佳大超市，這里是渭凌市的鬧市區(qū)，距渭軸4站路。

我們在一樓餐飲區(qū)的一家東北餐館要了幾個小菜。搶拌土豆絲，辣肉丁，麻婆豆腐…。盤子也不大15元一份，總共花了六七十塊錢吧。這就不少了，兜里一共就一百多塊錢。

馬上就畢業(yè)旅行了，我們聊得大多都是關(guān)于去千山旅行的事，還聊了一些張亮和沈茹的進展。從趙茜口中說的意思是張亮沒戲。至于昨天在校門口的事，趙茜沒問。

“她就一點都不關(guān)心我們在揍誰？因為什么？后來怎么樣了？”這讓我有些意外。昨天晚上回家躺在床上，想來想去，覺得她一定是被那“場面”嚇到了才一點反應(yīng)沒有。我原打算今天問我的話，我好裝個逼，吹個牛。結(jié)果一個字都沒提，讓我更是渾身不舒適，我又不能主動裝逼。我邊吃著土豆絲，邊用余光看著她。她面無表情，也不笑，也不哭，坐在那看著我背后的電視屏幕，就像小時候姥姥家窗前那棵枯死的樹。

吃完飯，因為友佳超市離家不是很遠，步行就是30分鐘路程，就跟趙茜說“我們走一走回去吧，走累了再打車。”我喜歡夜晚走在大馬路上，感覺夜晚能帶給我幸運和安全感。我看不出趙茜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它動了動樹干“恩”。

我們從市內(nèi)最繁華的街道往回慢慢的走著，空氣里彌漫著烤肉的味道，好在夜晚是涼快的，不像白天黏糊糊的，晚風稍微吹散了我對王小雨的想念，讓我不再那么煩悶，身旁的趙茜也很安靜，一路上我們沒說太多話，我開始享受這涼爽的夏夜，老實說現(xiàn)在我有些喜歡她這樣的安靜，這讓我很安心。

當我們走上天橋的時候。“趙茜，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啊？你說什么？”她露出吃驚的表情，奇怪我怎么突然表白。

“我說做我女朋友，覺的你挺好的，可以么？”我沒想太多，不行就算了。

“哈哈！”她小聲的笑起來。

“笑什么？行不行吧！”我有些著急，我想知道答案。

“這樣吧，看見橋下那條火車道么，要是5分鐘來火車就答應(yīng)你?！彼钢鴺蛳履线呑髠?cè)的火車道。

聽完我有些意外，是我看錯了，原來她不是那個枯萎的樹，我來了興致，來了興奮，我喜歡這樣的玩法。

“哈哈，好，就這么說定了，不準反悔?！蔽覀儊淼教鞓虻闹虚g。

我看著表，時間慢慢的過去，可是還沒來火車，轉(zhuǎn)眼過了4分鐘，我覺的在這一分一秒中，我的眼珠子都快跳出來了，尤其是身后右側(cè)的火車道來火車，就像是從我心臟上碾過去一樣。我急的大叫?！盀槭裁此麐尩倪€不來！平時一輛接一輛的現(xiàn)在都哪去了！”我在天橋上急的直轉(zhuǎn)圈，她卻只是微笑的看著遠處。當就差十幾秒到5分鐘時南面出現(xiàn)了一道光，那是希望之光?！盎疖嚕疖?，來了，時間剛好，哈哈，你看！”我大叫的像個孩子。我把手表給她看，她沒看手表，而是邊望著我，邊一只手捂著嘴笑?；疖噺奈覀兊哪_下經(jīng)過，我拉起她的手“你是我女朋友了，命運的安排，來的太準時了，哈哈?！?/p>

我的第一個正式女友，趙茜。牽著她的手，感覺她的手沒有王小雨的軟，可我不知道我為何這么興奮，為何這么高興，為何這么開心。我想可能是我當初跟阿坤他們說要追趙茜時，他們都說我沒戲，可現(xiàn)在，我成功了，我拉著她往家樓下的小花園走去。

