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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biāo)簽: 二次元 

第十四章

多云的季節(jié)

1

天已經(jīng)開始放亮,雨也停了,我一宿沒睡。6點多時候,我的手機(jī)響了,一定是章佳夢。我從枕頭下把手機(jī)拿出來,一看確是小白打來了。

“喂?!?/p>

“你先在去中心醫(yī)院等著,我們,一會,就到。”

他聲音很顫抖也很急促,我趕緊問小白是怎么回事。

“老徐可能不行了,我和張亮在回來的車上,你快點來就完了!”

我腦袋嗡的一聲“好,好,我,現(xiàn)在就過去。”

掛了電話,我從床上跳到了地上,隨便找了件衣服褲子套上就往門外跑。孫國輝問我干什么?!袄闲炜赡懿恍辛恕!?/p>

“???”沒等他再問,我趕緊沖出了門。

天很陰,也很悶,在車上我想著這是怎么了,我讓司機(jī)師傅快點開,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中心醫(yī)院。我打電話給張亮,張亮說徐一楠在救護(hù)車上,應(yīng)該馬上就到,他和小白打的返程車,稍微能遲一點,讓我在門口等著。我又問他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張亮說去了再說吧。就掛了電話。

我在醫(yī)院門口焦急的等著,大概15分鐘后,我看見急救通道那出來了幾個護(hù)士和醫(yī)生,還有一些中年人,應(yīng)該是老徐的親戚。我趕緊往那邊走,這時來了一輛救護(hù)車停在急救通道的門口,我趕緊跑到車后面,看見李姨和幾個醫(yī)護(hù)人員把老徐從掛滿吊針的車上推下來。老徐臉色蒼白,閉著雙眼,脖子中間一個洞用一根管子連著一臺機(jī)器,我雙手捂著嘴呆在那里,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直到李姨他們把老徐推進(jìn)樓里,才趕緊跟上去。

他們把老徐推進(jìn)了4樓的ICU,等我到了ICU的門口,這里已經(jīng)站滿了人。李姨在哭著,一堆人在安慰她,我站在那里不敢去問,這時張亮來了電話,說他們到了。

他們上來的時候我看張亮的黑眼圈很重,小白也氣喘吁吁的。我說老徐在ICU里,便把他倆扯到了樓梯那,再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徐怎么成了這樣。張亮不說話,眼睛發(fā)直的蹲在那。

小白說前天下午他倆在去老徐家的火車上時,老徐打電話就說不舒服,問她怎么了,老徐就說肚子疼。他倆以為就是吃壞東西,讓她吃點藥,躺一會再看看,就都沒當(dāng)回事。等到地方老徐開門時,一看老徐她滿頭大汗的捂著肚子。張亮趕緊放下東西,把老徐扶到床上問怎么樣,老徐剛躺下就一下子起來,捂著嘴跑進(jìn)了衛(wèi)生間。等出來時,老徐跟他倆說“她好像吐血了。”張亮趕緊進(jìn)去看,一看他嚇壞了,出來趕緊問這是怎么了。老徐說她中午想吃蛋糕,就買了個奶油蛋糕,吃完過了一會肚子就疼,邊說著邊攤到在地上。小白讓張亮趕緊給李姨打電話,李姨當(dāng)時還在渭凌市。李姨聽完,讓他倆趕緊送醫(yī)院,她馬上到。掛了電話,小白背起老徐,告訴張亮趕緊下樓打車,然后就從頂樓往樓下背,等到樓下時老徐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

小白說到這時,張亮蹲在地上開始哭起來。我問小白就吃了個蛋糕就成這樣了?小白說她把一整個蛋糕全吃了。我雙手扶著扶手,我真是想不明白,問小白,后來呢?

