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我寺中貧窮,只存了些許粗茶,如若不適,還望海涵!”老和尚手握佛珠雙手合一,面露為難之色,淡淡道。
“無妨!我雖為將領(lǐng),但卻因為一些原因,即便平時能喝上粗茶,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畢竟當今天下正處亂世,許多百姓連基本的溫飽問題都難以解決,我怎敢怪罪?!崩畋蜻B忙擺了擺手,委婉笑道。
“施主能有此心,老衲也就放心了!童兒,快去準備膳食。”隨即老和尚低頭對一旁穿著破爛小僧服的小和尚吩咐道。
雖然小和尚一臉不情愿,但卻不敢違背,對著老和尚點了點頭,隨即又瞪了李彬一眼,便匆匆離去。
李彬則被老和尚領(lǐng)到了膳房內(nèi),整個寺廟中規(guī)中矩,雖然流露著一絲絲破敗和衰落,但卻異常整潔。
至于之前的積雪,早已被寺內(nèi)僧人清理干凈。
膳房也比較簡單,擺著一排桌子,桌子兩端有著石磚砌下的坐處,避免著涼上面還鋪著蒲團,兩邊墻壁上掛著幾副佛畫,李彬見識有限倒卻也看的半知半解,第三面墻上則寫著一個大大的佛字。
李彬整了整衣冠便端坐于蒲團之上,沒有什么不適。
待兩人都坐好后,老和尚率先開了口:“施主今后有何打算?”
李彬聽后眼睛轉(zhuǎn)動了一會,似乎在思索著什么,老和尚見后搖了搖頭微微笑道:“哈哈哈...既然施主不方便訴說,那邊算了,倒是老衲有些唐突了?!?/p>
“哪里哪里,也不是什么大事,尋安身之所,聯(lián)南明皇朝,抗韃靼外族,救百姓于水火?!崩畋?qū)⑿闹械念檻]拋于腦后,開門見山得訴說道。
聽后老和尚微微一驚,眼睛直挺挺的看了李彬三息:“不知施主可曾聽過這樣一句話?”“何話?老人家但說無妨!”“衰,百姓苦,興,百姓也苦,不管怎么樣,苦的終究說百姓,但不可否認的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天下也注定不是他的,因此,老衲認為,施主雖一表堂堂,武藝不凡,禮數(shù)不失,本心未亂,但應(yīng)失小利而救百姓,以此得民心,到那時天下可圖也!”
“老人家言之有理,但,百年興衰皆由人,不由天!世態(tài)炎涼,我軍中軍需匱乏,裝備都是自己打造的,而且鐵都是急缺,只有熔了農(nóng)具才勉強夠用,不知如何救百姓?”李彬手拖著下巴眉頭緊皺,眼睛中閃爍著微光,淡淡道。
“施主可多奪幾城,以緩糧草缺乏之難,民心說易得也易得,說不易也不易呀,施主可將土地分于百姓,收稅是要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但要適當?shù)氖?,以此,我凌霄就有吸引人之處了?!崩虾蜕型塘丝谕僖盒煨煺f道,將自己當做凌霄人,不知是為自保還是為了什么。
這時,小和尚端來了兩碗茶水,一臉不情愿,時不時瞪一眼李彬,但李彬就當作沒有看見一般。
“童兒!不得無禮!施主有仁德之舉,愛戴百姓之心,你應(yīng)尊重才是!”老和尚見狀急忙訓斥道。
小和尚聽后神色雖有緩和,但依舊別過頭不言語,老和尚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施主見笑了,這小子是我一手扶養(yǎng)長大的,他的父母也不知是誰,估計是實在活不下去了吧......”老和尚擠出笑容,無奈的嘆息道。
“倒也是個可憐孩子,當今天下已有大亂之勢,外族入侵,所過之處燒殺淫掠無惡不作,我近日聽說,北方蒙古部落、瓦剌部落被女真族吞并,女真族實力大增,朝鮮也被其附庸,我大漢江山,有搖搖可墜之勢?。 崩畋蛎蛄丝诓杷?,神情苦澀的說道。
“施主,老衲已老,天下已亂,老衲不懼死,唯獨放不下的是這孩子啊,寺廟內(nèi)沒有靠得住的人,都不太待見他,只是沒有明說罷了,其實我都知道,所以...老衲有個不情之請,如若施主同意,老衲就將寺中存放的祖劍贈予施主?!崩虾蜕忻碱^緊皺的懇求道。
“先生不必如此,這孩子留在我身邊如若天賦異稟,我會著重培養(yǎng),如若一般,留在身邊當做親信也不是不可!”李彬神情輕松的答道。
“多謝施主!老衲這就去取祖?zhèn)髦畡?!”聽后老和尚大喜,急忙起身就要去取,李彬也沒有阻攔,畢竟他也有些想瞧瞧那把寶劍,如若一般推辭了便可。
“童兒!快謝謝施主!”老和尚轉(zhuǎn)過頭來又道,然而小和尚卻在一旁抽搐著,隨即哽咽著答道:“不!我不離開你,沒了我你怎么辦?嗚嗚嗚......”
