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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被坑了

桃花朵朵開,情深何處只為你

從早到晚,除了吃飯的時間,他們幾乎是一刻也沒有停息地往前趕路。

直到天邊泛黑,他們一行人才找了個旅店投宿。

將東西都整理好,又把凌子墨要換洗干凈的衣服都給他掛在了屏風,才離開房間。

噫小汐瀾唐瑾恰巧也從旁邊的客房里出來,你不在里面陪著師弟,跑出來做什么

好不容易有段單獨相處時間,他們小兩口怎么不待在一起

雖然他師弟性子冷淡,不會說情話,但小汐瀾也不至于把他一個人丟在屋里面啊。

太無情了

他在沐浴,我待在里面干嘛汐瀾指了指一樓的大堂道,正好趁這個時間,我去店小二交代一下口味,讓他們算準時間把飯菜送來。

說著,她又把目光移向唐瑾,怪道,倒是師兄你,怎么不待在房間里沐浴休息趕了一天的路,你不累

她是靠著凌子墨睡了一天,所以現(xiàn)在精力旺盛??商畦麄兌际菍嵈?qū)嵉仳T了一天馬,不累嗎

不是騎了一天馬我們是習武之人,怎么會因為這點兒小事喊累唐瑾無所謂道,最多不過稍顯疲憊罷了。

袁汐瀾也是,坐了一天,是該走走。那你去散步吧,我待會兒叫小二晚點給你送飯。

唐瑾等等!

唐瑾這個藥是去疤痕的,你拿著。

袁汐瀾你給我這個做什么?我身上又沒疤。還是說,你是叫我?guī)湍惚9?

唐瑾不是給你用的,是給師弟用的。我?guī)煹苣莻€脾氣,你也知道。他從小習武,也從小行走江湖。挨的刀子多了,他也就不在意那些傷了。

唐瑾小時候呢,他的傷都是我?guī)退幚淼?所以也沒留下什么傷疤。不過他自從回去之后,就沒人管了。這不,上次給他施針時,我就發(fā)現(xiàn)他身上有好幾處疤。

袁汐瀾所以,你是想讓我監(jiān)督他上藥?

唐瑾放心吧,不過是件小事,我叫他他都聽的,你叫他他還能不理你不成?

唐瑾我?guī)煹苣敲春每?、那么完美的一個人,你忍心讓他身上都是疤嗎?多難看啊是不是?

唐瑾你想想看,他臉那么好看,身上卻凈是疤。而且你以后還要****夜夜看到,摸到,甚至…

袁汐瀾行行行,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會督促他上藥的,保證還你一個完美的小師弟。你就別叨叨了

什么叫****夜夜看到、摸到?凌子墨又不是不穿衣服的人,哪能給她****夜夜地看?

再說,他住上清宮,她住棲雁閣,隔著那么遠的距離,她怎么看?也虧得師兄想得出來。

跟小二打過招呼之后,又把該忙的事忙完,汐瀾才又回到客房。

進去后,她便見掛在屏風上的衣服都不見了。想來,是他已經(jīng)洗完了。

袁汐瀾你洗完了嗎

凌子墨

見他只穿了一件褻衣,汐瀾心道,看來,她回來得還真是時候,正好把師兄剛才交代的事情辦了。

方才唐瑾嘮嘮叨叨,沒完沒了地說了半天的事,她可沒有忘記。

袁汐瀾把衣服脫了

凌子墨你說什么?

方才還在擦拭頭發(fā)的人,直接愣住了。饒是殺伐果斷、遇事冷靜的凌子墨,也被她這一句話給說懵了。

她叫他,把衣服脫了?!

袁汐瀾把衣服脫了

她說話時,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翻找小玉盒上,并沒有注意凌子墨的表情。

說完,她便想起,那盒子在回來時被她順手放在了外面的桌子上了。于是她又轉(zhuǎn)身出去,去取盒子。

而又聽她說了一遍“把衣服脫了”的凌子墨,此刻已經(jīng)徹底呆住了。

脫衣服…她什么時候變得那么膽大?敢直接命令他…?

還有,她到底要做什么?為什么叫他把衣服脫了,自己又跑出去了?

所有的疑惑在頃刻之間同時涌入了凌子墨的腦海,饒是向來波瀾不驚的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要不要…聽她的話呢?

正當他內(nèi)心糾結(jié)的時候,從外面取藥的汐瀾,折返回來了。

袁汐瀾你怎么還沒脫?小二都把飯菜送上來了,再磨嘰一會兒飯菜該涼了。

說著,她也不顧他的反應,直接上前就把他腰側(cè)的帶子扯開。然后坐到他身旁,將他身上的衣服扒了下來。

凌子墨:“!!!”

處于極度震驚中的人,并沒有絲毫反抗的跡象。幾乎是轉(zhuǎn)瞬,他身上的衣服便被她脫下來放到了一邊。

他難以置信地動了動眸子,她真敢?!

袁汐瀾轉(zhuǎn)過去

凌子墨你要做什么?”

袁汐瀾當然是給你抹藥膏啊,不然還能做什么?

可她剛觸碰到他柔順的發(fā)絲,便突然發(fā)現(xiàn),她的舉動,似乎是有些…容易引起誤會…

先前只顧著藥的事,也沒和他解釋。

進門就叫他脫衣服,還說了兩遍…在他沒有反應的情況下,甚至直接動手把他的衣服扒了…

“噌!”地一下,她面上遍紅云密布。不僅是雙頰變得通紅,就連耳朵和脖子,因為極度不好意思,而染上了一層緋色。

凌子墨汐瀾?你怎么了?怎么不說話?

袁汐瀾呃…抱歉。我剛剛走神了,你說什么?

凌子墨我沒受傷,你要給我抹什么藥膏?

袁汐瀾師兄說你近來身上留了幾處疤,讓我監(jiān)督你抹藥。

凌子墨那你就抹吧。

得到他的允許之后,汐瀾便不再猶豫。

她直接把他披散在身后的墨發(fā)撩開,擰開玉盒上的蓋子,蘸上膏藥,打算給他擦拭。

可當她抬眸,看到他的背脊時,整個人卻直接愣住了。

入目處,是一片光潔、白皙的肌膚,在亮堂堂的室內(nèi),被映襯出瑩潤的光澤。

他的整片背脊,就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般,潔白無瑕,讓人迷戀。

唐瑾你這個王八蛋!

汐瀾的內(nèi)心,被羞惱和憤怒充斥著。眼前這片肌膚,好看得不能再好看。光滑得不能再光滑。

可是唐瑾卻騙她說,凌子墨身上有疤?!要她幫忙監(jiān)督抹藥?!

他簡直是在坑她!

虧她剛剛還信誓旦旦地說,叫他脫衣服是為了給他擦藥,還說他身上有疤一定要抹藥膏。

可現(xiàn)實,卻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

遍觀他整片背,除了左肩上那微不可察的一條細小疤痕,她真的再也找不到有瑕疵的地方了。

怪不得,他剛剛會露出那樣迷惑不解的表情…怪不得,他開始一直沒有搭理她,也不愿意脫衣服…

想來,他定是覺得她有什么別的目的,但又懶得當面戳穿,才一直由她擺布的…

她蘸著藥膏的手顫抖著停在半空,不知該拿起還是放下。

真丟人…

凌子墨怎么了?不是說要抹藥嗎?

