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辰陽從未見過這樣的俞天青——脆弱，無助，完全不像那個在辯論場上鋒芒畢露的女孩。他下意識地向前一步，又停住了，不知道該不該擁抱她。

"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嗎？"他最終只是輕聲問道。

俞天青搖搖頭，眼淚終于掉了下來："我不知道...我只是需要找個地方靜一靜。對不起，我不該跟你說這些的。"

"不，我很高興你信任我。"許辰陽猶豫了一下，"你想...去看看小櫻嗎？它很想你。"

俞天青抬起頭，淚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可以嗎？"

"當然，我家現(xiàn)在沒人。"許辰陽補充道，"我爸媽出差了。"

二十分鐘后，他們來到了許辰陽的公寓。小櫻一看到俞天青就興奮地撲過來，在她腳邊蹭來蹭去。俞天青抱起小貓，把臉埋在它柔軟的毛發(fā)里，肩膀微微顫抖。

許辰陽默默去廚房泡了兩杯熱可可，回來時俞天青已經平靜了一些，正坐在地毯上逗小櫻玩。

"給。"他遞過杯子，"加了一點肉桂粉，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謝謝。"俞天青接過杯子，小啜一口，"真好喝。"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只有小櫻玩耍的聲音填補著空白。

"我有時候很羨慕你。"俞天青突然說。

"我？"許辰陽驚訝地看著她，"為什么？"

"你父母給你那么多自由，你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參加任何社團..."俞天青盯著杯中的熱可可，"而我，連看什么書、交什么朋友都要經過父母審核。"

許辰陽不知該如何回應。他從未想過自己視為理所當然的自由，對別人而言如此珍貴。

"我爸媽其實也很嚴格。"他最終說道，"只是他們經常出差，管不了那么多。如果我成績下滑，待遇不會比你好多少。"

俞天青苦笑："至少他們不會因為一個競賽二等獎就否定你的全部。"

許辰陽想起抽屜里收集的那些文章和漫畫："你真的很優(yōu)秀，不只是成績。你的文章、你的漫畫...它們讓我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俞天青抬起頭，眼中閃爍著驚訝和感動："你真的這么認為？"

"當然。"許辰陽堅定地說，"還記得你開學演講說的嗎？'可能性'。你身上就有無限可能，不只是考試成績那一種。"

俞天青的眼淚又涌了出來，但這次她笑了："謝謝你，許辰陽。這大概是我這段時間聽過最溫暖的話了。"

窗外，夕陽的余暉透過玻璃灑在地板上，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小櫻跳上沙發(fā)，好奇地看著這兩個沉默的人類，不明白為什么他們明明在哭，卻好像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