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蘭瑟的那一瞬間,我呆滯了。蘭瑟怎么在這?完了,他臉色很不好,是不是誤會了啥?我腦子里一團(tuán)亂麻。林風(fēng)看到蘭瑟站在門口,輕笑了一聲,放開我走向門口,帶著一絲攻擊性的笑意說:“蘭瑟警官怎么來了,有什么事嗎?”蘭瑟臉色黑得像鍋底,揚了一下手上的文件,丟給林風(fēng)說:“我來是想告訴林先生關(guān)于那天案子目前的進(jìn)度,可能以后還需要貴公司的配合?!闭f完邁步繞過林風(fēng),徑直向我走來?!剑瑑刹?,一步,很好,蘭瑟已經(jīng)到我面前了。我完全不敢抬頭看他。蘭瑟握住我的手腕,拉著我就往外走?!罢姹肝壹倚呛咏o林先生你添麻煩了?!碧m瑟對林風(fēng)說。而林風(fēng)抬手擋住了蘭瑟,他臉上的笑意已經(jīng)沒有了,用一種冷漠的語氣對蘭瑟說:“這可是我的公司,蘭瑟警官就這么帶人走恐怕不好吧?更何況這是上班時間?!碧m瑟不說話,只是握著我的手,帶著強(qiáng)烈的敵意看著林風(fēng)。林風(fēng)也不示弱,他們倆就這么靜靜對峙著,空氣里彌漫著一股火藥味。尷尬的只有我而已,是吧?我都能想象到我以后悲慘的日子了,上班被林風(fēng)騷擾,回家被蘭瑟欺負(fù)??諝獍察o那幾秒,我想死的心都有了。蘭瑟終于開口了:“星河現(xiàn)在不舒服,請假可以嗎?總不會連假也不能請吧?”林風(fēng)勾了下嘴角,淡淡開口說:“星河可什么都沒說呢,對吧,星河?”我一時無語。蘭瑟不滿我的反應(yīng),緊緊捏了一下我的手腕,氣場嚇人。我只得認(rèn)命地說:“林總裁我確實很不舒服,確實需要請假?!薄靶呛铀眢w不適,至少需要休息十天半個月,還希望林先生友善對待你的員工?!碧m瑟面無表情地對林風(fēng)說。十天半個月?!我的工資?。∥覂?nèi)心默默流淚,可是我什么都不能說,只能內(nèi)心默默委屈。林風(fēng)沉吟了一會兒,說:“我當(dāng)然不可能不同意了,不過星河你不早點回公司上班可能會被降職哦?!边@句話明顯是威脅我,但是我只能點點頭,任由蘭瑟拉著我走出辦公室。
走出公司大門,蘭瑟終于忍不住向我發(fā)火:“星河你可真行,這么快就喜新厭舊了。”“我沒有!”我急忙辯解道?!澳俏覄倓偪吹降氖鞘裁??”蘭瑟責(zé)問?!拔液退g什么都沒有,你誤會了?!蔽矣X得我解釋不清楚了?!罢`會?哼。”蘭瑟冷笑一聲,拎起我的后領(lǐng),把我塞進(jìn)他的車。蘭瑟繞走幾步,坐進(jìn)駕駛座。從他剛剛關(guān)門的力度和現(xiàn)在的臉色,我能預(yù)計我將面臨一場更大的災(zāi)難。于是我小心翼翼系好安全帶,窩進(jìn)座位不說話,努力把存在感降到最低。一路上蘭瑟都沒說話,我也不敢開口。我明明什么都沒做,為啥受氣的總是我?
