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淡雅的香氣隨風而逝,身穿藍色錦服的少年止步于房門,揮手間將屋內(nèi)打盹的清言送了出去。
白衣少女輕倚于窗邊,一襲雪衣傾落,神情淡漠的望著窗外風景,美眸倒映著桃花灼華。
淡雅的香氣傳入鼻端,她如月柳眉微蹙,輕啟唇,
“你怎么有空到訪花界?距離賞花宴可還有三日呢,今日卻是提早過來了。”
這次她宴請的人不多,因為本就不是為賞花,無非是與故人敘舊言歡而已。
卿諾城抬步走進房間,凝視著千羽寒的側(cè)影,想起今日所發(fā)的事情也不由有些焦慮,他道,
“你和旭鳳動手的事情驚華他親眼所見,昆侖那邊的人若是介入,你的計劃可能就會被打亂?!?/p>
“這場四千年的劫數(shù)會出變數(shù),旭鳳已經(jīng)有所懷疑了,你出手的時候還是小心為妙,以免令人生疑。”
千羽寒抬起袖子遮擋略有些刺眼的陽光,側(cè)眸望向卿諾城,低笑道,
“你以為他們兩個的把戲能瞞過我嗎?我要的就是旭鳳有所懷疑,否則如何能分散他的心力呢?”
“當初趁他涅槃的最后關(guān)頭出手,本就不是為取他性命,是為了將那噬情蠱攝入精魄中,如此一來,哪怕他最后發(fā)現(xiàn)也是為時已晚?!?/p>
這樣的千羽寒是卿諾城從未見過的,過去她從不會這么做,可如今她卻是與過去不同,她變得狠心了。
“我從未想過會見識到你這般手段,原以為你也不過是想助潤玉渡劫,可你似乎與過去不同了?!?/p>
斟字酌句,想著合適說的話語,卿諾城似乎擔心千羽寒會誤解他的意思,可也努力使語氣平淡。
千羽寒放下?lián)踝£柟獾男渥?,緩緩綻放一抹明媚笑容,清冷的眼眸如寒潭幽深,淡淡道,
“不過只是一句話,我變了?!?/p>
“你覺得我不再是過去的我,或者說和你想象中的不符合,可我從來不是單純無知的少女,想來令你失望了?!?/p>
卿諾城眸光微沉,他似乎忘記了,忘記她是境淵的守護者及統(tǒng)治者,在一個女子之前她是君王。
沉吟片刻,他才想到自己曾經(jīng)對她說過的話,
“你不愿做的事情沒有人能逼你,而你不能做的我愿意代你去做,只希望你能夠自由?!?/p>
自由?她早已是再無回頭之身,如何又能重獲自由?不過是想守護在心念之人身邊,看著他安然渡過劫數(shù)罷了。
“諾城,過去已然回不到最初了,也沒有必要繼續(xù)執(zhí)念,該放下的就放下吧?!?/p>
輕攏衣袖,暗香盈動,將飄浮于空氣中的淡雅香氣蓋去,千羽寒傾身對卿諾城對視,聲音清若寒泉。
“好,既是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
見自己的話未引起千羽寒的重視,卿諾城也不再多言,勾起溫和笑意與她道別,他知道是勸阻不了她的,也不抱著這般希望。
清言在睡夢中翻了個身卻摸到柔軟的青草,驚得她連忙跳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花圃里,
“我怎么會睡在這個地方?不會是她將我丟出來的吧?”
她揉著昏沉的腦袋,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出現(xiàn)在這里,麻利的爬起來往千羽寒的房間走去,走到一半又折返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