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九郎目前面臨一個選擇,告訴張云雷,還是不告訴,這又有一個問題,就是自己承認還是不承認這個結論,只有自己承認了,才會面臨要不要告訴張云雷這個問題。
楊九郎嘆了一口氣,承認還是不承認,真的是自己能夠控制的嗎,這種事情,本來就不能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吧。
張云雷很快就回了德云社,畢竟只有一場助演,彩排+錄制也不會太久,張云雷為了走之前說的那個聊一下的約定,更是放棄了其他活動,直接就趕了回來。
看著風塵仆仆的張云雷,本來就不知道怎么面對他楊九郎更不知道應該說什么,干巴巴的一句
"回來啦。"
算是給張云雷接風了。
張云雷竟然發(fā)現(xiàn)楊九郎瘦了,他走這幾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楊九郎,你說咱們要聊聊。"
楊九郎看著張云雷目光就沒從他身上移開
"聊,你要聊什么?"
張云雷被楊九郎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
"聊你這些天是怎么了啊,我老覺得......嗯,你變了。這話雖然矯情,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這感覺,就是覺得,變了。"
楊九郎
"變得沒有那么關注你了?"
張云雷張張口想認同,卻又覺得這么形容有點奇怪。
楊九郎把張云雷的表情變化看在眼里,楊九郎組織了一下語言
"張云雷,我不可能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注意要處理,你懂嗎?"
張云雷縱然再單蠢
(沒錯就是單蠢不是單純)
也明白了這其中的關鍵,所以一切都是自己的原因嗎,自己太.....缺愛?
自己太過于依賴楊九郎?
所以當自己發(fā)現(xiàn)自己在楊九郎的生活里只占一部分或者說一小部分的時候,就變得懊惱甚至于生出其他負面情緒?
此時此刻倆人都不知道應該說什么,房間里安靜的要命。
楊九郎是希望張云雷說點什么的,也許他自己沒意識到,他現(xiàn)在特別希望張云雷能像以前一樣沒個正型兒,賤賤得湊過來使小孩子性子,說這一切他都聽不懂也不想管。
但是沒有,張云雷什么都沒做,安靜了坐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我懂了,那,咱倆還是搭檔吧。"
楊九郎有些淡淡的失望
"當然,只要你還想跟我搭。"
張云雷扯著嘴角笑了笑
"你可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求來的搭檔,我怎么可能跟你拆伙兒呢"
楊九郎
"明兒開始上臺演出嗎?"
張云雷
"后天開始吧,這陣子比較累,我休息一天。"
楊九郎"好。"
張云雷
"這一場節(jié)目,由我們兩個來給大家表演。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云雷,旁邊這個是張云雷的搭檔,介紹完畢。"
楊九郎
"您這是介紹我呢還是放一屁?。?
張云雷
"有區(qū)別嗎?"
楊九郎
"廢話,我跟屁能沒區(qū)別么"
張云雷
"那什么區(qū)別你告訴我。"
楊九郎琢磨了半天
"我跟屁是吧,有區(qū)別吧"
想了一會
"不是你就讓我覺得吧,我還不如一屁呢。"
張云雷
"怎么了"
楊九郎
"廢話,放一屁還有聲兒呢。"
張云雷
"他叫,bu~"
楊九郎
"有這么介紹的嗎,奧大家好我叫張云雷,旁邊這是我搭檔,bu~這好聽嗎這,沒這么說話的。"
張云雷
"我來介紹,楊九郎。"
楊九郎
"對我叫楊九郎。"
張云雷
"大家看我們相聲演員現(xiàn)在在臺上給您說相聲,但其實最早,我們不是說相聲的。"
楊九郎
"看您之前是什么職業(yè)呢?"
張云雷
"看我這氣質。"
楊九郎
"月嫂???"
張云雷
"當什么月嫂???"
