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多其實也不算太晚,但是馬路上一輛出租車也沒有,行人也很少。
手機上也叫不到車,給王一博打電話也是無人接聽,甜心焦急地在路邊等了二十幾分鐘,才等到一輛的士晃晃悠悠路過。
“師傅!師傅停車!”
甜心一邊朝出租車猛招手一邊大叫,那出租車一開始還不想停下來,甜心追著跑了十幾步才把它攔下。
“小姑娘,你干嘛?。俊遍_車的是個大嬸兒,她停了車卻沒把車門打開,只是降下來窗戶探出腦袋問甜心。
“師傅,我要去城西機場,很急?!碧鹦囊贿呎f一邊拉車門,拉了幾下發(fā)現(xiàn)車門鎖上了。
“小姑娘,你不知道氣象臺發(fā)布消息說今晚有局部冰雹和雷暴大風嗎?飛機肯定停飛了,你去機場干嘛???”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街上人這么少,可是沒去機場,王一博他能去哪呢?甜心咬了咬唇,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yī)吧。
“師傅,我多付點錢,馬上載我去城南高鐵站......”
……
三十分鐘后,甜心到了高鐵站。高鐵站很大,里面的人比她想象的多得多,她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很是絕望,這上哪找他去???
她一邊開始在人群里面搜索王一博的身影,一邊給他打電話,可找了半天,人沒找到,電話也沒打通。
拜托,接電話啊。
王一博,算我求你了,快接電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眼看就要十點半了,找不到王一博的甜心越來越焦急,她不確定他是不是已經(jīng)上車走了。
高鐵站里面的人越來越少,外面天氣也開始驟變,妖風一陣緊似一陣,刮得街道兩旁的樹木都呈九十度彎折,路上車輛都被迫減速。
在高鐵站里徒勞地找了半個多小時的甜心心情非常低落。王一博...真的走了,就這么走了...他真的不要她了。
不想在陌生人面前哭,甜心硬是把眼眶邊邊上的淚水憋了回去。她好不容易在高鐵站外面叫了輛車回家,一路上司機不停地報怨著鬼怪作妖似的惡劣天氣,甜心卻無力地垂著眼瞼看都沒朝窗外看一眼。
妖風陣陣裹攜著瓢潑大雨,天上還時不時傳來幾聲嚇死人的炸雷,本來三十分鐘的路硬是走了個把小時,發(fā)呆的甜心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司機叫她下車時車已停到她小區(qū)門口。
“師傅,我沒帶傘...可不可以...送我到樓下?!碧鹦牡氖知q豫地放在門把手上,外面的雨水狠狠地沖刷著車窗玻璃,一片模糊。
“就幾步路,你頂著包跑回去,回家洗個熱水澡......”
甜心望了望那雨水,狠狠地咬了下嘴唇,下定決心把車門一拉,雨水嘩嘩就灌了進來,打濕了她的褲子。她沒管,頂著包包果斷地沖了出去,雨淋在她臉上頭上,她都看不清眼前的路。
跑到單元樓門口甜心已經(jīng)渾身濕透了,頭發(fā)上不停地滴著水,過低的氣溫讓她打了一個寒顫。
三樓樓梯間的聲控燈壞了,家門口黑漆漆地伸手不見五指。甜心懶得把手機摸出來照明,直接在包里摸鑰匙準備開門。
“??!”
就在甜心在黑暗中找鑰匙之時,黑暗里突然有一只冰涼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臂,甜心被嚇得魂不附體,下意識甩開那只手,發(fā)出了一聲尖叫。
情急之下,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就跑,沒邁出半步腳腕又被抓住。
“別怕,是我?!焙诎道飩鞒鲆粋€熟悉的聲音。
“一、一博?”要逃跑的甜心僵在原地,慢慢轉(zhuǎn)過身對著黑暗問道。
抓著甜心腳腕的手依然沒有松開。
“一博,你怎么也不開手電筒坐在這里...”
