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翼對于千羽寒的計劃知之甚少,便也識趣的沒有再問下去,靜默的待在旁邊候命。
傾鳳殿,后山的桃花盛放灼灼芳華,微風吹拂過簇滿粉色的枝椏,淡淡的花香隨風而逝。
一襲白衣在粉紅色的地毯上鋪散開來,千羽寒席地而坐,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眸光清冷的仰望著天際。
千北夜踏過滿地的粉色花瓣,緩緩朝這里走來,在離她最近的地方止步,說道,
“羽寒,你我兄妹也有些日子沒有私下見過了,今日正好你清閑,不如先用完膳再走。”
千羽寒微微垂眸,對千北夜抱以歉意的笑容,
“我那邊有些事情還需要處理,這幾日也就不能在境淵久留,倒是沒有時間與兄長聚聚?!?/p>
她忙于來回兩方世界,自那日朝會結(jié)束就沒有去見他,想起來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她將清言留給夭夭,也不知道現(xiàn)在如何了。
朝千羽寒回以一笑,千北夜走到桃樹的旁邊隨意的坐下,抬起手輕撫她額角的碎發(fā),淡淡道,
“無妨,兄長也沒有怪你的意思,這幾日倒是夭夭向我提起你,她和清言相處的不錯,她們兩個倒是挺投緣的?!?/p>
見千北夜如此說,千羽寒也未繼續(xù)問下去,既然清言沒有做什么便好,她回道,
“如此便是最好了,我之前還覺得她在夭夭身邊可能帶來麻煩,只是我還有一件事疑惑不解?!?/p>
“我在幻夢中所見也有真實的,例如花神輕容,還發(fā)現(xiàn)就連身為彼岸花的錦覓也確為水神之女?!?/p>
她微微蹙起了眉頭,有些疑問尋找不到答案,而她的記憶也有所缺失,似乎忘記了什么事情。
安慰般輕拍千羽寒的肩頭,千北夜心中暗嘆于自家妹妹的敏銳,可是他不能如今就告訴她,需要她自己去尋回記憶,
“你也不要想得太多了,幻夢中真真假假,我們神族的夢境也是有真實發(fā)生過,也許那是時空錯亂的問題?!?/p>
迷茫的情緒很快便又消散,千羽寒放松心神倚在樹干上,她微合起眸子,顯出了幾分疲憊,
“兄長,你說這世間可會有感情能令一個人發(fā)生變化,甚至為此做出自己平日里不可能做的事?”
雖未清楚話中之意,可是千北夜也能聽出些端倪來,他沉聲道,
“你是說如今六界的那位魔尊?他與艷姜幾世未成良緣,這一世怕也會是如此,鳳九化為人形的時間怕有些長了?!?/p>
他不曾與暗夜多有接觸,可也是多少了解的,畢竟那是千羽寒的敵人,只如今沒有徹底站在對立面,可那一天不會太遠了。
千羽寒只是勾起淺淡的笑意,語氣平淡得幾乎沒有情緒起伏,瀲滟的眸子染上微霜,
“是啊,本就是強求而來的情緣,他們有情卻無緣,絕望終會讓人跌落深淵,那時他又會做何抉擇?”
說起鳳九,她也倒是沒有再去關注四海八荒,或許盡力將雪蓮培植好還了恩情,便再不會去關心那些人了。
紫微宮,天帝隨意翻動著被呈上龍案的罪證,正是當年天后謀害花神和花界少主,以及豢養(yǎng)影衛(wèi),鏟除異己的事,連同水神的師妹梓芬也在此。
看完后,他唇角浮現(xiàn)一絲冷笑,垂眸道,
“真是沒有想到,原來如今的天界竟是這般不堪,倒也怪不你二人會聯(lián)手而為了,本座也該做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