玉磬般的聲音再次響起,話語中盡是不解。

脫他衣服的是她,說要給她抹藥的也是她。

但當所有準備工作都做好了以后,她卻又遲遲不肯動手,只對著他的背脊發(fā)呆?

袁汐瀾馬、馬上就抹

這疤,應該是一年前初遇他時,他被人追殺留下的。

幸虧,那時他任性妄為,帶著傷也要****沐浴。傷口一直沒有被好好對待,這次留下了痕跡。

不然,今日的事,她還真不知該如何收場了。

冰涼的感覺在肩上化開,凌子墨眸中的神色,猛然變得復雜。

果然是那里…

那么細小、淺淡的傷痕,也沒能逃過她的眼睛。她竟然,真的是為了那處傷…

難道真的如同師兄所說,女孩子都喜歡美麗的事物。對男人,也不例外?

汐瀾不知凌子墨是什么想法,只當他不開口說話是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他不在意,她卻仍不好意思。就這肩上的淺痕,她卻把他整件衣服脫了,實在是說不過去。

于是,趁著給他抹藥的時候,她又仔仔細細地將他的背檢查了一遍。

事不如人意,一番觀察,她除了深刻地認識到他皮膚比女孩子還好這一點,便再無其他發(fā)現(xiàn)。

那白皙、光滑、細膩的肌膚,連一絲瑕疵都不曾有,更別提什么傷疤了。

這回,真是被唐瑾那家伙坑慘了!

感受到她的目光并未停在他左肩處,而是一直在他背上流連,凌子墨不由覺得奇怪。難道除了那處,他身上還有沒處理干凈的傷痕?

凌子墨我背上…還有什么傷痕嗎?

他的聲音落入汐瀾耳中,直接嚇得她抹藥的手抖了一抖。她驚疑地瞪大眼,他背對著自己,也能發(fā)現(xiàn)她在他背上找傷痕?!

袁汐瀾沒、沒有了。就肩上有一點兒,應該很快就好了。其他地方都很好。好了,把衣服穿上吧。

凌子墨聽見她的話,并未轉(zhuǎn)身,而是習慣性地張開了臂膀,等著她動手替他穿上。

微微一愣,汐瀾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雖然沒伺候過別人換衣,但就一件褻衣,她還是知道該怎么辦的。

拿起衣服攤開,先從背后替他套上,又起身繞到前面去,要替他將帶子系上。

以前看他的身子,都僅限于背脊,這樣正面看著,還是第一次。

她忽然發(fā)現(xiàn),他不僅一點兒都不偏瘦,身材還比她所認為的要好很多。

精致的鎖骨下的白皙胸膛,因沒了衣服的遮擋,而一覽無余。再往下看,便是他結(jié)實的腰腹。如他的背脊一般,他的胸膛腹部,也沒有夸張的肌肉。優(yōu)美流暢的線條,勾勒的是恰到好處的美感。

無意中多看的一眼,令她在不知不覺間便沉醉于眼前的美景之中。而這一晃神,她手上的動作也跟著停了下來。

等汐瀾意識到自己被美色所惑時,手上的動作,已有了一個明顯的停頓。想來,是個人都能發(fā)覺她在對著他的身子發(fā)呆。

更何況,凌子墨還是個洞察力極其敏銳的高手。

臉上好不容易才消退的紅云,在她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時,又重新密布在面上。甚至,那緋紅的顏色,比方才還要深。

情急之下,她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幫他把帶子系好。但她越是慌亂,手中的帶子便越是不聽話。她手忙腳亂地系了好幾次,也沒系出個像樣的結(jié)來。

見她臉紅、著急又心慌的模樣,凌子墨不由微微揚起嘴角。

這樣的她,還挺可愛的。

沒有任何親自動手的意思,他只是靜靜地低頭看她,似乎是鐵了心,要讓她獨自完成這項任務。

“呵?!币娝絹碓交?他終于還是沒忍住,輕輕低笑了一聲。

凌子墨不就是系個帶子嗎?你慌什么?

袁汐瀾我沒、沒慌…馬、馬上就好。

凌子墨怎么還結(jié)巴上了。還臉紅,又不是沒看過,有什么好臉紅的。

他話一出口,幾乎是在頃刻間,汐瀾所有的血液便涌向了臉頰。原本就緋紅的面頰,在這一刻,幾乎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見她把頭埋得極低,眼神也不敢再放在他身上。他才笑著從她手里接過帶子,欲自己動手。

修長如玉的指靈活一動,三下兩下便將帶子打了一個漂亮的結(jié)。

拉好衣服,他又把手移到了另一邊的帶子上,輕巧系上。

凌子墨剛剛叫我脫衣服時,伸手就扒,兇得要死。怎么這會兒系個帶子,卻不好意思了呢?

聞言,汐瀾只把頭耷拉下來,連辯解也不敢。

畢竟事實如同他說的那樣,她強勢地叫他把衣服脫了,甚至還在他做出反應前親自動手把他的衣服給扒了。

可被美色所迷惑后,又止不住地手抖,半天沒給他把衣服穿好。

被他取笑,她也無話反駁,只得默默認下自己所有的“罪行”,然后聽候他發(fā)落。

見她緊張又不好意思地低著頭不敢說話,凌子墨又微微向前傾身,借著盤腿的姿勢,將手肘置于膝蓋,支著下頜抬眸看她。

汐瀾聞聲,稍一抬頭,便撞進了一雙盈盈秋水剪瞳。

愣了愣,微移視線,卻又把目光投向了因他前傾動作而大敞的領口。

絲質(zhì)的褻衣并不貼身,他這樣的動作不僅讓領口大敞,更是讓衣服鏤空,露出了幾乎整片胸膛及腰腹。

仰起的脖頸繃出一個優(yōu)美的弧度,隨著他發(fā)聲,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那漂亮的喉結(jié)下滑動。

極具誘惑力的身段,再加以他傾世的容顏,那風華絕代的人,真真叫人癡迷。

袁汐瀾快起來吃飯吧,再不吃,飯菜該涼了。

沒想到相處那么久,她竟還是個害羞的膽小鬼。

先前那番強勢的舉動,他還以為是她轉(zhuǎn)性了。為此,他還驚訝了一番。結(jié)果沒想到,她忽然的強勢,只是因為腦子缺了根筋。

呵,真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家伙。

沒有再與她糾結(jié)方才的事,他理了理衣服,便下床隨她來到了飯桌前。

飯菜不算豐盛,不過四菜一湯。但重點在于,東西都是按照他的習慣、喜好準備的。足可見某人的用心。

凌子墨你方才出去那么久,該不會是去守著廚子做飯了吧?

