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最近書羽還沒想好接下來怎么寫,只好謝了一篇不關(guān)事的虐文來補(bǔ)償一下大家,不好意思?。?!
古風(fēng)凱千
商賈子(尹柯)*鄔府大少爺(鄔童)
白公子(白舟)源兒(班小松)
某天下午,安靜的街道上只有一臺金色鑲邊紅喜字花轎,兩個駝著背的轎夫還有當(dāng)初找上門來說媒的薛婆跟在旁邊,既沒有喧鬧的鞭炮,也沒有鬧親的隊伍,甚至連鄔府大門兩邊的紅喜燈籠都比別家娶親時的要小上兩圈。尹柯此刻的心也如一潭靜水般,就在這時薛婆掀開了花轎的簾子,還沒等尹柯把腳伸出轎子,薛婆就瞇著眼睛地笑說:“尹公子別介意,少爺身子不大好,婚事不宜太過招搖。”尹柯嘴上輕輕地應(yīng)了句“嗯”,思緒卻回到了薛婆到月亮樓提親的那天?!鞍ミ稀慵乙尤粼S配鄔家公子…而且鄔家是城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有錢人呀!要不是八字對上了,哪能看上你家尹公子?!薄翱墒?,聽說鄔少爺…”白公子這時只是在靜靜地喝著茶,看了看桌上放的雪花柿餅欲言卻又止?!鞍ミ希‰m然鄔少爺身子是差了點,但是.....唉!我實話跟你說吧,這會兒鄔家急著給鄔少爺娶親,其實是想沖沖喜,萬一這鄔少爺去了,尹公子也是衣食無憂??!”聽了薛婆絮絮叨叨了一通,白公子也無心在意被放桌上的點心,皺著眉又抬了抬手示意薛婆別再講下去。其實也是,薛婆是城出了名的說媒人,憑著她那三寸鐵舌不知讓多少處世未深的大家閨秀,沒見過夫君的面就成了人婦。只是她臉上的痣長得倒也奇怪,誰也搞不清楚這痣到底在薛婆的大嘴巴子左邊還是右邊。白公子想到這,斟了口茶說到:“若我應(yīng)允下去,柯兒過得不好…那我便是害了他”“白公子! 這可是一門好親事?。∵^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毖ζ叛劭吹绞值幕钣嬕w走,著急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白舟對站在身旁一言不發(fā)的尹柯說:“柯兒,三思?!薄鞍坠?沒關(guān)系的,我愿意?!?......“尹公子,尹公子,尹…”薛婆尖利的嗓音把柯兒從回憶中扯了回來。“那,公子,我們進(jìn)去吧”。薛婆攙扶著柯兒走進(jìn)了鄔府的大門,由于蓋頭不得不讓尹柯走得小心翼翼,從大門到臥房這點路仿佛走了半個世紀(jì)似的?,F(xiàn)在尹柯終于安心地坐在了洞房里,薛婆也輕輕地掩上門出去了。如果沒記錯的話,鄔家公子名童字子朔,比自己整整大了一歲,此時應(yīng)該在廳堂敬酒。在出發(fā)幾個時辰之前,源兒還不停地抱怨道:“婚事舉辦得那么冷清也就罷了!明明知道那鄔少爺是個藥罐子,你還眼巴巴地嫁過去做什!”“可若不試試,怎會知道我一心想要尋找的那個人,是否也在等我…"“吱”,這一聲把尹柯從回憶之中拉了回來,而臥房的門像被風(fēng)吹似地被推開了。“你是,柯么?”尹柯知道是他來了,不禁緊握住了衣角?!澳愕拿趾芎寐?,想來應(yīng)該是人如其名吧!”“您若疑惑我的模樣不是應(yīng)該掀了紅蓋頭瞧瞧?若是長得歪瓜裂棗,那就趕緊將我退回娘家去…!”“對不起…我可能…沒有辦法看到了……”“難道你…!”尹柯像是猜到了什么,下一秒就自己掀開了蓋頭,可是他卻被自己看到的一切驚呆了,一個如玉的郎君端坐在木椅上,但是臉色蒼白的厲害,身旁似乎撒發(fā)著寒冷的氣息,而他胸前的披紅在他蒼白的皮膚映襯下更顯如血一般的色彩了,只是那寶藍(lán)色的眼睛沒了常人所撒發(fā)出的光而已,而且迷茫中透著一絲沉郁。
三日后,尹柯回月亮樓看望白公子和源兒。“什么?是個瞎子???聽說他是個病秧子也就罷了,竟然還是個瞎子?。≌媸遣豢衫碛?,趕緊求了一紙休書回來罷!”源兒聽尹柯這么一說就更嫌棄這鄔家的公子了。“源兒,你這么緊張作甚?你說了那么多,可柯兒還未說什么?!闭f罷白公子還是一如往常一般不緊不慢地斟著茶?!昂?!我只是.......”聽到了白公子的指責(zé),源兒也只能低頭輕聲地抱怨。尹柯看著白公子輕聲說到:“好像…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糟?!?/p>
