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九郎倚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拿著本書,眼神卻在書本之外游離著。
目光時不時得朝著陽臺掃去。
陽臺上是一個清瘦的背影,剛洗過的頭發(fā)還沒吹干,水滴順著發(fā)絲滴在衣服上,浸濕了一大片。
之所以還沒吹干就跑去陽臺,就是為了接個電話,是誰打來的九郎不知道,張云雷沒說過,自己也從不會多過問,但是如此重視,想來也應(yīng)該是個比較重要的人吧。
深秋時節(jié)了,北京的天涼的很快,楊九郎的書看了八頁,張云雷的電話也打到了尾聲,掛了電話打了個哆嗦進(jìn)了屋,自然的抓起毛巾扔給楊九郎,然后捧著電腦坐在了楊九郎旁邊
"幫我擦一下頭發(fā),降溫了,真冷。"
說著雙手打開了電腦,翻著淘寶,不知道在找什么。
楊九郎把書合上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拿起毛巾,一只手插在張云雷的發(fā)絲間一只手拿著毛巾輕輕揉搓。
張云雷的頭發(fā)還是偏軟的,沒有干膠和發(fā)蠟,摸起來舒服多了,但是楊九郎知道讓張云雷上臺不做發(fā)型是不可能的。
這么多年了,讓他剪頭發(fā)都跟像砍頭一樣。
楊九郎
"衣服濕了,一會兒換一件兒吧,降溫了別感冒了,還得上臺呢。"
張云雷是真的瘦,打底T恤勾勒出的纖細(xì)的身形。
張云雷含糊不清得回應(yīng)了一句
"嗯,一會兒。"
眼睛絲毫沒離開過筆記本顯示器,顯然并沒有聽進(jìn)去九郎的話。
楊九郎輕輕嘆了口氣,也不在再多說。
張云雷最近發(fā)現(xiàn)楊九郎老往家跑,開始以為是老爺子身體出了什么毛病,后來知道老爺子身體狀況還可以,回家是為了別的事兒,張云雷不是自己憋著的人,有疑惑就直接問了。
張云雷
"楊九郎,你最近怎么老往家跑啊,什么事兒啊,找你對詞兒都找不著人。"
楊九郎最近確實家里有點事,不是家里人的事兒,他媽媽的鄰居的堂妹給他介紹了個姑娘,按理說楊九郎這年紀(jì)也是該找個人了,家里雖然不催,但是家里老爺子確實有點著急。
人家一番好意,楊九郎的母親也不好回絕,就叫了楊九郎回來看看,本來楊九郎以為見一面人姑娘也就知難而退了,畢竟喜歡作為相聲演員來說,喜歡聽相聲的多,喜歡找相聲演員當(dāng)老公的可沒幾個。
誰知道這姑娘還真是好相聲這一口,平時倆人倒是聊相聲聊的多,這一來二去,倒是多見了幾面。
這張云雷此時一問,楊九郎倒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楊九郎
"就......見個朋友。"
張云雷
"什么朋友啊,沒聽你說過,這么重要呢,跑回去看那么多回,都不管我了。把我一個人留在德云社,孤零零的我,站在北京的深秋里,冰冷的雨點兒在臉上胡亂的拍。"
楊九郎及時制止了張云雷
"別貧了,說了就是一朋友,最近認(rèn)識的。"
張云雷覺得無趣
"得,我多嘴了唄,不該我管的事兒,管的寬了唄。"
楊九郎看了看張云雷,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不想跟張云雷聊這個問題,可能是怕張云雷在意?
誰知道呢。
反正楊九郎現(xiàn)在不想說這個問題。
張云雷見楊九郎是真的不想說,也不拿話刺兒他了
"我是想說,真有什么事兒別一個人憋著,有我呢,咱倆可是搭檔。"
楊九郎只得點點頭,他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張云雷這句話,他們是搭檔沒錯,但是搭檔的界限到底在哪里他有些迷惑了。
倆人搭檔這么多年,第一次又談話不歡而散的時候,哪怕是搭檔初期的磨合矛盾,都沒有現(xiàn)在的狀況尷尬。
當(dāng)初只是單純的互相不了解,而現(xiàn)在,則是太了解以至于有些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或者說不知道該怎么說。
張云雷又摸著手機打電話去了,這次到?jīng)]找陽臺,可能是怕太冷了,那小身板兒也不禁凍,掛了電話張云雷看了看楊九郎,可能是感覺到了楊九郎的疑惑
(都疑惑了好多天了才感受到)
主動解釋了一下
"一粉絲,不知道哪弄到的我電話,見天兒的打。"
楊九郎明顯是不信的
"覺得麻煩直接拉黑或者開免打擾不就行了。"
張云雷討好得笑了笑
"一小姑娘,挺有意思的,沒事兒就聊個天兒。"
楊九郎
"哦。"
頓了一會兒
"我家里安排我相親了,前一陣子就是去見面的,聊的還行,就多見了幾面。"
楊九郎不知道什么心理就把事情說出來了。
沒想到張云雷的反應(yīng)不在楊九郎任何預(yù)料之內(nèi),張云雷既沒有打趣也沒有追問更沒有什么情緒,反而很自然得錘了一下楊九郎肩膀
"行啊,相親不早說,我們郎終于要成家立業(yè)了啊。"
楊九郎忽然覺得很沒意思,打發(fā)了幾句
"再說吧,先聊著唄,家里覺得還行。"
說著就起身去洗手間
"我去把衣服洗了。"
張云雷在后面補了一句
"幫我的也洗了啊,謝謝你九郎么么噠"
楊九郎在心里嘆了口氣,嘴上應(yīng)著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