袁汐瀾對啊,我怕這里的口味你吃不習慣,所以去廚房看著了。

凌子墨那你還真是有心了。

似乎,有她跟在身邊,生活總是會過得很愜意。她雖然不了解他的所有習慣,但至少,她會盡力讓他滿意。

認定他睡著,她也就不再打擾,只悄悄躺在其旁邊,安穩(wěn)入睡。

四月中旬的天氣,已經(jīng)有些炎熱了。那具溫涼的身軀,著實讓人忍不住靠近。

睡夢中,汐瀾尋著本能,向那溫涼靠去,舒舒服服地抱著他,睡得香甜。

而尚在睡夢中的她,卻不知,她入睡后沒過多久,那被她抱了個滿懷的人,便悠然睜開了眼。

凌子墨動了動迷茫的秋水剪瞳,眉頭微蹙,下意識地想抬起手臂,掙開束縛。可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左手已被重物死死壓住,能動的,不過只有右手。

隨著時間流逝,他眸中的迷茫漸漸退去,人也變得清醒。

恢復了神智的人終于明白,那壓住他手臂的“東西”是什么…

這丫頭的睡相,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差…

手臂被她直接壓在身下,有些發(fā)麻。下意識地,他想把人推開一些。

可剛把她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拿開一些,她便不滿地動了動,不滿地囈語,然后掙開他的手,將他抱地更緊。

為了不吵醒她,凌子墨也不敢用太大的力氣拉她。但幾次想扯開她的手,都被她掙開。直至,最后被她抱得死死的,再也動彈不得。

“唉…”,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終于放棄了與她拉開距離的天真想法。

但為了那被壓住的手臂明早起來還能用,他只得違背自己多年以來的良好習慣,側(cè)過身子面向她,用另一只尚能自由活動的手將她微微抬起。然后把那只被她壓得發(fā)麻的手放到她脖子下面。

面對著面,任由她抱著,與她相擁而眠。

晨光,將夜幕撕碎。伴著朝陽帶來的微光,汐瀾悠悠轉(zhuǎn)醒。

面上溫涼的觸感,讓尚未完全清醒的她留戀。而那比上好的絲綢還細膩光滑的感覺,更是讓她忍不住蹭了蹭那貼著她面頰的“東西”。

好舒服…是什么東西?

少頃,她緩緩地開始思考…她不記得自己有帶什么東西上床睡覺的習慣,而且,她是跟…

等等!她是跟凌子墨一起睡的!

一種不詳?shù)念A感在她心底油然而生,很快便讓他徹底清醒過來。

猛地睜眼,入目處是一片白皙的肌膚。顯然,先前那美好的觸感,就來自于這片肌膚。

再加上她手下的觸感和入睡前的記憶,即便再傻再遲鈍,她也明白過來這是什么了!

凌子墨!

她懷里抱著的,是凌子墨!

而眼前這片賽雪的肌膚,肯定是因為褻衣寬松,睡覺時被她蹭開了衣領,方才露出來的…

她晚都做了些什么?!為什么他會被…?!

他一向是平躺著睡的,從來沒有側(cè)著睡的習慣。(??.????.??)..ne而現(xiàn)在,他不僅被她抱著,甚至連睡覺的姿勢都被她打亂了。

不行,一定要趕在他還未睡醒之前把“現(xiàn)場”破壞了,不然,完蛋了!

知道自己被這樣“對待”的凌子墨,絕對會大發(fā)雷霆!

在她惶恐地想著事情可能會引發(fā)的結(jié)果時,頭頂?shù)哪请p眼,早已睜開。幽幽的黑瞳,依舊是那般深邃。

感受到懷里人不安的小動作,凌子墨微微彎起嘴角,露出一絲極淡的笑容,她居然還知道害怕。

緋色的薄唇輕啟,開開合合間,三個字被清晰地吐出,“你醒了?”

他玉磬般的聲音,依舊是那般清冷,動人又好聽。而這天籟之音落入汐瀾耳,卻如同晴天霹靂。

他醒了?!

袁汐瀾我不是故意的,這是意外…

隨著她的動作,被子被掀起了一半,而凌子墨也因她起身,順勢轉(zhuǎn)為平躺。但也正因為這樣,他的衣服徹底松開了…

大片白皙的胸膛,那么毫無預兆地,暴露在了汐瀾的視野里。

相于汐瀾變得更為惶恐不安的神情,他這個當事人,則顯得極為淡定。甚至可以說,他根本不在意…

凌子墨呵,是啊,你確實不是故意的。只怪我勁太小,昨天晚,怎么拉你都拉不開。

他怎么可能會勁小,一個習武之人怎么可能連一個女子的手都掰不開?他分明是,在取笑她抱得太緊。

汐瀾被他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得默然低頭。多說多錯,閉嘴才是策。

反正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她也端著破罐子破摔的態(tài)度了。畢竟罰不罰,怎么罰,都是他一句話的事。她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

但尚在驚恐之的她,并沒有意識到一個細節(jié)——他為什么推不開?

他嘴說推不開是為了取笑她,但若是他不想遷她,大可以強行推開她,把她弄得遠遠的。他保持多年的睡覺習慣,怎么可能因為這么一點點外在因素改變?

見她又裝死不說話,凌子墨不由撇嘴,真無趣。這丫頭,還是著急辯解,頂著個大紅臉的時候可愛些。

凌子墨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居然還嚇得不敢說話了。

凌子墨還不好意思,睡覺的時候怎么沒見你不好意思?

天蠶絲面料褻衣雖然光滑不貼身,但也不至于隨便一蹭開。他以前自己睡的時候,衣領可從來沒開過這么大的口子。

這樣幾乎敞開的衣領,分明是她晚睡覺不老實,動手動腳的時候扯開的。

袁汐瀾我真不是故意的,睡著了之后的事誰知道。

袁汐瀾您要是心里不舒服,我愿意受罰。

只要別取她小命就成。

其實她心里也委屈,她不是什么皇親國戚,也不是什么千金小姐。說難聽點兒,就是一個粗人。

除了剛進宮的那一個月學了些規(guī)矩,知道見到主子該下跪行禮這樣的普通要求。其他的規(guī)矩,還真沒人教導過。

從小到大,她都是這么過來的,這睡相,也不是說改就能改的啊。

如果像他那樣從小就被教導,說不定,她還有機會擺出個中規(guī)中矩的睡姿。

至于現(xiàn)在?她想她是不可能做得到了。

而且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在睡夢中忍不住去抱他。他溫涼的身子抱著舒服是一種可能,但也許,還有其他的原因?

比如,她喜歡他?

白日里是因為怕他,所以不敢越矩。但到了晚上,知道他睡在旁邊,所以本能的想靠近他?

汐瀾被自己突然生出的想法嚇了一跳,這簡直…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可怕了!她在自己沒有意識的時候,會不知不覺地靠近他?!

她這算不算是,為愛瘋了?

見她面上的表情千變?nèi)f化,一會兒委屈,一會兒糾結(jié),甚至還衍生出了驚恐的神情,凌子墨不由覺得氣惱。

敢做不敢當就算了,被他取笑覺得委屈也算了,可那糾結(jié)和驚恐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難道她認為抱著他睡是一件令她為難的事?!難道她覺得對他動手是一件讓她難以忍受的事?!

凌子墨就這點兒小事,我還不至于罰你。

袁汐瀾我真的不用受罰?

凌子墨不用

袁汐瀾要不…我還是睡地上吧?

上次她也提過這個意見,但他說不用,她也就沒有再提。但現(xiàn)在,情況卻變了…

那時,她以為這些動作不會影響他休息,但事實證明,以前只是一般情況。人總有運氣不好的時候,比如,她昨晚上不小心壓到他的胳膊,就把他弄醒了…

總影響他休息,也不是個事兒。白天趕路他已經(jīng)很辛苦了,晚上必須要好好休息。

所以,她又再一次提出了這個為他著想的意見。

按理說,他多半會同意這個提議,畢竟他不高興的表現(xiàn),不是騙人的。就算不同意,肯定也是如上回那般,淡淡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

但他的表現(xiàn),卻出人意料,甚至讓人震驚…

凌子墨不可能!是你自己非要抱著我睡的,衣服也是你扯開的。便宜占完了就想走?你想得美!

