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漫步于蓮橋之上,每走一步仿佛都有蓮花在足底綻放芳華,清風吹亂她額間的碎發(fā),半掩了瀲滟眼眸。
奕傾聽到艷姜的話順著她的視線望向忘川河中,他眼中映著少女的身影,見她踏蓮而來心神微漾,近乎呢喃的語氣,
“是啊,闊別近兩年光陰,真是久別重逢了?!?/p>
明明千羽寒走得并不慢,可在奕傾看來卻是仿佛過了許久,直到她終于踏出最后一步時,不知是何時出現(xiàn)的暗夜拉住了艷姜。
“你……”
艷姜還未開口詢問就被暗夜用手捂住了唇,她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似乎明白暗夜的用意了,微微有些詫異。
暗夜對艷姜搖搖頭,收回手拉著她遠離此處,壓低聲音對她解釋,
“既然她來了就讓他們好好敘敘舊,你若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待兩個月后就自由了,昆侖那邊也不會再派人來尋你們?!?/p>
他也知曉艷姜在魔界過得不覺安寧,可這是他目前唯一能保住她的方法,只要魔帝認為艷姜能夠牽制自己,那么她也就安全了。
千羽寒望見相攜離去的背影,唇角緩緩勾起一絲弧度,對上奕傾的視線不覺柔和了目光,
“昆侖那邊不會再有人過來了,因為青白二帝是三十三天的人,我也知道你的疑惑,可有些事并非表面那般簡單?!?/p>
三十三天派了多少人來她不清楚,可他們懷揣的目的與暗夜近乎相同,都是為了迎回一個人,只是分屬兩個陣營的王者。
奕傾微微抿唇,卻是不知該如何接千羽寒的話,他本以為她是過來看他的,可原來她是來告訴他這個的。
沉吟良久,他終于還是問出了心里的疑惑,
“你究竟是幾重身份?又為何會與被封印在神界禁地的上古魔族有所關聯(lián),甚至驚動三十三天?”
這些事情千羽寒自己都不大清楚,又如何能為奕傾解惑呢?她揚唇輕笑,避而不答,
“那些事情不是現(xiàn)在的你該知道的,你只要等待離開的時機便是了,不過也快了?!?/p>
在這句話落下后氣氛明顯沉悶了不少,奕傾明白千羽寒如此說便是不會告訴他,就連暗夜也是這么對他和艷姜說的。
魔域和三十三天存在著怎樣的恩怨,為何能令得千羽寒也介入其中,可她對他的態(tài)度又不似對待敵人,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那么你也會離開這方幻境?往后還會有機會再見面嗎?”
奕傾仰頭望著天空中的那一輪血月,在這如同永夜的黑暗地界,也唯有這個能讓他懷念故人,而他視作親人的人也在這里。
千羽寒收攏放在身前的雙手,不動聲色的掩去情緒,輕笑回答,
“也許會,命運總是不可捉摸,可是命數(shù)已定。”
血紅的光輝照耀大地,讓千羽寒不適的皺起眉頭,也不再與奕傾多言,如來時那般踏蓮涉忘川,很快她的身影就再也看不見了。
暗夜也并未真的帶艷姜離開,只是隔著一段距離看奕傾和千羽寒,兩人的談話也落入了他們耳中。
艷姜覺察到暗夜朝忘川投去的復雜目光,不禁開由問他,她定定的盯著他,希望他會給個回答,
“你都知道的對嗎?只是不希望我和奕傾知道,可時間或早或晚有區(qū)別嗎?”
原本她以為奕傾會知道內(nèi)情,可是連他也在詢問,這讓她心底的疑惑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