“我手機落在家了。”
怪不得不接電話。
“一、一博,你先松開,我、我找鑰匙開門。”
甜心別扭地動了動腳腕,王一博卻沒有要松開的意思。
“我不松,你要是再跑了怎么辦。”
黑暗里王一博的聲音低低沉沉,透著他獨有的霸道還有一絲甜心沒察覺到的委屈。
“那好吧...”甜心無奈任由他抓著腳腕,自己從包里拿出鑰匙開了門,打開了門口的燈。
甜心這才看清楚王一博是個什么姿勢,他背靠著墻,屁股坐在地上,右手拽著她的腳腕,左手放在兜里,兩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
“你干嘛?坐地上干嘛?快起來?!?/p>
王一博沒動作,甜心無奈地蹲下來拉他的袖子,指尖傳來濕潤的觸覺,原來王一博的衣服也濕了。
松開甜心的腳腕從地上站起來,王一博的眼神就沒離開過甜心,一米八的個子把她籠罩在他的陰影里。
“快去洗澡。”王一博伸手抹掉甜心臉上的一滴水,涼涼的指尖滑過她的臉頰。
“你身上怎么也濕了?你剛才去哪了?”
“出去走走。”
甜心還想說什么,王一博卻已轉(zhuǎn)身進了屋,她無奈只好跟著走進去。
“你先洗吧?!?/p>
家里只有一個浴室。
“你濕透了,我沒濕透?!蓖跻徊┠闷鸫碉L準備吹淋濕的外套。
“那...好吧?!碧鹦目戳艘谎弁跻徊?,王一博專心吹衣服沒回看她,甜心收拾了一下衣服就進浴室了。
甜心洗完澡出來,家里又是一片漆黑不見人影。
“一博?一博?”
甜心走到客廳喊了王一博幾聲,無人回答。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客廳里,甜心的眼淚刷一下地流了下來。
又...
走了啊......
剛洗的頭發(fā)還沒來得及吹干,涼涼的水珠和眼淚滴到地上,一種巨大的絕望在她身上蔓延開來,心臟絞著疼痛,世界仿佛塌陷了一塊。
“咔?!?/p>
就在甜心流淚之時,大門打開了,王一博從外面走了進來。
“怎么了這是怎么了?”
剛進門的他看見甜心一個人站在客廳中間哭,以為出了什么事。
王一博突然回來,甜心愣了一下,然后哭得更兇了。
“別哭,說話。”
他拎著買來的東西跑到甜心面前,微微彎下身體平視著甜心。
“你、你干什么去了?!”甜心一邊嚎啕大哭一邊問。
王一博舉了舉手里的塑料袋:“給你買板藍根去了?!?/p>
“買什么板藍根!誰要你買板藍根!你、你好好在家待著不行嗎?我、我以為你又...”
甜心一邊哭一邊說話,樣子十分狼狽。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別哭了好不好?答應你再也不亂跑?!?/p>
王一博一下又一下輕輕地拍著甜心的背,微微踮腳想把他的下巴放在她的頭頂,卻觸到她頭頂一片濕。
“來,坐下,我給你吹頭發(fā)。”
王一博輕輕拉著甜心的手把她帶到沙發(fā)邊,甜心這下乖乖地坐了下來等著王一博給她吹頭發(fā)。
吹風機的聲音響起,王一博的指尖在甜心的發(fā)絲之間來回穿梭,把她濕潤的頭發(fā)一縷一縷地吹干,手上都染上了她的發(fā)香。
王一博剛放下吹風,甜心就立馬轉(zhuǎn)身撲到王一博懷里緊緊環(huán)住他的腰,再把臉深深埋進他的胸膛,鼻涕眼淚一塊糊到他衣服上。
王一博哭笑不得,輕輕把甜心的腿扶到他腿上,掰了掰她的小腰讓她在他懷里更舒服一點。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抱了一會兒,互相感受著對方的體溫和心跳。
“一博,對不起,我不該不相信你?!?/p>
王一博嘴角上揚了一個小小的弧度,他揉了揉懷里女孩的長發(fā)。
“不怪你,怪我。是我做了讓你感覺不可信任的事?!?/p>
甜心沒說話,王一博感覺他胸前的衣服好像越來越濕了。
他無奈地笑道:“傻瓜,你再哭,我等下又要拿吹風吹衣服了?!?/p>
懷里的女孩卻猛地抬頭,柔軟的嘴唇就那樣吻上他的棱角分明的下巴,王一博只愣了一秒,下一秒就低頭開始吻她的眼睛、臉頰...吻紅了她白皙的皮膚,吻掉了她咸咸的淚水...吻熱了她軟軟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