說罷,他就下床拿衣穿上,然后在汐瀾目瞪口呆的時候,穿衣梳洗完畢。

見她這么長時間內(nèi),仍然沒有悔過之心,那帝王唯我獨尊的脾氣終于上來了。

“哼!”一聲怒哼之后,他便徑直摔門而去。

“碰!”房門碰撞的聲音讓尚在震驚之中的汐瀾回過神來。神是回過來了,可她那因為震驚而張開的嘴,卻久久沒能閉上。

事情的發(fā)展,似乎已經(jīng)完全脫離了她的預期。還有,什么叫“便宜占完了就想走”?

她沒想走啊,如果可以,她也很想夜夜抱著美人睡。但明明,是他不高興了啊…她也是,在為他著想啊。

袁汐瀾凌子墨的心,海底針。

從無所謂地躺在床上調(diào)笑,到起身討論,再到收拾完畢摔門而走,前后不過一刻多的時光。

說變臉就變臉,脾氣真怪!

就當汐瀾在心里抱怨、發(fā)牢騷的同時,唐瑾也受到了與她相同的“傷害”。

而且,是暴擊!

凌子墨摔門出去的同時,便遇上了從隔壁房間推門而出的唐瑾。

見著自家?guī)煹芘瓪鉀_沖的模樣,他這個做師兄的,自然要好好“關心”一下。能讓他把怒容擺在面上的事,肯定不是小事!

唐瑾是不是跟小汐瀾吵架了?夫妻嘛…

#凌子墨

說完他就下樓走了,徒留話說了一半的唐瑾,在原地發(fā)愣。

師弟讓他滾…師弟居然罵他…師弟居然對他發(fā)這么大的火…唐瑾整個人都不好了。

但僅是一瞬的傷心,他便意識到,其中有貓膩!

以前,他也愛開師弟的玩笑。雖然收獲的白眼不少,但對他怒喝,讓他滾,還是第一次!

況且他昨天還有幸看見了向來高傲的師弟低頭服軟,認錯道歉。怎么不到一天,他就跟媳婦吵架了?

肯定是發(fā)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然就憑師弟本身的性子和他對小汐瀾的態(tài)度,便可以認定,他不可能會無緣無故或是因為一點兒小事而怒摔房門。

做出了判斷后,他又緊接著做了決定——在門口等著小汐瀾出來,找她問問方才發(fā)生了什么事。

惹不起師弟,不要緊,他可以跟好說話的小汐瀾套套話。

思考對策的時間轉(zhuǎn)眼即逝,很快,唐瑾就等到了他的目標——汐瀾。

“吱呀”一聲,門,被從里面打開了。簡單梳洗穿戴過后的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唐瑾小汐瀾,我有點兒事,想問你一下。

袁汐瀾什么事?

看他的樣子,應當是一直守在門口的。什么事,這么重要?居然讓他重視到這個地步?

唐瑾剛剛我出門的時候,看到師弟他…呃…似乎很不高興。你們,吵架了?

袁汐瀾我們沒有吵架,我也沒有要跟他是吵架的意思。是他有病!

唐瑾愣住,他聽到了什么?向來對師弟言聽計從,性子溫良恭儉的小汐瀾,居然罵師弟有病?!

小汐瀾會罵師弟?!莫不是他聽錯了吧?!

唐瑾小汐瀾,師兄沒與你開玩笑,我就是看師弟不開心,想勸他一下。

袁汐瀾他都叫你滾了,你還怎么勸他?別說我不給你面子啊,剛才那么大動靜,我在里面聽得一清二楚。

于是,她大致講事情跟唐瑾說了一遍。

袁汐瀾是,我承認我睡相有問題,影響到他睡覺了。但講道理,我都答應搬回地上去睡了,他還有什么好氣的?

唐瑾他當然氣了

唐瑾但他氣的不是你說的那事,你們倆的關注點根本不一樣!

袁汐瀾這次錯都在我,大不了我以后都睡地上,絕不睡他的床!

唐瑾小汐瀾,你明明都已經(jīng)把我如花似玉的師弟給睡了,怎么能睡完了就不認賬呢?!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袁汐瀾師兄,你摸著你的心說話,我的考慮哪點不是以他為主。

唐瑾反正就是你對我?guī)煹苁紒y終棄,睡完了人不認賬!你要負責把他哄回來!”

袁汐瀾行吧,我去勸他,給他道歉。至于他聽不聽,我就管不著了。我只能說,盡力而為。

袁汐瀾早知道占個便宜代價這么大,我寧愿一直睡地上。

唐瑾不要再提‘睡地上’這件事了,師弟就是因為這個才生氣的。

袁汐瀾為什么

唐瑾你怎么就不開竅呢?你又不是第一天和他睡在一起了,他以前生氣過?

唐瑾行,師兄教你一招,一步到位,保準管用!

唐瑾待會兒,你就直接沖上去,然后把他按到窗臺上,抱著他強吻一下。保準他消氣!

袁汐瀾你確定我這樣做他是會消氣,而不是把我脖子給擰斷?

袁汐瀾昨日你就騙我說你師弟身上有疤,還叫我監(jiān)督他抹藥。結(jié)果我回去一看,根本就沒有!

唐瑾等等,你說什么?你說他身上沒疤了?!

袁汐瀾是本來就沒有!

唐瑾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師弟居然會自己認真抹藥!這就說明,上次在山洞里的話,他聽進去了!

唐瑾反正你就按著我說的做就行了,保準搞定他。沒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做這事了。

袁汐瀾你要是有正常的提議,我可以參考一下。如果沒有,我就直接去了。

唐瑾那就只抱著,只抱著總行了吧?

唐瑾你那么欺負師弟,抱著他安慰一下唄。

袁汐瀾我盡量。

唐瑾快去快去

汐瀾在他的催促下,極為不安地下樓走到凌子墨身邊坐下,然后又在他“鼓勵”的眼光下,艱難地抬起手臂。但掙扎許久,她還是沒敢動手。

面對唐瑾不停地使眼色,她只能無奈地用口型對他道,我不敢。

對,她不敢。她實在是沒那個膽量…

唐瑾也著急地用口型對她道,你答應了我要把師弟哄好的,快一點。

就在他們兩人擠眉弄眼,無聲交流的時候,凌子墨這個當事人,卻無所事事地支著下頜,看著窗外的景色發(fā)呆。

他仿佛根本沒注意身邊兩人的舉動一般,絲毫不為之所動。....ne

但若是站在其正面仔細觀察,又可發(fā)現(xiàn),他那雙無神的秋水剪瞳,暗暗涌動著意味不明的情緒。

汐瀾的小動作他不是沒有察覺,但他也知道,這主意絕對是師兄出的。

那個膽小鬼,根本不敢對他下手。

好笑之余,他心里又止不住地有些失落。她不是說喜歡他么?為什么在面對他時又那么拘謹?