小白手捂著腦門,深吸了一口氣繼續(xù)說。

他倆把老徐送到最近的醫(yī)院,大連市第三醫(yī)院。剛到醫(yī)院說明了情況就被醫(yī)生推進(jìn)了搶救室。小白讓醫(yī)生等等,又給李姨打了電話,把電話給了急診醫(yī)生,過了一會醫(yī)生告訴他倆懷疑是胃出血,可是不排除有其它病癥。

1個小時后李姨來了,詢問了小白和張亮什么狀況后,就趕緊找了那個急診大夫,之后醫(yī)生說什么他們就不知道了。又過了1個小時老徐從搶救室推了出來,李姨看著臉色蒼白的老徐說沒事,沒事。老徐微睜著雙眼,用最微弱的聲音說,這次可能真的不行了。這是小白聽見老徐的最后一句話,然后就被推到了ICU。后來他們只知道情況直轉(zhuǎn)急下,一直也沒消息,李姨不是在哭就是在流眼淚,他倆也只能在外面干著急。第二天老徐也還是沒有推出來,也沒有任何消息。他倆中午去醫(yī)院門口的飯館吃了點東西,等回去的時候看見了李姨和老徐其它的親戚在大廳圍成一圈不知在說什么,然后又都上樓了,他倆也不敢上前問,只能干坐著等,這對他倆是種折磨,他們想做些什么,可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心里干著急,默默的為老徐祈禱。

一直到晚上,老徐的親戚買了些吃的給李姨,李姨吃不下,拿著些吃的來到張亮和小白的身邊,讓他倆吃點東西,小白這才問老徐現(xiàn)在怎么樣了。李姨說徐一楠這次情況不好,不管怎樣謝謝你倆送她來醫(yī)院,你倆別在這守著了,回她大舅家休息一會,要不扛不住。小白張亮當(dāng)然沒有回去,要守在這,半夜的時候他倆看見哭泣的李姨和一堆安慰她的親屬在ICU門口,感覺情況不對,他倆趕緊走過去。李姨說,決定轉(zhuǎn)院,回渭凌市,說大連的醫(yī)院救不了,老徐可能真的不行了。當(dāng)他倆再一次看見老徐的時候,老徐的臉已經(jīng)浮腫,脖子上插著管子。我問他倆為什么不第一時間告訴我,張亮不說話。小白說告訴我有用嗎,他倆都幫不上忙,也不知道什么情況。是啊,告訴我又能怎么樣,也只是晚幾天挨揍而已。小白問我胳膊怎么了,我沒心情去說昨天的事,回了句碰的,沒事。這時李姨走過來,跟我們說你們要不要見最后一面。我們呆在那里。見最后一面?我又問了一遍。李姨說在大連的時候老徐已經(jīng)腦死亡了,現(xiàn)在就是呼吸機(jī)在維持生命,李姨想讓她回自己的家鄉(xiāng),才轉(zhuǎn)院回來。我鼻子一酸,眼淚就下來了。我告訴李姨,我就不去了。

張亮和小白跟著去了。我跟在他們后面,走廊里很暗,很壓抑。去的不是ICU,老徐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另一間病房,門口一堆人,我在門外停下,沒有進(jìn)去。我不想見到這樣的老徐,我的手在顫抖。前幾天老徐還打電話說想我了,問我什么時候去,我說過幾天就去。上次樓頂還約好中秋節(jié)一起賞月吃月餅,這是怎么了,母親走了,老徐也走了,我還剩下誰,疼我愛我的人都要離開我嗎?我轉(zhuǎn)身不在門口站著了,我不想看著張亮和小白哭,我走到電梯邊上一個人哭,我不跟他們一起,我媽去世的時候我都沒哭,可是老徐走了我就是忍不住,我心里說她不講究,不夠意思,說走就走,說好的我們在一起快快樂樂一輩子,大騙子,真是大騙子。

2

下午2點多的時候,呼吸機(jī)停止了工作,走廊里哭聲一片,老徐去了那個沒有病痛的世界。李姨和親屬把老徐的遺體送去殯儀館的悼念廳,老徐會在那里在躺上3天。

我們3個來到醫(yī)院大門口商量著怎么送老徐最后一程。我告訴張亮小白也回去睡一會,張亮直接拒絕了。我告訴張亮,必須回去睡一會,接下來的3天咱們還有很多事要做。我知道張亮很傷心,比我們都傷心,但我不想安慰他,我知道安慰是沒用的,張亮還是無動于衷,站在那里“吧嗒吧嗒”的掉眼淚。

