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shí)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就這么在藍(lán)啟仁的督促(嘮叨嘮叨)、金光善的歡脫(闖禍心計(jì))、溫若寒的冷漠(坑人毒舌)、江楓眠的安分(與世無爭)、聶瑾之的溫和(阿善第一),還有一眾世家子弟的富有活力(哀嚎怨念)下過去了。
“你還沒有答應(yīng)我一件事呢?!睖厝艉行┎桓吲d。
金光善伸了個(gè)懶腰,扇著扇子,懶洋洋地說:“可你也沒獵到白玉古獸啊?!?/p>
“我以后會獵到的。”
“那是以后,至少你現(xiàn)在沒有?!?/p>
“如果我獵到白玉古獸,你就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p>
“好好好,溫兄。這件事你反復(fù)對我說了幾十遍了,我不會忘掉?!?/p>
為什么溫若寒這種人會對一只白玉古獸,一件要他答應(yīng)的事這么在意呢?果真應(yīng)了那外界對他的評價(jià),“脾氣古怪”“為人詭異”。
“你當(dāng)然不能忘。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的命都是我救的。”
“好吧,這點(diǎn)倒是真的?!苯鸸馍菩奶摰?。
“所以你是我的人了,我不許你死,你就得活著,好好地活著。如果你受傷,那你就對不起我。因?yàn)槲覜]有允許你受傷,那是對我的一種不尊重。金光善,你可懂得?”
“你是我的人了?!边@是什么邏輯?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對,又說不上是哪里不對??傊嫫婀止值?。
金光善應(yīng)了一聲“好”。
看著溫若寒那“你不答應(yīng)我就砍了你”的神情,想不答應(yīng)都難。畢竟溫若寒這樣偏激的人說不定真會干出那樣殺人的事。
哎,本公子這么風(fēng)流倜儻、玉樹臨風(fēng)、帥氣瀟灑、背景巨大又有錢的人,怎么攤上了溫若寒這么個(gè)性情亂七八糟、脾氣亂七八糟,除了家世不亂七八糟的其他地方都亂七八糟的人呢,還被他上了,雖然挺帥的我也不虧,但我還真是可憐可悲可泣可嘆啊!沒辦法,誰讓我長得帥呢!
這樣一想,金光善頓時(shí)心情好了很多。
金光善踏上金陵臺的船,溫若寒踏上不夜天的船,其他人也找到自己的家族。
金光善轉(zhuǎn)頭看向溫若寒,正好與他的眼神撞在一起。
“溫若寒……”
溫若寒拋給金光善一個(gè)玉佩,玉佩是用上好的鴿子血打造的。如火,恰似那人的風(fēng)格。清清楚楚地刻著一個(gè)字:寒。
船開始行駛,溫若寒與金光善逐漸拉開距離。
“后會有期?!?/p>
說一下世家公子榜和世家仙子榜。
私設(shè),因?yàn)樵鴽]說。(就是說了我也忘了。)
世家公子榜:
溫若寒、藍(lán)啟仁、金光善、魏長澤、江楓眠、聶瑾之、藍(lán)青蘅、金光渃
世家仙子榜:
虞紫鳶、藏色散人、白語(以后會出現(xiàn)的)、聶大夫人陶易默(以后也會出現(xiàn)的)
“金光善,”金光善一回到家,就被他爹金木郁甩了一巴掌。
“干什么?父,親?!?/p>
“父親”兩個(gè)字他說得咬牙切齒,眼底不帶一絲感情,仿佛金木郁這個(gè)人和他無關(guān)一樣。
“聽藍(lán)老先生說,你犯了很多云深的很多禁忌與規(guī)定,甚至和溫若寒偷跑出去逛青樓?”
一個(gè)茶杯飛向金光善,金光善靈巧地躲開,反問道:“是又如何?”
“不孝子!”
“您是我的第一任老師,我的所作所為都是跟您學(xué)的?!?/p>
金木郁怒斥:“逆子!”
“父親吶,您翻來覆去也就那兩句。無非就是‘逆子’‘不孝’這些。孩兒真是聽都聽膩了?!?/p>
“你,你是蘭陵的繼承人!怎么敢口出狂言?!”
“我為什么不敢?我也從沒說過我要當(dāng)家主?。磕€不如讓金光渃繼位呢?!苯鸸馍频?。
“長子繼位!祖上傳下來的規(guī)矩豈可破?!”