嫁入鄔家第二天,尹柯跟婆婆囑咐地一樣去膳房幫朔郎取湯藥,就在歇亭的拐角處看見了侍奉自己的兩個小丫鬟在喃喃地說著什么?!拔覀冋媸堑姑拱?!偏偏被派去伺候那個少奶奶......”“聽說那位少奶奶身世竟還不如我們呢!真以為自己飛上枝頭就成鳳凰了!”“要不是少爺病得厲害,哪輪得到那般男子嫁入我們鄔府!”平日本就性情溫順的尹柯聽到這些竟有些邁不開步子,像僵住了一般站在了原地。突然呼地一下,尹柯感覺身后一陣暖風(fēng)吹過,隨即自己的手就被另一個溫暖的大手掌包圍了?!翱?,抱歉,讓你久等了”,不知什么時候朔郎出現(xiàn)了在他的背后。那兩個小丫鬟看見鄔公子和尹柯正向自己走來,連忙跪下問安,惶恐的兩人一時語塞。鄔公子則還安靜地笑笑說:“少奶奶說你們倆伺候得好,跟著管家下去領(lǐng)賞吧!”“誒?!謝……謝少奶奶!”“謝謝你,朔朗”尹柯抬頭望著身邊這個男人,只吐出這兩個字來?!澳阄曳蚍颍槐匮灾x。等會兒要去拜見爹娘,不必緊張。若有為難,有我在?!彼防膳c尹柯的手握的更緊了。
此時,鄔家老爺和夫人已經(jīng)在廳堂等候了。尹柯將自己煎的茶遞給安家夫人時很是緊張,不過他一想到朔郎在,心中也就舒暢了許多。鄔家夫人過了許久也未接下尹柯的茶。而尹柯的手因長時間端茶杯顫抖了起來,在他手上的杯子跟著手悄悄地震了一下,默默地發(fā)出了一聲。就在此時,撲通一聲,鄔公子也跪在了柯兒的旁邊“娘,請用茶”鄔家夫人心疼地喊了句“朔兒”便沒好氣地從尹柯手中搶過了茶杯。 …“柯,沒事兒吧?”“嗯,雖然被婆婆為難,但還有朔郎在,也無妨”送尹柯離開月亮樓的時候,白公子拉著尹柯的手囑咐到:“若你悔了,可以隨時找我要回屬于你的東西,然后就此離人間而去?!薄班拧彼€是淺淺地一生應(yīng),尹柯的寡言有時讓白公子好是擔(dān)心。傍晚回到鄔府,尹柯發(fā)現(xiàn)朔郎在窗前的木椅上小憩,天氣還是有些冷,尹柯悄悄地為他披上了件保暖的衣物,坐在了朔郎的旁邊,。窗前小花園里的蛐蛐聲催人入眠,尹柯也不知不覺地進(jìn)入了夢境,夢里她回到了與源兒初見白公子那日,正是白公子從天界下凡的日子。二人請求白公子將兩人一同帶去,只是為了肉身,白公子贈予兩人紫菀與曇花的花靈,作為返回天界的后路?!安灰p易拿花靈給人許愿哦,作為交換,你們會消失的”“嗯,我知道的”?!昂冒?,那,你們可不要后悔哦。”夢里突然傳來蹣跚的腳步聲,“柯,柯…”“吵醒你了么” “這是蓮子羹,我猜你應(yīng)該會喜歡的.....”原來朔郎趁他熟睡之時去了趟伙房為他取宵夜了。尹柯注意到了他手上的傷口道“你去廚房拿的?怎么沒有下人跟著,萬一摔著碰著…朔朗,對不起”“無妨,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十分熟悉?!?“我啊…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個房子,猶如困獸一般蝸居在此?!币驴闯隽怂防裳劢谴瓜碌穆淠?。
幾個月后,郎中來給鄔公子做定期的檢查?!袄蠣敺蛉?,借一步說話?!崩芍邪燕w家二老請出了廳堂。這時鄔公子好像正往袖口里塞著什么東西,只不過尹柯沒注意到?!拔彝嗽趺春人幜耍?,幫我去大夫那問問可好?我去房里等你”“好”又是在歇亭的盡頭,尹柯看見了鄔家二老在商量著什么?!袄蠣?,你都聽見那大夫怎么說了!朔兒的身子已經(jīng)好多了!該是把那男人打發(fā)走的時候了!”“我們這是過河拆橋,不好吧?”“老爺!自從朔兒娶了那卑賤男子,害我被親族恥笑,我門都不敢出!”“老爺,就算不把他趕走,也要把金家大公子娶進(jìn)門給朔兒做正室,就這么說定了!”尹柯緊握住胸口,果然…人世間的情愛都是騙人做戲的么?尹柯強(qiáng)忍著眼淚跑回房間收拾起自己的行李。“還是老實回白公子那兒罷!”咔嗒一聲,從衣服袖口里掉出了一個檀香木盒。尹柯?lián)炱鸩⒋蜷_瞧了瞧,只見躺著一個同心結(jié)?!斑@是……”“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fù)相思意”尹柯往身后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看,是朔郎!尹柯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奪眶而出,猛地?fù)湎蛩防实膽牙?..........
