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青衣女子的話,千羽寒顯然也是不放在心上的,別人看著她覺容貌出眾,可她自己并未覺得什么。
她勾了勾唇,端著杯子遞至唇邊,輕抿了一口,然后對寧卿道,
“再如何好看,沒有實力也只能是花瓶,可能連自己都保不住,那么姿容也就成了麻煩的起源?!?/p>
不以常理而論的回答,讓寧卿眼神微閃,有瞬間的呆滯,過后她才略有酸意的回答道,
“你的想法一向與常人不同,哪個女子能不愛美,可你偏偏擁有著大多數(shù)女子所沒有的,好處你都占盡了?!?/p>
這次千羽寒沒有回答寧卿,她放下手里的杯子,挑開紗幔往回廊走去,身影很快就消失了。
轉(zhuǎn)眼就已過去了幾日,千羽寒除了日常的朝會和批閱奏折以外,日子過得也算充實。
接受著來自各方的慰問,心中不喜卻得配合,她只覺得自己更加昏沉了,可是仍然在堅持著。
陽光正好,春季微涼的風(fēng)拂過花枝,將淡雅清香送至殿中,伴著倚案扶額的少女安然入夢。
少女一襲雪色淡然,如同月華清輝隱于云層,在窗前灑下朦朧剪影,烏黑的長發(fā)絲絲垂落,如墨水渲染的色彩。
她美目微抬,目光流轉(zhuǎn)間,少許的幾分瀲滟,讓本是清透的眸子溫和如水,好似含情不自知。
“我怎么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迷茫的話語驚動了另一人,四處是白茫茫的世界,目光所至,只有煙霧繚繞,無法辨別方向。
憑著空氣中淡淡蓮香,潤玉尋找到了千羽寒的所在,腰間的掛墜也閃爍著光芒,似乎在為他指引方向。
離她越是靠近,他心中的那份感覺就更強烈,牽住她的衣袖,輕聲道,
“羽兒,你不要擔(dān)心,這里應(yīng)該是我的夢境,而你是我幻想出來的,只不過夢境隨著我在現(xiàn)實遇見你發(fā)生改變?!?/p>
猝不及防的被如此親近,千羽寒眸光微微閃了閃,她現(xiàn)在有著許多的疑惑,卻是沒有反感的拂開他,而是任由靠得更近。
潤玉見千羽寒并不拒絕,他眼中隱有欣喜之意,轉(zhuǎn)而牽住了她的手,含笑道,
“在過去的夢境之中,我與羽兒之間更是親密,甚至已經(jīng)結(jié)為夫妻,如今卻是要重新開始了,我也不是旁觀者。”
“能夠親身體驗與你的情意纏綿,夢外尚且不得相見,那我以心入夢,與你結(jié)下一段情緣,夢中相守也是了卻遺憾?!?/p>
說完,他又垂下了眼眸,許是覺得自己說的話未免輕佻,悄悄的紅了眼尾,暈染出幾分香色。
千羽寒微微有些詫異,雖然她現(xiàn)在表面平靜,可心湖卻是蕩起了陣陣漣漪,她這是被人表白了嗎?
她緩緩勾起彎弧,略微有點僵硬,似笑非笑的道,
“我實在沒有想到,平日里冷清的君子竟也會陷于情愛,且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你就不怕這夢境只是人為編造的?”
她很確定這夢境有異,可是又無從發(fā)現(xiàn)奇異之處,但有一點是可以否定的,這并非魔族所為,他們?nèi)粢獨⑺粫么耸侄巍?/p>
聽到她的回答,潤玉微微抿了抿唇,攏于袖袍里不覺握緊,他撞進(jìn)那雙清亮的眼眸,有片刻的失神,
“我并不擔(dān)心這個問題,因為沒有人會花費這般心思,只為了對付我,我并沒有什么是值得別人圖謀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