蘭瑟開車到了我熟悉的老地方,警察局。我不知道這么大一棟建筑叫啥,反正警察呆的地方就是警察局啰。蘭瑟停車下車?yán)@過來把我拎出車子,最后瞪我一眼頭也不回地進(jìn)樓了。留我一人在原地一臉懵。我知道蘭瑟生氣,但我不打算去哄他,畢竟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麻溜的進(jìn)了樓,輕車熟路地找到威利斯辦公室,嫻熟地踢開辦公室的門,在威利斯驚異的目光中淡定的泡了一杯咖啡。威利斯的咖啡機(jī)真好用,我心想。泡好咖啡我端著杯子往威利斯辦公室的真皮沙發(fā)上一坐,啊,這就是人生!威利斯看我這么悠閑,很是詫異地問我:“你不用上班嗎?”我啜了一口咖啡,平淡道:“威利斯虧你還當(dāng)了這么多年警察,看不出來我正徘徊在失業(yè)邊緣嗎?”威利斯咧嘴笑了:“確實沒看出來,不過,恭喜啊!”哼,威利斯這個幸災(zāi)樂禍的家伙。
我十分不滿威利斯有蘭瑟這樣胡攪蠻纏喪盡天良的下屬,我認(rèn)為威利斯應(yīng)該為沒教管好這樣的下屬負(fù)全責(zé)。還有老威廉也是,有那么一個奸詐狡黠油嘴滑舌愛捉弄人的上司,他這個當(dāng)下屬的竟然不知道苦口婆心地勸勸林風(fēng),讓他好好做人,天天向上。都是威利斯和老威廉的錯,都是這個世界的錯,還把我害得這么慘,唉。想我是年方十九一大帥哥,本應(yīng)香車美女伴側(cè),卻沒料到世事弄人啊!我坐在沙發(fā)上邊喝咖啡,邊用思想控訴這個世界。威利斯大概是感受到了我的怨念,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才把視線移開。過了一會兒,他緩緩開口道:“你是不是在心里罵我?”我當(dāng)然很有骨氣地?fù)u頭。威利斯看我搖頭,撇了撇嘴沒說什么,過了一會兒,他拿起桌子上的電話開始撥號碼。嘟了幾聲過后電話接通了,威利斯淡定地說:“蘭瑟,把你媳婦領(lǐng)回去,自己的媳婦自己管?!比缓缶蛼鞌嗔穗娫挕U麄€過程不到一分鐘,蘭瑟下樓也不到兩分鐘,威利斯掛斷電話兩分鐘后,我就被蘭瑟揪出了威利斯的辦公室。威利斯你這個混蛋!
現(xiàn)在我正在蘭瑟辦公室坐著,坐在他的正對面。他埋頭于他的工作,我自己一個人坐著百無聊賴。于是我去動了動蘭瑟辦公桌上的盆栽,蘭瑟抬頭瞪了我一眼。于是我移了移椅子,蘭瑟抬頭瞪了我一眼。于是我打算起身活動活動,蘭瑟抬頭又瞪了我一眼。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氣憤地一拍桌子,氣場十足地對蘭瑟叫板:“蘭瑟你夠了,有什么話就直說,別動不動就瞪我?!碧m瑟聽到抬頭看著我,我氣焰一下子就消下去了?!拔沂钦f,咱們有話好好說,這么沉默寡言的,多傷感情啊,你說是不是?”我嬉皮笑臉道。“我不急,”蘭瑟把手上做好的文件放在一邊,十指交扣凝視著我,“回家再說也不遲,洗干凈我們床上見?!蔽翌D時石化。
意識到大事不妙的我趕緊想要往門外沖,可還沒有走到門口,就有一只手扣住了我的腰,把我往后一帶,于是我就落進(jìn)了某瑟的懷抱。我被某瑟緊緊抱在懷里,動彈不得。耳邊傳來溫?zé)嵊治kU的吐息:“怎么,這么著急是去找你的新歡?”我急忙辯白:“我真的和他沒什么,是他非要糾纏我?!薄班牛俊碧m瑟停頓了一下,“那么這樣的話,你就辭職吧?!薄笆裁??!”我大驚。我不可思議地回頭看了看蘭瑟,他正一本正經(jīng)地深情凝視著我。看我這副樣子,他不滿地捏了捏我的腰。我腰一軟,趴在他身上?!拔沂钦f,我可以養(yǎng)你,你沒必要那么辛苦地工作。還是說,工作并不重要,其實是為了去看你的新歡林風(fēng)?”蘭瑟淡淡質(zhì)問道。怎么,我是逃不開林風(fēng)這個魔咒了是嗎?蘭瑟就夠我受了,再來一個林風(fēng),后果不堪設(shè)想。我實在忍不住白了蘭瑟一眼,“別提林風(fēng)?!碧m瑟也不說話了,抱著我轉(zhuǎn)身繼續(xù)他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