有時候,真希望她像其他妃嬪一樣對他殷勤,哪怕是虛情假意也好。

在他愣神的時候,突然驚覺,有一雙手放在了他的腰,緊接著,那個前一刻還被他視作膽小鬼的人靠了來。

袁汐瀾一切都是我的錯,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

凌子墨怔住,她怎么了?

其實汐瀾也是被逼無奈,因為唐瑾拿出了他的殺手锏——用凌子墨來威脅她。

他與她說,“你要是不愿意搭理師弟,我去找個愿意順著他、能讓他開心的女子來。反正世間癡迷師弟的女子多的是,不愁找不到!”

這還了得?!

她算再怯懦,也沒有把他拱手相讓的道理!

而唐瑾,樂悠悠地看著被一把抱住的師弟沒有反抗,心下便已了然。果然,解鈴還須系鈴人啊。

一物降一物,師弟注定要被吃死了。

#凌子墨哼,原諒你什么?

別的女子排著隊地想擠進后宮,想要親近他,她倒好,居然三番五次地跟他要求睡地!

而若是他一廂情愿也罷了,但明明是她先說喜歡他的。每天跟著他轉(zhuǎn)悠,為他出生入死。但動了他的心之后,她卻不認賬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袁汐瀾我不該要求睡地?

凌子墨哼,還有呢?

凌子墨不悅地哼了哼。她所說,只是其一點,最讓他惱怒的,還是她總是不相信他。

袁汐瀾呃…還有?

汐瀾悄悄把目光投向唐瑾,希望他給自己一點兒提示。

但唐瑾也是一臉懵,不知所措。他只知道早的事大概是怎么回事,至于他們之間的陳年舊賬,他哪里清楚。

袁汐瀾小的沒有自知之明,不知道還有哪里做得不對,請您指教。只要您說,我一定改!

凌子墨算了。

信任這種東西,或許真的只有慢慢培養(yǎng)。算他再生氣,也不能在一時之間強求過來。

袁汐瀾多謝您大人有大量,這樣的錯誤,我保證不會再犯!絕對!

凌子墨你把手放開。先用早膳,今日要行的路程比昨日更長,早點吃完早點走。

汐瀾點了點頭,默默拿起桌上的包子埋頭就吃。她對回去的路線絲毫沒有了解,她只知道,他說什么就是什么。至于她自己,只要跟著他們就行了。

凌子墨我要去河西縣確認些事情,所以要從徐州繞行。

#唐瑾你要去那里?莫非

袁汐瀾河西縣···

因為河西縣是采薇的故鄉(xiāng),所以汐瀾一直對這個地方印象深刻。可那里對于凌子墨來說,不就是南巡途中的一個歇腳點嗎?

他去那里做什么?

唐瑾小汐瀾你也知道河西縣

袁汐瀾我當然知道啊,我們?nèi)ミ^那里的,還住了幾天呢。

唐瑾你還記得

唐瑾我還以為你這個路癡,根本不記得你們?nèi)ミ^哪些地方呢。

袁汐瀾我確實不怎么認路,但我身邊有個…呃…朋友,她就是河西縣的人,所以記得比較清楚。

唐瑾朋友?男的女的?

袁汐瀾當然是女的!你不覺得你這個問題很沒有意義嗎

唐瑾呃…也是。

袁汐瀾不過你們?nèi)ツ抢镒鍪裁窗?那里有什么事需要你們親自去確認?

凌子墨官場上的事,你想知道?

袁汐瀾不想知道

官場上的事,她才不想知道。在她看來,朝堂與后宮沒什么不同,都是知道太多就會丟掉小命的地方。

她還想多活幾年…

凌子墨你要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不過這些事情與你無關,你知道了也沒什么用

快馬加鞭,接連又趕了五日的路,他們才在離開陽城后的第六日傍晚,趕到了河西縣。

夕陽下的小城,依舊如幾月前那般,安寧而美好。只是再次造訪,他們的身份卻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

因不久前才來過此處,凌子墨容貌出眾,杜思源那一干人,肯定不會在短時間內(nèi)忘記他。

所以早在路上,他們便做好了喬裝——行走江湖的公子,帶著侍衛(wèi)和丫鬟。

而且他們還都戴上了斗笠,輕紗遮掩下,再無人能看清他們的面容。

至于身份,根本不會有人懷疑。河西縣也算個大縣,主城不輸陽城,其間南來北往的人不少,江湖客也經(jīng)常出現(xiàn)。

像他們這樣手里提著劍、面容被遮掩的人,城里的百姓也遇到過不少,早就見怪不怪了。

幾人隨便找了家客棧,要了相應人數(shù)的上房,便徑直上樓,回臥房去了。

剛進房中,汐瀾就把手中的短劍扔到了桌上。這東西,看著精致,但分量可不清。

要是以前,她可能還不會覺得重,畢竟每天干粗活兒。不過享受的生活過了一年,力氣也小了不少。

人吶,果然不能過得太舒服。

活動了一下臂膀,汐瀾隨意問道,“你們連面都不敢露,打算怎么查啊?”

雖然不敢過問他們要探查的事情,但這中間運用的方法,她還是可以好奇一下的。

拿起茶壺倒了杯水

凌子墨不過就是趁著夜黑風高,穿上夜行衣去找線索罷了。

唐瑾師弟,你居然拆我臺!

師弟這一解釋,直接把行動降低了好幾個檔次!

但稍微一想,他就又明白了。方才小汐瀾一臉崇拜地看著他,師弟估計是,吃醋了。

唐瑾就如同師弟說的那樣,我們天黑以后趁夜色辦事。至于你,就在客棧睡覺就成。

袁汐瀾啊?我就睡覺啊?我還以為你們拿把劍給我,是有什么任務需要我配合呢。

凌子墨你乖乖在客棧睡覺就是對我們最大的配合。晚上你留在客棧保護她,杜思源那里,我和唐瑾去就行。

袁汐瀾

唐瑾子時出發(fā),如何?

凌子墨可以

是夜,月明星稀,寂寥無聲。

換好了夜行衣的凌子墨,正坐在床邊綁頭發(fā)。為了方便行動,他特意將所有的頭發(fā)都束了上去。

再配一身貼身的夜行衣,更顯他英姿颯爽。

凌子墨怎么?覺得好看?

袁汐瀾好看

袁汐瀾你跟師兄要注意安全。

凌子墨知道了

說罷,他就起身行至窗邊,推開窗戶,一個翻身便不見了蹤影。

…“上回你從這兒過,不是訪查了幾天嗎?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唐瑾亦是著一身夜行衣,蹲在凌子墨身旁低聲詢問。

“基本沒有?!绷枳幽旖俏⒙N,彎出一個冰冷的弧度,“這個杜思源,知道我要來,便把所有的蛛絲馬跡都毀了。”

“那就是沒有有咯?”唐瑾不滿地撇撇嘴,“沒有就沒有,還基本沒有…”

凌子墨鳳目瞇了瞇,冷笑道,“太干凈了,難道不是最大的發(fā)現(xiàn)?”

兩人默契程度很高,唐瑾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說,他可以毀滅所有的證據(jù),反而會讓人發(fā)現(xiàn)不正常的地方?”

