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小區(qū)門口的時候,天蒙蒙黑。在門衛(wèi)室的大媽遞給了我一條紫色手鏈和一張折好的紙條。
晚上十點,到東南角的第十小巷,你一個人來,不然,這條手鏈的主人將與你永遠相隔在陰間彼岸。
“這人是你重要的朋友?!”
“嗯!肚子疼,接下的事就交給你了?!?/p>
“你一個人沒問題嗎?”
“沒問題的,暫時她是不會傷害我的,我還有兩天的時間?!?/p>
“你還真狡詐,把難事都交給了我?!?/p>
“我會給你留下線索,這是她們宿舍的鑰匙,說不定你會用到?!?/p>
我掏出鑰匙遞給了他,碰到手機的時候,想到了照片,我猶豫了一下,沒有想到杜志騰看在眼里。
“怎么了?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要不要我陪著你去,害怕就說出來,我不會笑話你的。”
“肚子疼!”
“嗯,我在呢!”
我沒有在猶豫不決,掏出手機把保存的死者的照片都發(fā)給了他。
“這個希望能幫助到你?!笨戳丝磿r間我,“已經(jīng)八點四十分了,我就先走了。”
我決定的轉(zhuǎn)身就走,堅定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承諾。
“我會盡快找到證據(jù),然后去接你?!?/p>
“我知道的,因為——我相信你!”
我叫了一輛出租車,在車上我手指不停的在手機屏幕上反反復復滑過照片。要到目的地,我把手機的照片都設(shè)置了密碼,把我的定位發(fā)給了“大叔”,就發(fā)了兩個字“線索”,刪除聊天記錄,就到了第十小巷,我付了車費,下了車。
看著黑漆漆的巷口,就像是野獸的張著的嘴,吞噬闖入這里的任何生物,我用沒有回頭的勇氣、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
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我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突然的亮光,我不適的瞇了瞇眼。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還差五分鐘就到十點。
看著照亮的周圍,左邊有兩個大的公用垃圾桶,又臟又亂,到處都是隨手扔的垃圾,各種發(fā)霉的臭味撲鼻而來。
我受不了的捏著鼻子,咽了咽口水,害怕突然跳出來一個什么東西。
“吱吱吱……”幾聲。
嚇了我一大跳,張著嘴巴,一下子像被封住了,沒有尖叫出來,僵硬著身體,一動不動停在原地。
這時一只灰色的老鼠從燈光里停留一會兒,貌似在藐視我,往我看了一眼,突然像受到了什么驚嚇,極快的消失在我的眼前。
“砰!”
我腦袋一疼,在昏迷前隱隱一股熟悉的香味飄進來了鼻尖。眼前的光亮一下子被一片黑暗取代,我瞬間無意識到在了地上。
時間從我手中滑落,“砰!”的一聲,在黑暗中被無線放大。
手機正好掉落在一個人的腳邊,手機的燈光正好照到那個人的身上,她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是一張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臉。彎腰撿起手機,關(guān)了機,放在了她的衣袋里。
抱著我就走出小巷,來到停在路邊的一個灰色的面包車,打開后面的車門,進了后面的座位。
剛上車,車子就發(fā)動了,呼嘯而過。
車行駛了三十分鐘,停到一個廢棄的廠外,關(guān)了車燈,陷入了黑暗。
前后共下來了三個女孩,其中一個正在熟睡,一直都被抱著。
露天空曠的廢廠預示著曾經(jīng)的輝煌,兩個人合著都抱不了的高大柱子上爬滿了滑滑的青苔。
草不甘寂寞的伸進來了一節(jié),夾著小小的一朵朵不知名的野花。
她們之間沒有任何的交談,一前一后的朝二樓走去。
在這安靜空曠的地方,腳步聲在回蕩,一聲蓋過一聲。
就像踩在心臟上,一跳一跳的節(jié)奏。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她們兩個的眼睛變成了血紅色,黑色的豎仁,就像是在西方傳說中夜晚出沒的吸血鬼。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下午,我是被曬醒的。
刺眼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我的身上要有一股沒有飄散的熟悉的香味,夾著其它的香味,我在哪里聞過,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我緩緩的站起,腿有冰有麻,站了一會兒才開始移動。
“呼啦啦!”隨意抖動的鐵鏈放出碰撞、摩擦的聲響刺進我的耳朵。
四肢都戴著項圈,腳鏈的中間生出一節(jié)長長鐵鏈
綁在兩個柱子上,我的活動范圍非常有限。
我走了幾步,拿起放在地上的便當吃了起來。
吃完后,我觀察了一下四周,這里應該是郊外的一座廢棄的工廠。
我無聊的斜靠在身后的柱子上,等待著她。
傍晚時分,如我所愿,她來了!
提著飯盒,放在我的身邊,一句都沒有說轉(zhuǎn)身就走了。
等一了會兒,她去而復返,身體在藏在黑暗中,紅色的目光在淡淡的月光中格外明亮,她走近后,我才看見她手中拿著東西。
扔在在我的不遠處地上,發(fā)出“呯呯嘭嘭”的聲音。
我才看清是木材,她拿著幾根架了起來。在其之間 ,我們都默契的沒有開口。
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沒有看見她點火,木材突然間就燃燒了起來。
她穿著休閑裝,直挺挺的坐在我的對面,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火光映在她的身上,紅彤彤的,臉藏在陰影處,看不見她的表情。
我就一直眼睛眼睛都不眨盯著她,等她開口。
她用一根細細的不長不短的木棍不停拔弄在火堆。
我們都這樣靜靜地等待著彼此開口。
在這寂靜的空間里,“噼里啪啦”的燃燒聲在耳邊響起,這里是唯一的光亮,吸引了周邊的飛蛾,不停圍著火打轉(zhuǎn),然后撲向了火堆,燃燒殆盡。
不知過了多久,我忍不住打破了詭異的安靜。
“敏敏,為什么要怎么做?”
“為什么呢,因為這是我欠她的。”
“你為什么要參與進來,你的目標不是只有我一個嗎?”
敏敏抬起來頭,停止了手中的動作,笑著聳了聳肩,無奈道。
“是??!我的目標一直都只是你,但我早已是劇中人,不是能那么容易脫身的?!?/p>
“那件事的天使十號是你,對嗎?!”
“你不是已經(jīng)猜到了嗎?!泵裘舻难凵耖W了閃,接著暗了暗。
“唉!敏敏,繼續(xù)幫她做掩護,你會惹禍上身的,現(xiàn)在收手還來得及,除了我這件事以為,你都沒有參與,只要我不說警察是不會查到你的頭上。”
“小玉,謝謝你!你能幫我一個忙嗎?不管是什么,我就只有這一個請求,你會幫我的對嗎!”
我沉默了一會兒,看著她堅定中帶著請求的眼神,張了張嘴,拒絕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我抿著泛白的嘴唇,過了好一會兒,吐出了一個沉重的字。
“……好。”
“我知道你會答應的!”
她帶著釋然的輕松,傻傻的笑了起來,我怎么也笑不起來。
“沒事的,來,笑一個嘛?!边€配合著做了一個鬼臉。
我扯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嘴角。
我們講了很久很久的話,基本上都是她在說,我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