我又繼續(xù)說:“你要是真想老徐安心的走,就不要折磨自己,我們好好送她最后一程?!?/p>

小白也同意我的說法?!巴砩显蹅?nèi)泝x館給她守夜,現(xiàn)在咱們?nèi)チ艘矌筒簧鲜裁疵Α!?/p>

張亮才擦了擦眼睛,點了點頭。

我和小白又商量了一下,通不通知老徐這些朋友同學(xué)。我覺得今天通知沒什么用,明天或出殯時再告訴他們。小白說那王宏坤呢,王宏坤此時在蘭州,坐飛機(jī)回來也的半天。我看著張亮,張亮說先告訴王宏坤吧。我覺得也得告訴王宏坤,小白就打了電話。

電話里小白吞吞吐吐說著,王宏坤告訴小白這種玩笑不要開。小白說沒開玩笑,王宏坤在電話里大罵著不相信,怎么會這樣,問我們怎么照顧的徐一楠,他在電話里嚎啕大哭著,說他現(xiàn)在買機(jī)票趕回來。在小白和王宏坤打電話的時候,我的電話響了,是章佳夢。她說要跟我聊聊,我說我現(xiàn)在不想聽,章佳夢說老徐的電話打不通,讓我別沖動。

“我去你媽的,給我滾?!?我大聲叫著,掛了電話。真想把電話給摔了,我已經(jīng)抬起了手,可又放了下來,蹲在地上把頭埋進(jìn)褲襠里。

小白掛了電話問我怎么了。我邊閉著眼嘴里邊嘟念著“操他媽的。”

3

回到家,孫國輝問我老徐怎么樣了,我說去世了。他驚訝的問年紀(jì)輕輕怎么會這樣,我沒理他去了衛(wèi)生間沖澡,我也不管那條魚了,想走就走吧。不知道是困了還是累了,當(dāng)水流,流過我的腦袋下滑的時候我覺的這是夢,我可能是在半年前的一天睡著了。我、張亮還有老徐,看完VCD倒在老徐家的床上?;蛟S是更早,在一年前的機(jī)械制圖課上,我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一直沒醒過來。我看著眼淚鼻涕和水融在一起迅速的落下,多么希望有個人給我叫醒,一睜開眼躺在老徐家的床上,轉(zhuǎn)頭一看右邊是老徐,再右邊是張亮?;蚴且槐犙劭匆姖M桌子的口水,老徐正在推我,我趕緊告訴老徐,我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老徐罵我是白癡,說王宏坤跟人打起來了,我看著窗外的操場,呂釗正在踹外圍那個胖子的屁股,一切都那么熟悉,一切都還充滿希望。

沖完澡,我倒在床上想休息一會,可一會就睡著了。夢里大家都在,那是一個漆黑的夜晚,母親抱著我指著沖上天的信號彈。周圍是黑壓壓的魚兒,它們張著嘴巴望著天上,我看著天上綻放的煙花,還是很怕,我低頭看向底下的魚兒。我看見了老徐、張亮、小白、王宏坤還有我自己,只有他們幾個不是魚。他們手里拿著吃的,摟在一起。老徐在開心對我笑,然后指著天空,我又抬頭看天上,好美里的花,有紅的,有綠的,有紫的,有藍(lán)的,一片一片的。我在母親懷里笑起來,不再害怕。

4

睜開眼已經(jīng)是早上,天還是很陰,這一切真的是夢嗎?不對,6點了,我他媽睡到了早上,我是豬嗎,怎么不睡死過去呢。我趕緊穿上衣服,邊給小白打電話邊趟著帆布鞋出了門。小白說,他和張亮都在殯儀館,他倆昨晚8點去的。我說我馬上到,掛了電話,打了輛出租車趕緊往那邊趕。