楊九郎
"那是奶媽啊,夠癟的。"
張云雷
"說人話。"
張云雷
"我以前的職業(yè)啊,要比說相聲的,高尚多了。"
楊九郎
"那就是掃大街的。"
張云雷斜了一眼楊九郎
"我以前的職業(yè)各位,我以前,是個唱戲的。"
楊九郎
"那您是唱什么戲啊"
張云雷
"京劇。"
楊九郎
"國粹。"
張云雷
"我唱戲那時候入的大字科。"
楊九郎
"您等會兒,哪來的大字科啊"
張云雷
"不知道了吧,因為我啊,天賦太高,于是呢,就專門為我開了一科,我?guī)煹苣憧隙ㄕJ識。"
楊九郎
"誰啊"
張云雷
"佟大為。"
楊九郎
"您等會兒,那是唱戲的嗎,那是演戲的。"
張云雷
"演戲之前是唱戲的。我倆發(fā)小兒,一塊長起來的,你不知道。"
楊九郎
"真的假的。"
張云雷
"我當初,也有個藝名。"
楊九郎
"您藝名是"
張云雷
"張大腿。"
楊九郎推了推張云雷
"您這是京劇啊,還是日劇啊。"
張云雷
"京劇啊。"
楊九郎
"東京京劇。"
張云雷
"國粹京劇。"
楊九郎
"北京京劇。"
張云雷
"這名字非常的響亮你不覺得嗎?"
楊九郎
"哪響亮了"
張云雷
"就唱戲之前,掛那個海報啊,上面寫著三個大字,張大腿,觀眾就都記住了。"
楊九郎
"那是記住了,京劇沒這些個東西啊。我也知道京劇,京劇沒這個。"
張云雷
"你也喜歡京劇啊"
楊九郎
"喜歡啊,"
張云雷
"你也是京劇演員啊。"
楊九郎
"演員談不上,就是平時喜歡看啊聽啊,喜歡模仿什么的。"
張云雷
"今兒你遇見我了,不錯,改天吧,你上我家去。"
楊九郎
"我上你家干嘛去啊"
張云雷
"我弄弄你。"
楊九郎
"什么叫弄弄啊"
張云雷
"啊不對,我.....糟蹋糟蹋你,誒也不對,反正你就上我家去就完了,我玩玩你"
楊九郎瞅著張云雷
張云雷拿手勾了一下楊九郎下巴,挑了一下眉。
楊九郎指了指張云雷,又指了指自己
"咱倆誰玩誰你看不出來么。"
張云雷
"干嘛呀你"
楊九郎
"不是,什么叫玩我啊"
張云雷
"教你唱京劇。"
楊九郎
"教唱京劇你就說教就完了。您是一個專業(yè)的,我是個業(yè)余的,您給我掰扯掰扯是,讓我學一學是吧。"
張云雷
"對。"
楊九郎
"那我覺得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張云雷
"那你挑個戲吧"
楊九郎
"怎么我挑啊"
張云雷
"因為我是專業(yè)的,我會的多啊,京劇我會十萬多部呢。"
楊九郎
"等會兒,京劇哪那么多哪十萬多部啊。"
張云雷
"是這樣的,我呢,非常有才華,很多部都是我自導自演。"
楊九郎
"您要自殘啊"
張云雷
"什么自殘啊"
楊九郎
"搗自己眼,說著拿手做杵眼睛的動作。"
張云雷
"不是"
楊九郎
"那是搗耳朵眼兒"
張云雷
"不是"
楊九郎"鼻子眼兒"
張云雷
"不是"
楊九郎
"肚臍眼"
張云雷
"不是"
楊九郎
"那是....."