“童兒,聽話,我在這挺好的,有寺里的師兄照顧你以后闖出名堂來,老衲也開心!這天下已亂,你也別遵守什么和尚之道了,無需再繼續(xù)剃發(fā)了,以后娶妻生子,也相互有個照應(yīng),昂!”老和尚眼睛通紅,但卻竭力不想讓眼淚落下,無奈只好撇過頭哽咽的勸說道。
鳳陽府內(nèi),一名士兵瑟瑟發(fā)抖的跪在一名官員面前,那官員眉頭緊皺,面沉如水,身旁的一眾官員卻無所事事,磕著瓜子,互相聊著天,訴說著些張三李四王麻子得事情,時不時還爭上兩句。
“從現(xiàn)場的雞毛判定,明明李四家的雞就是被張三家的狗吃了的!”“分明是......”“好了!就這點破事爭什么爭?我大明危在旦夕!近日一伙裝備齊全,整齊的軍隊將本官治下的五河縣奪去了,這好不容易有人逃了回來,你們還在那爭牛羊之事?”桌案之上坐著的官員怒斥著眾人暴喝道,此人正是鳳陽府劉府軍。
“大人...不是牛羊...是雞狗...之事?!币粋€官員不怕死的坐在太師椅上手中抓著把瓜子,吞吞吐吐的糾正道。
這一糾正,劉府軍氣的臉青一陣紫一整的,一拍桌案喝道:“本官知道!現(xiàn)在最主要的事是剿滅來犯之敵!不是管理這些小事的時候!”
“劉大人,您這么說就不對了,古人云:攘外必先安內(nèi),所以......”“你給我住嘴!再說一些有的沒的拖出去杖責三十,打入地牢!關(guān)乎國家大事,爾等卻如此兒戲!如若再這樣下去,大明必亡矣!誰若是想出什么法子,本官重賞!”劉府軍大發(fā)雷霆而又軟硬并施的說道。
“大人,那伙賊人的目的是什么?”一眾官員不敢談?wù)撍拢瑵u漸有人試著詢問道。
“是山西來的流賊,說是要讓皇上贈給他們安徽江蘇兩省之地!以此保我大明周全?!眲⒏娐运妓鬟^后,臉陰沉著道。
“下官覺得應(yīng)當派重兵圍其城,縣中糧草有限,以此逼其出城,一網(wǎng)打盡,另寫奏書上奏給皇上此事,如若皇上不重視,此計一失,我等也沒有什么好的法子了。”
“也罷,暫且先這么辦吧!爾等回去好好翻越古籍,絞盡腦汁也要想出個法子來,聽聞那伙流賊裝備先進,隔著老遠就射殺我五河縣守軍盡數(shù),本官以后想辦法搞到那武器,好好研究一番,這伙流賊就不可怕了!”劉府軍無奈的皺眉道。
“是!”
五河縣內(nèi)......
李彬手中握著一把做工非凡的寶劍,劍身被打造的細致入微,絲毫看不見一點瑕疵,劍柄鋒利非凡,可削鐵如泥。
“誒!公子,我出五百兩買這把劍,你賣不賣?”一個打扮華麗,身子發(fā)福,滿身橫肉的商人跑了過來詢問道。
?。ū菊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