我到的時候,張亮正貓著腰蹲在“徐一楠悼念廳”的門口。看樣子已經(jīng)累的不行,小白在他旁邊吸煙,也是造的不像人樣。

我走過去問他倆怎么也不打電話叫我。張亮說昨天章佳夢給他打電話了,知道了我倆的事,昨天我沒來估計也是太累了,就沒叫我,還說也跟章佳夢說了老徐的事,章佳夢說要來,張亮沒讓,說這種情況還是算了。章佳夢說一切都是她的錯,也會給我一個解釋,但請讓我給她一個說明白的機(jī)會,她知道現(xiàn)在不合時機(jī),可老徐走了她一定要來。張亮說,這不是他說的算的,腿長在你自己身上,就是給你個建議,現(xiàn)在不合適,自己看著辦,便掛了電話。

我沒說什么,也沒心思想章佳夢來不來這樣的事。我告訴小白、張亮你倆回家睡一覺,我在這盯著,張亮說他不走,他沒事。

小白拉著張亮站起來?!鞍滋炖闲旒依锶硕荚?,咱們在這也幫不上忙,睡一覺咱們再來也有精神不是嗎!再說孫冉白天在這,需要人就打電話了。”

我見他還是沒什么反應(yīng),便推著他“趕緊走吧,我在這你還不放心啊,睡一覺醒了再來?!?/p>

張亮往前挪動了幾步,從嘴里擠出幾個字“那好吧?!鞭D(zhuǎn)身進(jìn)去跟李姨打了聲招呼,才打車離開。

他倆走后我進(jìn)去給老徐上了三炷香,鞠了三個躬,在李姨邊上坐下。李姨的眼睛很腫,還要招呼來悼念的親戚朋友。我難以想象她此時的心情,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屋子里循環(huán)放著“大悲咒”,讓人說不出的感覺,就是想流淚。

老徐靜靜的躺在那,她的照片在對著我笑,可我笑不出來,我想哭。我告訴李姨注意身體,別把自己累垮了。李姨說“恩,知道,你也辛苦了。”

我低著頭沒說話,不想說那些客套話。

李姨用紙巾擦著鼻子繼續(xù)說“她呀認(rèn)識你們幾個小兄弟也知足了,天天念叨著你們?!?/p>

聽著我心里難受,也不想讓李姨更難受,我趕緊起身走了出去,把快流出的眼淚擦掉,幫忙整理門口的花籃。過了一會,叢林林,連傳雄他們來了,我問他們怎么知道的,說是昨晚想找張亮上網(wǎng),張亮告訴他們的。

他們開始跟我說著怎么怎么不相信,好好的人,怎么說沒就沒了。我也只是附和著,大概給他們講了講經(jīng)過。叢林林他們知道消息后,也就迅速傳開了,也不用我們打電話挨個告訴了。同學(xué)和朋友陸陸續(xù)續(xù)的來,熟悉的,不熟悉的,跟我說著叢林林他們一樣的話,大部分上完香鞠完躬都沒有走,而是留下看看有什么能幫上忙的。

下午3點多的時候,張亮小白回來了。小白說王宏坤到大連了,正往渭凌市走,現(xiàn)在在火車上,大概晚上能過來。我點了點頭沒說什么,心想,王宏坤算是有心。他們也說著王宏坤也不容易,大老遠(yuǎn)的飛回來,挺講究的。說完又開始安慰張亮,讓張亮振作,讓張亮別太難過,讓張亮注意身體。等都差不多安靜下來后我說“一群人在這也沒什么事都回去吧,我們幾個在這就行,有事給你們打電話,明早早點來,咱們送老徐最后一程?!彼麄冇X得也是,確實在這也沒什么事,便也都離開了。

晚上我們3個在殯儀館下面的小飯館隨便吃了口飯,便往回走。等回到老徐悼念廳的時候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好像是王宏坤來了?!毙“渍f。

