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奏折處理好后,潤玉又送回紫微宮,其實(shí)他可以讓仙侍送來,可是偏偏親自過來了。
剛走到宣政殿就隱約感覺到有旁人在,他佇足于殿外,并未直接進(jìn)去,而是先行到偏殿等待。
殿內(nèi),天帝和水神仍然在對峙著,為的便是今日九霄云殿上的賜婚。
天帝正襟危坐,居高臨下的望著立于殿中心的水神,眸光落于水神身上,問道,
“你便是為旭鳳和錦覓的事情來找本座?”
水神藏于袖口的手指微微收攏,眼中的神彩看似平靜,卻暗含著愁緒,無非是擔(dān)心錦覓罷了,
“天帝為錦覓賜婚也不與我這個做父親的商量,縱然她與火神曾經(jīng)關(guān)系……親密,也不代表可輕許婚事。”
這話讓天帝的面色微變,他可并非是太微,自不會容得臣子在他的面前放肆,將奏折丟回案上,
“君為臣綱,無論是凡界還是九重天,本座為一個臣女賜婚,還需要向別人解釋嗎?水神未免忘了君臣綱常。”
“你或許更適合徹底隱居,而不是繼續(xù)承這司水之職卻不理事。”
壓抑下心頭的火氣,水神也說不清自己是因何而怒,是為天帝賜婚之事,還是為這番話,只盯著天帝沉默不語。
最后水神拂袖離去,只丟下一句話,
“那就希望火神能好好待錦覓,否則哪怕錦覓再如何心系于他,我才會帶著她回水族的洛湘府?!?/p>
淡淡的收回目光,天帝并未將水神的話放在心上,在他面前說這種威脅之語,莫不是忘了太微對水族的忌憚。
‘天真,以為卷入了這場紛爭只要不理世事,便可真的獨(dú)善其身么?那還得看看誰更沒有底線。’
他將一封折子于案上展開,掃過內(nèi)容后提筆書寫,又單獨(dú)放在旁邊。
估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潤玉帶著批閱好的奏折走進(jìn)宣政殿,走到天帝面前時先將其放下,行了一禮道,
“父帝,這些孩兒都已批好了,請父帝親自過目再行論斷,是否還有需要整改的地方?!?/p>
只掃過一眼,天帝又將目光移至潤玉身上,方才過來時也并未刻意隱藏氣息,故而他邊是發(fā)現(xiàn)的了。
在天帝的目光下,潤玉依舊保持鎮(zhèn)定,他并未聽見天帝與水神的交談,自然也是無懼的,他問,
“父帝緣何要如此看著孩兒?莫不是因?yàn)楹禾幚碚?wù)上出現(xiàn)偏差,給父帝添了麻煩事?”
謙卑的態(tài)度讓天帝不由多打量了幾眼,神色也變得柔和,他搖搖頭,
“你做的很好,也分擔(dān)了不少,只是你與羽寒的事情關(guān)乎兩界,本座希望你能夠慎重,若是心意已決,那今日也可有定論。”
說著,他又低眸望向被單獨(dú)放置的奏折,眼中閃過猶豫之色,那畢竟是故人之女,終究是不同過去。
潤玉張了張唇,將自己來前想好的說辭道出,只是低斂眉眼未看天帝,
“此事孩兒同羽寒此前也談過,確實(shí)可緩解兩界緊張的關(guān)系,也全非兒女私情,她如今已掌花神令,也是做得主的。”
“父帝大可放心,我二人的事不會令天界難做,若是花界無法接受,那便請您將我手中權(quán)力收回,也好令眾人安心。”
聽完這番話后,天帝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露出贊賞之色,這個反應(yīng)在他意料之中,卻比他想象的更好,他評價道,
“以退為進(jìn),安撫人心,表明了你并無以姻親來收攏人脈之意,倒也不失為是良策,其中利弊值得思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