他一邊說著,一邊隨凌子墨一同躍下房檐,翻身進了一間書房。

“對?!绷枳幽?“這個杜思源,做官近十年,一直政績平平,其管理的地方,也沒有什么突出的表現(xiàn)。”

“可我與安德順去訪查的時候,那些百姓卻對他贊不絕口?!鳖D了頓,他又補充道,“但據(jù)我觀察,那些夸贊他的人,生活過得,也不怎么樣?!?/p>

唐瑾隨手從書桌上拿起一本冊子翻閱,同時問道,“所以,你覺得那些人都是他故意安排,欲演戲給你看的?”

“不是我覺得,而是事實就是如此?!绷枳幽搽S手拿起了桌上的一支筆,對著月光細看,“而且,你之前傳給我的消息,不也證明了這一點嗎?”

千機閣網(wǎng)絡天下信息,表面上做著買賣消息的生意,但暗地里,唐瑾也在利用自己的情報網(wǎng),幫凌子墨收集官場上的罪證。

南巡的計劃,一是為了方便他出來取藥,二則是為了了解民生疾苦以及親自來看看某些貪官污吏的丑惡嘴臉。

若是被他抓住把柄,自然就當場處置了。

“自然。”唐瑾得意道,“我的消息,不會有錯。杜思源,絕對有問題?!?/p>

兩人在書房查探了一遍后,又在避開夜巡的家丁,在杜府里晃悠了一圈。

臨走前,唐瑾還特意去看了一眼杜思源在干嘛。

每逢正事辦完,他便沒了正經(jīng)。他們今晚的主要任務,便是來杜府粗略查探一番。今夜的目的達成了,他的心思也就活絡起來了。

他很想知道,這個馬上就要落馬的杜縣令,此刻在如何享受。

而熟悉他脾性的凌子墨,也就由著他胡鬧了。反正憑他們的武功,這些家丁是發(fā)現(xiàn)不了的。

唐瑾將屋頂?shù)耐咂崎_,輕笑著道,“看不出來,這杜胖子還挺會享受的嘛。那美人兒,身段還不錯。”

“無聊。”僅瞥了一眼,凌子墨便不再往下看。下面的事,他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真的不錯?!碧畦裘?“你不想看看?”

凌子墨冷冷道,“不想?!辈贿^是貪杯好色之徒玩弄女人的場面,有什么好看的?

“喲!我差點兒忘了,師弟已經(jīng)是有主的人了?!碧畦ξ貙⑼咂苹卦?“那咱們還是別看了,免得小汐瀾知道我?guī)憧磩e的女人之后,來找我算賬。”

“哼?!绷枳幽粣偟睾吡撕?“她才不會管我。”

唐瑾挑眉,這語氣,怎么聽著有些幽怨?莫非,師弟還希望被小汐瀾管著?

嘖,沉淪于愛情之的人,不可理喻。

“那不然我去跟小汐瀾告密,看看她會不會管你?”唐瑾彎眸輕笑。調(diào)笑師弟的機會不多,有一個要抓住一個!

“你可以試試?!绷枳幽P目微瞇,嘴角泛起一絲冰冷的笑意。

“呃…我只是開個玩笑?!碧畦蛄藗€哈哈,轉(zhuǎn)移話題道,“我們出來得夠久了,先回去吧?!?/p>

“哼,走吧?!?/p>

說著,兩人接連起身,身形一動,便一前一后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之。

而某個尚在與小妾翻云覆雨的人,恐怕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馬要大難臨頭了。

…清晨,窗外嘰嘰喳喳的鳥鳴,將汐瀾從睡夢喚醒。

晨光灑落在他身,為之度了一層夢幻的色彩。

眉若遠山,鳳目微挑,秋水剪瞳,玉面瓊鼻,丹唇素齒。一雙美目流連于窗外的景色,定定出神,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托著茶盞,任憑煙霧繚繞。

僅一個側(cè)顏,便令人心馳神往。

凌子墨睡醒了

袁汐瀾醒了。

凌子墨起來了趕緊去洗漱,早膳都在桌。

汐瀾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慌忙地跑去端水洗漱。同時在心底暗罵自己,大清早的臉都沒洗,被美色迷惑了。沒出息!

隨著他的動作,她也把視線投向了那只碗,但隨即,她又狐疑地把目光轉(zhuǎn)向了桌的其他吃食。

那只碗,明顯是盛粥的,而桌這些東西,除了她剛剛拿起的包子,似乎并沒有被動過。

也是說,他早喝了一碗粥?

凌子墨吃過飯之后我們要回瑤京了。

袁汐瀾哦,知道了。

凌子墨彎眸,摸了摸她柔順的發(fā)絲,又低頭在她面頰上落下一吻,作為獎勵,方才離開。

而在一旁的唐瑾,看傻眼的同時,還不忘感慨,小師弟真是他的親師弟!為了幫他解圍,竟然直接用上了美人計!

他以后一定要好好報答小師弟,助其成就大業(yè)!

袁汐瀾不是說要在河西收集證據(jù),調(diào)查杜思源嗎?怎么又突然要回瑤京了?

袁汐瀾是不是,瑤京出了什么事?

唐瑾是南國那邊來了使團,所以我要提前趕回去。

袁汐瀾那師兄為什么要跟我們一起回去?

唐瑾你以為我想跟你們一起嗎?我還不是受了師父之命,時刻跟著小師弟照看他身體的。

唐瑾當然了,還有你。師父說了,太醫(yī)院那都是一群庸醫(yī),你要是懷上他的徒孫,可不能讓那群人經(jīng)手。所以,為了你們夫妻倆,小爺我就只能犧牲自己,跟著去皇城里受苦咯。

唐瑾你們不用謝我,師兄我就是這么個舍己為人的好人。

袁汐瀾所以,你是要…去宮里做太監(jiān)?!

唐瑾小汐瀾你瞎說什么呢?!你就不能盼我點兒好?我唐瑾,翩翩公子、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怎么可能去做太監(jiān)?!

袁汐瀾那你怎么時刻照看他?宮里又不給別的男人進,你總不能躲在他房間里吧?

凌子墨他是去做太醫(yī)。以后你若是生病,就直接找他,別找別人。

唐瑾為了我可愛的小師侄的健康,小汐瀾你可千萬別找那些庸醫(yī)給你看病。

袁汐瀾我知道了。

三人一邊聊著,一邊趕路。但即使快馬加鞭地趕路,也足足行了十日

淡薄的烏云,為皎潔的月籠上了一層薄紗。清冷的月華落在鎏金的琉璃瓦上,映射出動人的光彩。

著夜行衣的三人,在三丈三的朱紅高墻下,顯得極為渺小。

唐瑾師弟你家這墻修的也太高了吧?還有那么多御林軍巡邏,你真會給自己找麻煩。

凌子墨上來,我背你。

唐瑾切,把我叫過來盯梢,還不搭理我。

唐瑾那我走了,你們當心。小汐瀾,爭取早日把師弟真正睡了,把他徹底變成你的人。

凌子墨別理他,我本來就是你的人。

袁汐瀾…別、別開玩笑了。

凌子墨你是不是…不愿意要我?

因害怕驚動巡夜的侍衛(wèi),他的聲音放得極低。但也正是因為如此,那話語,更似染上了憂愁。

本來只是想逗她一下,但趴在他身后的人,竟然就此不吭聲了。

凌子墨汐瀾

袁汐瀾我覺得…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凌子墨哪里不一樣?

