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跑到馬路上,路燈的光亮和過往的行人讓我安心不少。黑影沒有追來,也許他是沒有意識到背后有人吧。那個黑影晃動的一瞬間,我借著樓外的光線看見了一張面具,那天在負(fù)一樓審訊室里一樣的面具。我的心臟還在砰砰直跳,看來公司混進(jìn)了一些不可言喻的東西。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暗示自己道:“有什么好怕的,他又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
我趕上最后一趟末班車回了家,開門時看到了蘭瑟的臭臉。蘭瑟拎小雞一樣把我拎起來,放到墻角站好。
蘭瑟(一副臭臉):“手機(jī)沒開機(jī)你自己不知道嗎?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
我(理所當(dāng)然):“我本來就不知道啊,什么害你擔(dān)心,是你自己要擔(dān)心,又不是我讓你擔(dān)心?!?/p>
蘭瑟(有點生氣):“我關(guān)心你才會擔(dān)心你?!?/p>
我(無可奈何):“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怎么這么啰嗦,我餓了,要吃飯?!?/p>
蘭瑟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進(jìn)廚房給我做飯去了。說實話家里多個人還是有好處的,比如說不用自己做飯。我坐在餐桌前杵著筷子想。蘭瑟給我煮了碗蔥花肉絲荷包蛋面條,碧綠的蔥花,鮮紅的肉絲和黃白的荷包蛋,鋪在潔白的面條上,一看就非常有食欲。我拿起筷子翹起一大坨往嘴里送。蘭瑟看著我這么夸張的吃相,忍不住吐槽說:“你平時都吃的什么,一碗面都能吃成這樣。”“你不懂,”我含混道,“我今天一天都沒好好休息,午飯也沒怎么吃,老威廉那個齷齪的人,居然把我假期里沒做的工作都留下來,簡直變態(tài)!”說完又吸溜了一口面條?!袄贤媸莻€有趣的人?!碧m瑟單手撐著下巴看著我。我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瞪著眼睛看著蘭瑟,蘭瑟只催促我:“快點吃,面都要坨了?!蔽椅飵紫戮透愣艘煌朊?,蘭瑟端著碗進(jìn)廚房洗碗去了。我吃完晚飯就去洗漱,等我從衛(wèi)生間一出來,就看見某瑟理直氣壯地霸占了我的床。我相當(dāng)氣憤,指著他叉腰對他說:“我家又不是沒有多余房間,你就不能自己收拾一間嗎?”蘭瑟歪頭看了我一眼,聳肩淡淡道:“又不需要,你房間就是我房間?!蔽遥骸啊蔽疫€真不能說什么了是吧?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我走到床邊想把我的被子枕頭拿上到外面的沙發(fā)上湊活一宿,手還沒靠近枕頭,就被某人拉進(jìn)了懷里。我抬眼看見蘭瑟線條優(yōu)美的下顎還有那富有男性氣質(zhì)的喉結(jié),看著他微微帶笑上挑的嘴角,嘴唇顏色粉嫩水潤。我看著看著居然下意識咽了下口水,等我意識過來立馬掙扎想要逃離那個懷抱。蘭瑟收緊了手臂,緊緊把我箍在懷里。他把下巴放在我肩膀上,湊在我耳邊輕聲對我說:“反正以后都是要每天睡在一起的,提前習(xí)慣不是很好嗎?”我竟無語凝噎。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了,我都能想象到威利斯嘲笑的嘴臉:“終于有人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蔽艺J(rèn)命了,這個世界總是不按我想象中發(fā)展,我只得乖乖睡在蘭瑟旁邊。蘭瑟把我圈在懷里,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沐浴露的香味,感受到隔著一層單薄的睡衣傳來的身體的溫度。他的懷里很舒服,我就這么想著,昏昏沉沉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