翌日,尹柯氣喘吁吁地來到月亮樓。“柯兒,你怎么回來了?難道鄔家對你不好么?”“白公子,我來是想問你要回我的東西?!薄澳阆牒靡厝チ藛幔俊薄班拧碑?dāng)日深夜,朔郎與尹柯一同坐花園中賞月。“朔郎,爹娘似乎不太喜歡我?!薄盁o妨,朔喜歡便足矣”“朔郎,若是…能實現(xiàn)一個心愿…你想要什么?”“若是能妄想一二,便是希望眼睛能夠看見…”“朔郎…想看看我的樣子嗎?”“朔心中,自有一個柯兒?!薄澳俏摇恢绷粼谀愕男睦锟珊茫俊币屡跗鹚防傻氖仲N近他的臉頰,強(qiáng)忍著淚水怕朔郎發(fā)現(xiàn)。尹柯心想:對不起…就算永遠(yuǎn)記得也只能是奢望,朔朗請你容我許下這自私的心愿吧……
“朔郎可要記得我??!看見之后可不許把我忘了哦!”“柯,你…你怎么了?!”朔郎的手突然感覺不到尹柯的手掌了。檀香木盒中的紫菀開了,花上僅剩的余香的空氣中散開?!拔业难劬?!”突然他看見了面前正在消散的尹柯“柯,你怎麼了?”“對不起,朔朗我要走了,我愛你.....”話音還未落下尹柯的身影卻已然散去,只剩下尹柯那一滴正在滑落的熱淚在空中黯然落下。此時,朔朗忍著傷痛閉上了熱淚滿眶的眼睛,只見一個身著喜服,手拿同心結(jié),溫婉可人的男子出現(xiàn)在鄔公子的眼前,說道“朔郎,柯兒能在你心里存在過…就夠了,還有謝謝你,我的郎”此時鄔童睜開眼睛,只見盒中的紫菀謝了,只剩下同心結(jié)安靜地躺在里面“柯兒,你果然,和夢里一樣美呢!”鄔公子哀嘆著,“可我還來不及和你說,我最想看見的只有你而已…"可是紫菀,終究還是謝了。
在此之后,鄔夫人見尹柯不見了之后,就以死逼鄔童同意金公子的婚事,此后再也沒人見過他笑了。就在大婚當(dāng)晚,他并沒有去婚房,卻是再次回到那個曾經(jīng)充滿尹柯笑聲的花園里,抱著酒壺喝得爛醉如泥,朦朧中他看到了尹柯在他眼前轉(zhuǎn)了幾圈問道“朔朗,你看我這身新衣服好看嗎?”可是等他去抱住尹柯時,卻撲了場空。只好回到椅子上繼續(xù)喝著酒,突然間他感受到有人在背后為他披上衣物,然后拿著蓮子羹走到他的身前說“朔朗,這是蓮子羹,你記得還它嗎?上次你拿給我,我很是喜歡,所以這次換我拿給你,好嗎?”“好”鄔童說了這一個字之后就昏睡了過去。第二天早上他被夫人叫醒,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花園睡了一個晚上,可是當(dāng)他看到桌上的蓮子羹和身上的外套時,突然間他的臉頰濕了,沒錯他流起了眼淚,喃喃道“柯,是你回來了么?”
在那晚以后,他再也不讓任何人進(jìn)去那個院子里,打掃除外。他每晚都會回到那個花園獨(dú)酌,唱著那個人喜歡的歌,只希望他能回來,因為自從大婚那晚他就知道,尹柯雖已消散,卻一直在他身邊,守護(hù)著他,才會回到花園等他回來........
可是,就在尹柯走的七年后,鄔童重病,無藥可醫(yī),各個大夫都束手無策。一天晚上鄔童拂起了琴,彈著他們最喜愛的歌,突然間他看見在紫苑花叢之中站著一個溫婉可人的男子,喚著他的名字。那個男子慢慢地靠近鄔童才發(fā)現(xiàn)那人原來是尹柯。鄔童突然開口“柯,我想你了”尹柯答道“沒事兒,朔郎有我陪著你,直到永遠(yuǎn)”,琴弦不動了,鄔童的臉上卻浮起一抹微笑,他點頭道“好”這是他此生說的最后一個字,說完便合上了眼睛,猶如睡著了一般趴在了琴上逝去。直到早上,鄔府的下人向鄔家二老說“少爺在一日撫琴時逝去,他的臉上還有一絲笑意”那一天鄔府上下跪了一地,尤其是二老哭得很傷心
二老依照他的遺愿,他的尸體與尹柯留下的檀香木盒安放在同一個棺內(nèi),代尹柯和鄔童一同下葬。就在下葬的那天,附近方圓百里的紫苑花全城盛開,花香圍繞這他倆的衣冠琢,久久不散,就此成了江湖中的奇事之一,永遠(yuǎn)地流傳下去,至今他倆仍安睡在那衣冠琢里,而他們的魂魄卻住在了他們向往的桃花源里,無人敢驚擾.........
我本天界花神,日日開花,四季燦爛。
韋陀郎兒誤終身,耐忘前塵,勿失勿忘。
紫菀一現(xiàn),只為韋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