5

我們走到門口的時候王宏坤正在跟李姨說話,見我們回來了就站起來走向我們,把我們帶到外面,來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問我們怎么回事。小白就又講了一遍經(jīng)過,王宏坤低著頭,突然揪住張亮的衣領(lǐng)邊流著眼淚邊大聲的說:“你是怎么照顧徐一楠的,?。俊蔽液托“宗s緊把王宏坤拉開。“我操,好好的人,這是怎么了?啊?我讓你好好照顧好她,你就這么照顧的?”張亮一句話也沒說,王宏坤情緒很激動又轉(zhuǎn)向我。“你呢,你他媽當(dāng)時死哪了,??!”

我聽完火了,一把推開了王宏坤“你他媽知道個屁,啊你?!?/p>

我委屈壞了,眼淚止不住的也往下流。我們幾個都不說話,過了一會王宏坤說怎么吃了一個蛋糕就成了這樣,他想不明白,我也想不明白。

小白說“聽李姨講,老徐知道自己的病好不了后,就經(jīng)常偷偷喝酒,說她也不聽,還暴飲暴食。這次前一天晚上應(yīng)該是又喝酒了,第二天早上還空腹吃了一整個奶油蛋糕,結(jié)果導(dǎo)致胃出血,又引發(fā)別的病發(fā)癥。”

王宏坤捂著眼睛低著頭?!八徽椅遥以趺淳筒淮螂娫拞枂査?,要那面子有個球子用啊?!?/p>

王宏坤說完我們都沉默了一會。我們都疏忽了,我們應(yīng)該早看出來哪里不對勁,是啊,老徐為什么那么晚還不睡,為什么總因為一點小事就跟張亮吵架,可現(xiàn)在一切都晚了。王宏坤問到底什么病,我們誰也說不好,李姨只說是慢性癌癥,張亮覺得是那些偏方和大連不知道哪來的江湖大夫加重了老徐的病情。張亮說老徐在大連每次去治療其實就是去放血,很痛苦。我讓張亮別說了,聽得難受。我們心里都明白李姨也是沒辦法了,老徐的病治不了。

晚上,夜很靜,只有“大悲咒”的聲音。我們圍在一起給老徐燒夜紙,阿坤說多燒點。說“徐一楠,在那邊錢不夠就告訴我們一聲,你只是先走一步,在天上保佑我們幾個,總有一天我們還會再相聚。”

