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皚皚的霞谷之中,無與倫比的演出早已落幕,眾人的熱情卻在這霞光傾灑的城垣中遲遲也不散去。
龍?zhí)?喂,你剛剛看見了嗎?
龍?zhí)?未微生擦著眠就過去了!他們那個眼神碰撞,嘖嘖嘖。
龍?zhí)?誒,你說,眠是不是真跟那未微生有點什么…?
龍?zhí)?哎!真要這樣,那未微生的對象豈不是得戴上——
隱月戴上什么?
那人瞬間閉嘴。
打斷幾人談話的女孩抬頭悠閑地看了看天,裝作一副無事發(fā)生的樣子。
隱月啊……今日霞谷的太陽真曬啊,還好我戴上了圣島的墨鏡,這可比那帽子實用多了。
隱月不僅能防曬,還能遮住討人厭的狗。
隱月你說是吧,落夕?
被點名的人身形一僵。
落夕咳。
隱月一只手將眼鏡抬起,挑起眉,用詢問的目光看著落夕。
落夕隱月,我錯了,對不起……
龍?zhí)?那個,落夕啊,你和隱月慢慢聊……
龍?zhí)?我們就先走了??!
旁邊二人見情況不對,連忙知趣地飛走了。
落夕伸手想攔,奈何身前已擋上一人。
隱月站在落夕身前,抬手截住落夕的手。
落夕隱月!
隱月嗯?
落夕我錯了!
隱月透過黃色的鏡片看著落夕真摯懇求的眼神。
落夕我真的不敢再說了……我也是看眠她實在是太放肆了,三天兩頭找那未微生去,也不知道是又跑到哪里幽會!所以才……
隱月冰冷的目光并沒有因透過暖黃色的鏡片而顯得溫和。她冷冷地看著面前張口狡辯的落夕,仿佛像在看狂吠的狗一樣。
隱月哦?是么?真是這樣你去說眠就好了,跟未微生的對象有什么關(guān)系?
落夕我這是可憐他,唔……!
隱月住口!
隱月一手拽著落夕的衣領(lǐng)將她猛地推到城墻上。背部劇烈的撞擊使得落夕悶哼一聲。
隱月你若是想罵我,直說。
隱月想罵眠,也直說。
隱月但不要拐彎抹角地去罵那個人!
隱月他是我哥哥,不是你們這些下等之人能去評頭論足的,也輪不到你去可憐他,懂嗎?!
落夕看著近在咫尺的人,瞪圓的雙目中充滿恐懼。聞言,她使勁地點了點頭。
隱月凝視著落夕的眼睛,片刻后,她放緩了語氣道:
隱月還有,不要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我。
落夕恐懼的目光不減半分。
隱月松了抓著落夕衣領(lǐng)的手,后者“撲通”一聲跪到地上。
隱月望著她,不禁嘆了口氣。
隱月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落夕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失了魂兒似的走了兩步,一不留神直接從城墻上跌了下去。
隱月連忙向下望去,見落夕跌入了浮動的云海之中,在白云的幫助下,她緩緩飄浮著向前飛,沒有大危險。隱月心里的石頭落了地,她收回視線,不料一轉(zhuǎn)頭,碰上了她此時最不想遇見的人。
隱月你在這兒看了多久?
眠沒有回答,她瞥了一眼城墻下方在云中緩慢飄行的落夕。
眠明明自己就是在用看狗似的眼神盯著人家,還不讓人家用看怪物似的眼神看你?
眠后者起碼有畏懼與顧慮,前者卻盡是嘲諷與不屑。
眠該收回眼神的是你,不是落夕。
隱月垂著眼,面無表情,語氣冷淡。
隱月你什么時候開始喜歡給落夕說話了?
眠伸手抬起隱月的下巴,直視著她的雙眼。
眠眼神有時是能傷人的,當(dāng)你用那毫無遮攔的眼神看著落夕時,心里在想什么以及對她的看法她不可能感受不到。
眠她害怕你,因為你沒有將她當(dāng)做一個與自己平等的正常人來看待。
眠在這個國度,光之子都是同樣閃耀的,沒有理由對任何一人產(chǎn)生偏見。
眠語速適中,不溫不火地說道。
隱月卻拍掉眠抬著她下巴的手,冷冷地道:
隱月你的眼睛臟了。
隱月這片深淵本是屬于我的,現(xiàn)在它被另一束光芒照進,我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眠沉默不語。
隱月暫且不談落夕的事。
隱月眠,我相信你,不會在我們徹底決裂之前做出什么大的舉動。
眠輕笑了幾聲。
眠真是直言不諱啊。
霞谷的鐘聲敲響,渾厚的余音回蕩在耳中。
這聲音提醒了仍杵在城墻上的二人。
隱月一把揪住眠的衣領(lǐng),狠狠地說道:
隱月你這幾天給我戴上面具或者黑臉,什么都行,總之別在我面前露出你的眼睛!我一點也不想看見它,清楚了?
眠保持了沉默。
片刻后,她褪去了面容。面部瞬間籠上了深黑色,本該映出紫羅蘭色光芒的地方緊閉著,這片深淵仿佛不會再向任何人敞開。
隱月似乎是滿意了,她跪坐了下來。
眠也在她身邊坐下。
臨走前,隱月說道:
隱月時間到了,去The Joker Kingd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