袁汐瀾你以前,不會開這種玩笑。

袁汐瀾你以前,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根本就不屑和我這種人多說一句話。后來我覺得你是在宮外才不一樣的。

袁汐瀾我覺得你是真與以前不一樣了。不僅話變多了,愛笑了,而且…變得寬宏大量了?

凌子墨那你覺得,我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袁汐瀾變好了

雖然他這樣是很好,但是…后宮里又不止她一個女人。如果他對別人也這么好,她還是希望他冷漠一些。

再次繞過一隊守衛(wèi)后,凌子墨終于帶著汐瀾穩(wěn)穩(wěn)地落在一片人煙稀少的林中,并背著她走到了一處假山后面。

他蹲下把背上的人放下后,并未著急去開機關,而是倚在假山上

凌子墨那你是喜歡原來的我,還是現(xiàn)在的我?

但僅沉默了片刻,她便咬牙

袁汐瀾我喜歡的是你,不存在以前、現(xiàn)在,也不存在喜歡什么樣的你。

雖然喜歡他的話不是第一次說,但這么直白地說出口,她仍舊有些不好意思。

幸虧現(xiàn)在是夜里,什么都看不清。不然,她還真不知該怎么當著他的面認真地說這話。

凌子墨

愉悅地低笑自頭頂傳來。凌子墨鳳目彎彎,一雙秋水剪瞳盈滿的笑意似乎快要溢出。

凌子墨你次在山洞里說喜歡我,后來,我想了一下。我覺得,我也喜歡你。

他討厭與別人親近,卻不反感她的親近;他不喜歡別人過問他的事,卻對她有問必答;他討厭別人約束他、質(zhì)疑他,卻唯獨服從她的管教…

她失蹤了,他會心急,會想不顧一切地找到她;聽說她忘記他了,他會心痛,也會失落;看見她對別的男人噓寒問暖,他會生氣,也會…吃醋。

但看見她對自己流露癡迷之情,他又會覺得欣喜。對于她提出的要求,他會盡力做到。哪怕,是吃他最討厭的甜食。

這種感情,大概是喜歡吧…

汐瀾驚愕地抬頭,目光正好撞進他那雙盛滿了笑的眸子。那絕世無雙的笑顏,那么毫無預兆地在她面前呈現(xiàn),讓她忘卻了所有。

瞧見了她眸子里的驚艷,凌子墨帶著愉悅的笑低頭,毫無預兆地,水潤的薄唇貼了她的唇。

他一手撐著她身后的石壁,另一只手則撫了她的面,用指腹在其面頰細細摩挲。

纖長的羽睫微動,拂過她眼窩,微癢的感覺將她的心迷醉。

清冷的月華,為他度了最圣潔的柔光。他的美,在細碎的光芒下,變得更加驚心動魄。

不同于次的一觸即逝,這個吻,由淺淡開始,卻又一直在不斷加深,一吻長情。微涼的唇帶著柔軟的觸感,讓人在美好迷失自我。

而那丟了心的人,也只能憑著本能,靠在石壁配合他,伸出手臂環(huán)住他勁瘦的腰。

一吻畢,汐瀾幾乎已忘卻了所有,她的眼,唯有眼前這與她額頭相抵的人。

凌子墨你現(xiàn)在,還愿不愿意要我?

袁汐瀾

“呵?!睅е鋹偟臏\笑,他又獎勵似的親了親眼前的人。

然后貼著她的唇,半開玩笑似的

凌子墨說了要,我以后是你的人了。唔…你以后要好好喜歡我,對我好,不許嫌棄我,更不許拋棄我。

袁汐瀾

她毫不猶豫地點頭。美人是要天的星星她都給摘,更別說這讓她夢寐以求的簡單要求了。

凌子墨你若不悔,我便以天下為禮,江山為聘,娶你為妻。

袁汐瀾娶我為妻?我不本來就是嘛?

她不是,一直是他后宮里的宮嬪嗎?

凌子墨捏了捏她軟軟的面頰,無奈地嘆了口氣。又在她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再次貼上了她的唇,輕輕咬了咬,低聲抱怨道,“小笨蛋,以后你就知道了?!?/p>

他說的娶妻,指的是立后。

天下為禮,江山為聘,她若不悔,他便與她共同坐擁天下江山。

仍舊沉迷在他美色中的人,也沒再多問。在她的眼中,其他任何事情都成了浮云,唯有眼前與她唇齒相依的人尚且真實。

微涼的薄唇,蘸著迷醉的氣息,帶著她在茫然的世界中沉沉浮浮。

直到窒息的感覺傳來,唇上那美好的觸感方才消失。

凌子墨微微抬頭望了一眼天色,自覺時間已不早了,便伸手摸向了機關。在一聲細微的“咔嚓”聲中,打開了暗道的門。

見她無力地靠在身后的石壁上,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樣,凌子墨不由微微彎起一雙鳳目,嘴角上揚,含著笑將她攔腰抱起,抬腳沒入密道之中。

安德順不是說好了是今晚子時嗎?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該不會是出什么變故了吧?

安德順可是沒有人來稟報說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可疑人物啊。

扶燁我說安總管,您別轉(zhuǎn)了成么?我腦袋都被你轉(zhuǎn)暈了。

臨云就是,您就消停會兒吧?;蕦m這么大,夜巡的侍衛(wèi)又那么多,時間上稍微有點兒偏差,是很正常的事啊。

穿著夜行衣的人,懷抱一名女子,從黑暗中踏步而出。即便身上著的,只是最單調(diào)、且沒有絲毫花紋點綴的純黑,他的氣勢,依舊銳不可當。

“主子!您可回來了!”見到暗道中那人,安德順急忙撲過去請安。能有這樣氣場的人,除了凌子墨,還能有誰?

“扶燁、臨云,見過雪公子。”相比于安德順,他們兩人上前請安的時候就淡定多了。至少,他們是中規(guī)中矩走過去的。

滿室的燭光將華麗的寢殿的每一個角落照亮,恍若白晝。

從黑暗突然到光明的突然轉(zhuǎn)折,讓汐瀾有些睜不開眼。但當她聽到安德順等人的聲音時,便突然反應了過來,這里,似乎是…?!

待眼睛適應了室內(nèi)的光線之后,她出于本能地打量了一圈周圍的環(huán)境。即使相隔數(shù)月,她依舊沒有忘記這些布置。這里,真的是上清殿!

袁汐瀾你先放我下來

在看到安德順等人以及發(fā)現(xiàn)這里是上清殿之后,反應遲鈍的人終于意識到,自己還被凌子墨抱在懷里。

“都起來吧?!绷枳幽⑽蠢頃珵懙脑?而是抱著她直接走向了屏風之后,把她放在龍床邊。

指了指床邊早就準備好的衣裙,又指了指另一側(cè)的偏門

凌子墨這是你的衣服,從那邊的門出去一直走到底,是湯池。

凌子墨沐浴完了別亂跑,直接回來睡覺。今日臨云已經(jīng)扮作你的樣子進來了,明日你再以自己的身份出去。

之后,他便又繞過屏風,去了外面。

凌子墨行至軟榻邊坐下,又接過安德順遞來的君山銀針輕抿了一口后,方才淡淡道,“最近情況如何?”