還剩什么眼,楊九郎往張云雷下邊瞄了一眼。
張云雷
"想什么呢"
楊九郎
"張大腿么"
張云雷
"少提這名字啊"
張云雷
"我說的自導自演,是自己指導自己編劇自己演"
楊九郎
"啊你是說這個意思。"
張云雷
"對啊,你挑一個劇吧"
楊九郎
"那.....那就來一白蛇傳吧"
張云雷
"白蛇傳啊,白蛇傳我張嘴就來。"
說著起了范兒,一段正經(jīng)的前奏,張云雷開了口
"青城山下~白素貞~,洞中千年,修此身~啊~~~~~啊~~~~~"
說著開始扭
(請各位看官自己腦補這一段兒。)
楊九郎中間幾次打斷不成,直接拖著張云雷的頭把他撂倒在了地上,張云雷從地上爬起來,慫慫得看著楊九郎。
楊九郎
"你這是京劇啊?"
張云雷
"啊"
楊九郎
"你這京劇太騷了吧,您這唱先擱一邊啊,您這揉什么呢"
張云雷
"不是我這個人啊,一唱就喜歡投入,學那個蛇妖啊,如意如意按我心意。"
說著又扭了起來。
楊九郎
"停!這怎么唱得這么爽啊這是。我就納悶了你是不是菊花成精了。"
張云雷
"我怎么了我"
楊九郎
"您這是唱歌呢還是拍片兒呢"
張云雷
"我這唱京劇啊。"
楊九郎
"停!站好!信不信我找道士收了你。"
張云雷
"你挑的戲。"
如果說以前楊九郎還不能分辨臺上臺下張云雷的樣子的話,那么現(xiàn)在,他是真的體會到了什么叫臺上都是戲。
倆人在臺上沒什么不一樣,這么多年的職業(yè)素養(yǎng)和業(yè)務能力讓他們能默契得配合,完美得演出,哪怕沒有特意對詞兒,現(xiàn)掛也能配合得很流暢。
但下了臺,張云雷就變得冷漠了許多,也不算是冷漠,就是楊九郎頭一次發(fā)現(xiàn),張云雷居然也會散發(fā)出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
而這種氣場,卻僅僅是對自己的,以楊九郎對張云雷得了解,他知道張云雷現(xiàn)在是處于不知道怎么掌握兩個人之間的分寸,所以刻意疏遠的階段。
在楊九郎的心里,還是存在那么一丟丟的想法的,比如,張云雷會不會感受到自己的感情,比如張云雷會不會也對自己有那么一丟丟的喜歡。
楊九郎這周沒回家里那邊,張云雷詫異了一下
"這周怎么沒回去?"
楊九郎
"啊,天氣不好"
張云雷
"哦。"
楊九郎
"晚上,要點外賣么。"
張云雷
"不了,我出去吃。"
頓了一會
"你要一起去嗎"
楊九郎
"不用了,我晚上,晚上有事兒。"
張云雷
"哦。"
說是有事兒的楊九郎其實什么事兒都沒有,而說是出去吃飯的張云雷卻半夜了也沒回來。
楊九郎有些坐不住了,一個微信發(fā)了過去
"晚上回宿舍么?"
想了想又覺得矯情,補了一句
"要是不回,我就不給你留門了。"
全然忘了張云雷有鑰匙,不需要楊九郎給他留門。
但是過了一個小時楊九郎也沒收到回復,這讓楊九郎當下有些憂郁啊。
張云雷確實是沒看手機,因為已經(jīng)睡著了,在郭麒麟那,沒錯,老舅又來蹭外甥的屋了。
(話說我這個文大林同志真的是居功至偉。)
張云雷倒是沒什么要瞞著大林的,事情大概都跟大林說了一遍,我們年少的少班主又要承擔起月老小紅娘的責任了。
張云雷沒有喜歡楊九郎的心思,至少在大林看來目前沒有。
這讓大林有些慶幸又有些唏噓,慶幸的是這樣的話,事情就是楊九郎短痛一下,之后就沒有別的意外了。
唏噓的是可憐了九郎,還有什么事比暗戀卻連說出口甚至表現(xiàn)出來都不可以更難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