小花園其實很大，有大半個足球場那么大，中間還有石頭做的假山，周圍綠樹成蔭，花草叢生，平時我們幾個幾乎天天晚上都在樓下的小花園坐著聊天。我想這時應(yīng)該他們還在，就帶她去了。

“什么？真假的，我不信！”阿坤很驚訝，他是最驚訝的。

“哼，你可別吹了，就你！”小白也不信。

張亮和老徐沒說話，可能已經(jīng)懵了吧。

“哈哈，你們問她吧！”我笑著看向趙茜。趙茜笑著點了點頭。

“我還是不信?！卑⒗ふf。

我拉起趙茜的手?！翱?，看，這回信了吧！”

他們的表情分別是“可惡?！薄斑@不可能?！薄芭?。”和“我操。”

6

和趙茜交往后我就不怎么去文化中心看她排練了，畢竟已經(jīng)得手了，在那坐著也實在沒什么意思?，F(xiàn)在我一般都是在網(wǎng)吧上會網(wǎng)，等她們差不多快結(jié)束再去。張亮還是每天樂此不疲的去給沈茹送酸奶，我真佩服他。我也婉轉(zhuǎn)的勸過他，讓他換個人，這也是趙茜婉轉(zhuǎn)告訴我的，可沒用，尤其是在我成功了后，他說不拿下沈茹誓不罷休，弄的跟炸碉堡似的，怪嚇人的，我就不再廢話了。不過看著他每天跟“上班”似的，真挺累的，好在沒過幾天，她們就正式演出了。

第一場正式演出就在渭軸文化中心，上午一場，下午一場，觀眾也都是渭軸的工人。我和小白、張亮、老徐都去了，不過我們沒怎么看，因為看的實在太多遍了，而且我們關(guān)心的人又不是主角，所以大多數(shù)時間我們都在大門口外面的臺階上抽煙扯皮，一直到演出結(jié)束給觀眾鞠躬答謝時我們才進去，并在后面大喊大叫，喊誰的名字的都有，想想那時候的樣子……不堪回首。

中午吃完盒飯休息的時候，趙茜和沈茹上廁所拉屎，我坐在臺下看著王小雨。她正拿著手榴彈趴在一塊假石頭后面往阿坤他們那邊丟，阿坤他們迅速的躲開了，并端著槍追上了王小雨，頂住了她的腰。王小雨雙手舉高慢慢走出來，阿坤大叫著讓王小雨選個地方，要槍斃她，王小雨慢慢的走上臺階，來到一個假松樹下面。

“就這吧?！?/p>

“你還有什么要說的？”阿坤和幾個嘍啰在下面拿槍指著她。

“一個我倒下了，還有千千萬…”王小雨沒說完，阿坤就用嘴“啪啪，啾啾?！钡拈_槍，王小雨也配合的“啊！”應(yīng)聲倒下。

大家都在笑，可我沒感覺好笑。她難道一點都不在乎我嗎，我和趙茜好了一點都不生氣嗎，我不再看去，起身走出劇院在門口坐著吸煙。我很煩，很鬧心，不想回去，她整天那么開心，我不喜歡。我覺著我比張亮累，我也不喜歡。我坐在門口連續(xù)抽了好幾根煙才進去。下午的場次我大多也沒看，黑暗中我從側(cè)門出去到了文化宮北門，在那看來往的汽車，看渭軸廠里的煙囪，看被風吹動的白云，看大地上，明一塊，暗一塊，看腳下的螞蟻無規(guī)則的走著，看我自己在門口傻傻的站著，吸著煙。

后來的幾場就在渭凌市的幾個電影院和文化宮巡演，我嫌太遠了剩下的都沒去，而且我也不想看見王小雨，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老徐也因為身體不舒服幾乎也沒怎么去，不過張亮還是一成不變，都是場場去看，畢竟“革命還沒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奔佑蛷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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