我們幾個邊流著眼淚,邊燒了很多紙錢。那一夜過的很快,我們幾個坐在老徐的旁邊聊了一夜。聊剛?cè)W(xué)校那會我們怎么認(rèn)識的。

老徐坐在阿坤前面,我坐在阿坤旁邊,上課時就總欺負(fù)她。我和阿坤互相用筆尖捅她,讓她猜是誰干的。老徐每次都是回頭“哈哈哈”的邊笑邊用拳頭錘打我和阿坤。

聊放學(xué)回家一起走。我和阿坤看見老徐走在我們前面,我倆就跑上去,使勁的拍她后背,完了就跑。老徐就笑著在后面追,可她總是追不上。后來老徐就學(xué)我們,偷偷跑來使勁拍我們后背,拍完她就往前跑,可她跑不過我們,被阿坤追到就是一頓爆錘,被我逮到就用胳膊勒住她的脖子,當(dāng)然不用力,老徐就在我腋下掙扎著邊走邊掐我的腰,那個樣子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還有,老徐帶我們洗溫泉那次。那是我第一次洗溫泉,霧氣朦朧的,我想上廁所。老徐說進(jìn)樓里往右轉(zhuǎn)一直走就是,結(jié)果我進(jìn)了女浴室,對,不是女廁所,是女浴室。我以為是男浴室,穿過去就是廁所。我一直往里走,直到發(fā)現(xiàn)兩排的人為什么都看我,我才看清了她們。她們的身上有的有泡沫,有的沒有,而且她們好像被什么法術(shù)定住了,一動不動的看著我,也不去遮擋。我說了句走錯了,便轉(zhuǎn)頭往回走。我低著頭快速的從她們身旁走過,安靜極了,浴室里淋浴的嘩嘩聲顯得格外清晰。她們就這樣又目送著我離開,沒有一個人有任何動作和反應(yīng)。出了女浴室的門,我也不尿了,趕緊往溫泉那跑,鉆進(jìn)我們的池子里。這把他們笑壞了,我埋怨老徐騙我,老徐解釋說忘了我是男的了,還說一會她們反應(yīng)過來,好來找我算賬了,到時候一群老娘們大喊著“抓流氓,抓流氓,就是他,那個鍋蓋頭。變態(tài)。淫魔?!卑⒗に麄円查_始在嚇我。每當(dāng)有人路過我們的池子時,他們就大喊著讓我快躲起來,老娘們帶人來抓我來了。把我嚇的在溫泉里整整泡了一下午,屁股都泡出褶子了,我都不敢出去,最后憋得我只能背著他們在旁邊的小樹底下尿。

還有,還有,那是個冬天。老徐在追一個賣糖葫蘆的,我和張亮跟在她后面,結(jié)果她摔倒了。我們笑她怎么這么大人了還能摔倒,老徐就哭了,我倆又安慰她,張亮跑著去買了5、6根糖葫蘆回來才哄好。

那次,就是那次,記不記得。我、小白、老徐、張亮,那天下大雪,特別大。我們在文化中心門口打雪仗,我們連手套都沒有,我們追逐著,凍著通紅的手,握著雪球投向離自己最近的人,然后一起倒在雪地上看著天。

那天晚上我們聊了很多,有時笑,有時哭,后來我們聊餓了,開始吃面包和肉腸,張亮的表情也舒展了許多,吃完我們繼續(xù)聊,一直聊到了天亮。

6

到了早上,天也放了晴,太陽特別足,老徐的同學(xué)朋友們陸續(xù)的都來了,很多我們都不認(rèn)識。王小雨也給我打了電話,她說已經(jīng)到了殯儀館門口,掛了電話,我去迎她。往那邊走時卻碰到了章佳夢,她也看到了我,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捧著黃色菊花低著頭朝我這邊走。我目視前方,假裝不去看她,從她身邊走過,很安靜。

往前走了幾步我看見王小雨瞇著眼站在大門口,手里捧著白色菊花。我趕緊過去接過花,問她怎么來了。她說老徐的事昨天就傳開了,她還覺得意外,她車間里也有不少人都在說這事,就知道是真的。我?guī)е靶煲婚磕顝d”走,那里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

“徐一楠真的是個傳奇,可惜了?!蓖跣∮昕聪蛉巳赫f。

“是啊,有很多都是從外地趕來的,老徐沒白活?!蔽覈@了口氣。王小雨安慰我別太難過,我點了點頭,向人群走去。

把花放下,我見章佳夢正在跟張亮他們說話,我便拉著王小雨去了另一邊。王小雨說她來時看見章佳夢了,你倆現(xiàn)在什么情況。我說還沒好,她給我打過電話,要跟我解釋,可我不想聽,徐一楠又走了。王小雨說是啊,你最近真是,哎!

我問王小雨今天能不能全程陪著我,王小雨點了點頭說好。

遺體告別儀式上我們圍著老徐轉(zhuǎn)了一圈,她就那么靜靜的躺在那,就像是睡著了。大廳里都是從鼻子發(fā)出的抽泣聲,王小雨在我后面不停的擦眼淚,章佳夢也在我不認(rèn)識的女生后面擦眼淚。繞了一圈后我們站在一旁,看著她慢慢下降,送入火化爐,和我媽一樣化作青煙升上了天。