“齊桓最近倒是沒折騰了,不過齊淑雅,估計快要忍不住了?!狈鰺罾湫?“她和楚淺芹,已經(jīng)到了見面就掐的地步了?!?/p>

“哦?她們關系已經(jīng)這么‘要好’了嗎?”凌子墨挑眉,“那何欣妍呢?還有她爹,最近可還安分?”

“何承岳那老家伙,越老越慫,現(xiàn)在就一心想靠著女兒發(fā)家。”扶燁撇撇嘴道,“我按照您的吩咐,對何欣妍還算不錯,可她卻恩將仇報,把后宮弄得一團糟,簡直氣人。”

凌子墨鳳目微瞇,冷聲道,“她做什么了?”

扶燁氣惱道,“恃寵而驕,誰都不放在眼里,比楚淺芹還要霸道。”

說著,他又朝一旁的臨云努努嘴,“具體的,您還是問臨云吧。后宮的事,她比較清楚。”

“回公子,屬下覺得,何欣妍可謂是后宮中的奇人。”臨云回稟的時候,語氣略顯無奈,“她在后宮,除了齊淑雅,幾乎與誰都過不去。三天兩頭就能鬧出點兒事來?!?/p>

稍微一頓,她又補充道,“就連木常在那樣極少出戶的宮嬪,她都能與其生出過節(jié)?!?/p>

“木常在…?”凌子墨蹙眉,好一會兒才恍然,“是她啊…她,能與何欣妍有什么過節(jié)?”

在他的記憶里,木常在就是個安靜地讓人容易忘記的人,而且,她似乎很少在宮里走動。何欣妍與她…?

“好像是木常在不小心擋了她何欣妍的路吧?!迸R云聳了聳肩,道,“聽說當場就被打了一巴掌,真可憐。”

“皇上?!卑驳马樞⌒囊硪淼夭辶司湓?“何欣妍的行為,真的有些…還請您定奪?!?/p>

那女人的行為,著實令人火冒三丈。扶燁不就是陪她吃了幾頓飯,陪她游過幾次御花園,她就真開起染坊來了。

主子這次回來,她“受寵”的好日子,定然是到頭了!

然,事與愿違,凌子墨不僅沒有生氣,還吩咐,“不要管她,讓她繼續(xù)猖狂。”

“啊?”安德順愣住,“皇上,不是奴才多嘴,那何欣妍…”

他話未說完,便被凌子墨冷淡的話語打斷,“后宮,總是需要一個眾矢之的。”清冷的音調(diào),不帶任何感情,面對那些無關緊要的人,他仍是那個冷漠無情的君王。

“諾,奴才明白了?!?/p>

主子,需要一只出頭鳥,幫他吸引后宮其他女人的目光。

扶燁最近的大事就一件,南國使團帶著貢品來我朝示好。這件事,屬下已在信中與您提起過了。

凌子墨既然無事,你們就下去吧。

凌子墨扶燁你隨意安排,臨云,你想辦法把她送到棲雁閣去。

汐瀾那邊,需要一個能時刻保護她的人。

“諾?!卑驳马槾鹪挼臅r候面上雖然平靜,但心底,早已是驚濤駭浪。

主子竟然讓臨云去棲雁閣呆著,看來,扶燁說得沒錯,主子果然…

他一邊在心底揣摩自家主子對顏常在的感情,一邊習慣性地走向柜子,從里面抱了一床被子出來。

凌子墨你拿被子做什么?

安德順顏常在今晚,不是要在上清殿住嗎?

凌子墨她跟朕睡要什么被子?難道朕床上,沒有被子給她睡嗎?

安德順您、您…您打算讓顏常在睡床上?!

安德順目瞪口呆。正是因為深知自家主子的脾氣,他此刻,才驚訝地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如果單單只是主子跟顏常在同床而眠,并不會讓他太驚訝,但重點在于,這里是上清殿!

上清殿是璇霄宮的主殿!是皇上的寢宮!而皇上寢宮里擺的,自然是只有皇上才能睡的龍床!

龍床,顧名思義,就是皇上才能睡的床。就連皇后,也沒有資格睡這張床。主子竟然…

凌子墨你廢話怎么這么多?不讓她睡床上,難不成讓她睡地上?

安德順心里委屈,主子的脾氣真怪。以前一直讓人家顏常在睡地上的明明是他自己。怎么按照他的習慣辦事,反倒要被說上一通。

早在他們大談家國天下的時候,汐瀾就已經(jīng)從偌大的浴池里爬了出來。

雖然在湯匙里面泡著挺舒服,但她可沒有忘記,她不過是借這個池子洗洗的過客。而這里,是凌子墨沐浴的地方。

他談完事后,隨時可能過來過來沐浴。

如她所料,凌子墨并沒有在外面呆很久,不過堪堪半個時辰,他們就完成了談話。

而他回來時,她不過在床邊坐了一刻不到。

擦干頭發(fā)后,汐瀾忽然意識到,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擺在了她的面前,她該睡哪兒?

雖然前不久他們才就這件事達成了共識,可現(xiàn)在的情況,又有所不同了。龍床,和客棧的床,差別很大啊。

顏常在…在上清殿沐浴了?!主子怎么會…讓別人用他的浴池?!

跟了凌子墨十年有余,他哪兒會不知道他主子的習慣?主子一直有輕微的潔癖,他的浴池…

怪不得主子對讓顏常在睡龍床這件事表現(xiàn)得極為淡然。浴池都能讓她用,睡個龍床有什么!

安德順皇上已與奴才交代過了,您直接睡床上就行。

說罷,他就急聲告退,然后快步離開了上清殿內(nèi)。

他需要靜靜,短短一刻不到的時間,已經(jīng)讓他的認知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看了看安德順倉皇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屏風的方向,思忖良久,她終于決定,先睡在那張床上。

汐瀾靜靜地躺在床上,抱著被子安然入睡。

待凌子墨沐浴完回來之后,看到的,便是裹著錦被熟睡的人兒。

在她身邊躺下后,他先是支著頭靜靜端詳了一番熟睡的人,又伸出食指和拇指捏了捏她的臉,自言自語道,“我以前對你那么兇,你到底喜歡我什么呢?”

一雙鳳目略帶不悅地掃過她懷里抱著的錦被,低聲抱怨道,“哼,有我在,還抱著被子睡?!?/p>

抱怨的同時,“殺伐果斷”的皇帝陛下就把被子從汐瀾懷里扯了出來,然后自己躺到她旁邊,給她抱著。

果然,懷中錦被被抽走的人,很容易就環(huán)上了他的腰,蹭了蹭更舒服的“代替品”,繼續(xù)熟睡。

…次日醒來,已是巳初。

半瞇著眼,迷迷糊糊地打量了一圈周圍的環(huán)境,入目之處,盡是明黃。

這里是…?

半晌,汐瀾才反應過來,她昨夜是睡在上清殿的!那這里,不就是…

她抱著被子坐起,又悄悄掀開床幃的一角偷看外面的情形。

陽光已經(jīng)透過窗扉灑在地上,偌大的寢殿奢華且整潔。環(huán)視一圈后,汐瀾方才發(fā)現(xiàn),這里,似乎只有她一人。

汐瀾沒有賴床的習慣,既然已經(jīng)醒了,她也就不再猶豫,挪到床邊拿起自己的衣服快速穿好。又找到銅鏡將頭發(fā)梳好后,她方才行至門邊,準備找人打水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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