3個多小時后,老徐被安葬在渭凌市西南邊一座不知名的山上。因為之前下雨的原因山路很泥濘,轎車上不去,我們只能跟在“拉著老徐的雙排座卡車”后面走上去。這里天空很藍(lán),樹也很綠,我想我以后安葬在這也行,就在老徐的旁邊。我努力的記下來時的路,為著以后的計劃做打算,這時不遠(yuǎn)處傳來吼聲。

“我不干了懂不懂,能不能聽懂!”張亮叫喊著掛了電話。

我走過去問怎么回事,原來是曹一血打來的,問張亮怎么沒來上班,張亮說有事,曹一血不知道是不是昨天辣的吃多了,直接一頓臭罵,張亮想解釋都插不進(jìn)去嘴,結(jié)果…張亮叫罵著不干了,而且是真的不干了。那天曹一血沒有給我打電話,估計是后來給其他人打電話知道了情況吧。

老徐入土后,我們把車上的花擺放在她的周圍,鮮花太多了,以至于形成一個很大的半圓,我們只能站在很遠(yuǎn)處鞠躬跟老徐告別。王小雨也很守信用,全程都沒離開我1米以外,沒給章佳夢絲毫的可乘之機(jī)。不過張亮一直無精打采,回去的路上,我和王小雨、張亮一輛車,我才開始安慰他。

“老徐其實是解脫了,咱們還得在這世上遭罪,你做了你應(yīng)該做的,別再自責(zé),過好未來的生活才是老徐想要看到的。”這是我想了很久的詞,我不知道有沒有用,我覺得沒什么用,我就夠難受了,張亮可想而知。

“恩,我知道?!彼粗巴庵徽f了這一句。

7

中午李姨安排這些親友在三合園飯店吃飯。我們在飯店一樓,李姨的親友在樓上。我沒看見章佳夢,我不知道她回來跟誰一輛車,她不是沒回來吧?死不死的,關(guān)我屁事,我不再想她。這時王小雨要走,我沒讓,我說能陪陪我嗎,她勉強(qiáng)的說好,在我旁邊坐了下來。我知道她很累,今天還是請假來的,可我想讓她陪陪我。

我們給老徐留個位置,然后給她倒上酒。大家默默的舉起酒杯,王宏坤說了一句“敬老徐?!比缓笠黄鸢察o的連喝三杯。王小雨什么也沒說,也跟我們喝,喝完這三杯,我告訴她不用喝了,飯前三杯酒是我們的規(guī)矩,再就隨便了,她點了點頭。喝完三杯,大家又開始掉眼淚,阿坤拿酒杯站起來說他之前對不起我,希望我能原諒他,說完就干了。我告訴他,以前的事過去了就過了,以后咱們還是兄弟。說完我也倒了一杯酒喝了。

老徐走了,讓我們明白了更要珍惜來之不易的友情,沒有誰是完美的,青春就是這樣,誰能不犯點錯呢。阿坤又倒上一杯,說他對不起老徐,剛要喝,被張亮攔住說“要說對不起我更對不起,我陪你。”說完,他倆連喝三杯。

李姨后來來了,在老徐的位置坐下,跟我們喝了一杯。我們告訴李姨,以后我們就是您的女兒和兒子,以后有需要我們的地方,一定要跟我們說,在座的不管是誰肯定會第一時間到。我知道我們說的都是真心的,李姨也知道我們說的是真心的。我們又開始喝起來,看著他們一點點的喝醉,又看著自己一點點的喝醉,再后來我就不記得了。我只知道我喝了很多酒,我從來沒喝過那么多酒,我好像吐了一次,又回去喝,又吐了,然后就是一片漆黑和一片空白。

醒來的時候是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已經(jīng)是晚上,屋里亮著黃色的燈,有點刺眼我就又把眼睛閉上。再睜開眼的時候,黃色的燈消失了,屋里很暗只有一絲的光亮照在地板上。我覺得嗓子很疼,也很干,我心想這是在哪,不過屋子里的味道我好像在哪聞過。我慢慢的靠在床頭上,咳嗽起來,從臥室的門縫里看客廳的燈是亮的,這時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澳阈蚜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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