“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金木郁道:“金光渃的身體嬌弱,性子單純,不是做家主的料?!?/p>
金光善心道:我不覺得他單純。你不就是心疼他怕他累到嗎?干脆哪天出個(gè)事把你們都?xì)馑赖昧恕?/p>
金木郁敲著桌子:“知道長老們怎么評價(jià)你的嗎?”
“……”
“玩物喪志,不學(xué)無術(shù),風(fēng)流成性,沾花惹草……還要我繼續(xù)說下去嗎?”
金光善低頭:“孩兒知道了?!?/p>
金木郁看著金光善,他真真是像極了他父親,性子和他如出一轍,樣子,卻只是金家的皮囊。
“罰禁閉三天?!?/p>
“是。”
金光善的寢室
“好無聊啊――”
三天禁閉,三天不能出去,三天不能撩妹,三天不能買扇……真是喪盡天良的懲罰!
金光善歪頭,看到了紙筆。
“不如……”
紙筆表示:天吶你要對我做什么?!
“給溫人渣寫封信吧?!?/p>
“咳咳,寫什么好呢?嗯……”
[溫若寒
上次的事你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忘掉它]
不行不行,開頭太老套。
揉成紙團(tuán),金光善又拿了一張紙。
[溫公子
上次的事非常抱歉,斷袖]
啊啊啊啊,還是怪怪的,再來一次。
兩個(gè)紙團(tuán)。
[溫若寒,上次我對你說的白玉古獸。]
什么鬼?!
三個(gè)紙團(tuán)。
[溫若寒
修真界不可能接受我們,咱倆分開吧。]
怎么越寫越煽情?!廢了廢了。
四個(gè)紙團(tuán)。
[溫兄
那個(gè)承諾就算了。萬一損壞了你的聲譽(yù)]
啊啊啊啊,我到底在寫什么?。繙厝艉銈€(gè)人渣!
五個(gè)紙團(tuán)。
[溫人渣]
啊啊啊啊,怎么把想的也寫出來了?!
再重寫吧。
廢了十幾張紙,金光善已經(jīng)心如死灰。于是我們英俊瀟灑的金公子不由得由衷地發(fā)出蜜汁感嘆:“寫封信好難啊?!?/p>
三天后
信葉在收拾金光善的房間時(shí)看到了一張張紙團(tuán)。那么明顯的一堆紙團(tuán)想不看到都難吧!
于是信葉環(huán)顧四周,沒人。躡手躡腳地拿起紙團(tuán),輕輕打開。
[溫若寒][溫][溫公子][不可能接受][上次的事%&#抱歉][沒發(fā)生過][&:#古獸][斷柚][分開][承諾]
由于紙破破爛爛的看不清楚,只能勉強(qiáng)拼湊起來。
“上次的事?哪次?還跟溫若寒公子有關(guān)……這個(gè)‘古獸’應(yīng)該是指白玉古獸吧?前幾天公子一直在念叨呢?!?/p>
“不過這個(gè)‘上次的事’和‘承諾’到底是什么意思?這個(gè)‘?dāng)噼帧侵甘裁??”信葉自言自語道。
溫若寒和金光善,上次的事當(dāng)沒發(fā)生過,忘掉它,抱歉,斷柚,白玉古獸,分開,承諾,人渣……
信香道:“信葉,你收拾完了嗎?”
一聲“信葉”叫的她靈魂歸位了。信葉連忙將紙團(tuán)裝進(jìn)袖子里,一邊往外走一邊說:“好了,我收拾完了?!?/p>
夜晚
信葉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覺,一心在想白天的紙團(tuán)。
她把身邊的好友信依叫醒。
信依揉揉眼睛,不滿地說:“干嘛大半夜的叫醒我……”
“先別急著埋怨我,”信葉下床點(diǎn)亮蠟燭,拿出紙團(tuán)道:“你看看這是什么?”
“?。窟@是,這是……斷,袖?”信依道。
“斷袖?”
“是啊,看著像嘛!可是信葉……”信依話鋒一轉(zhuǎn),“這種紙的材料不是我們這樣的人用的起的,你從哪弄來的?”
“啊啊?這個(gè),這個(gè)……”
“快說!”
“好吧,其實(shí)……”信葉只好從實(shí)招來。
信依聽完后吃驚道:“你是說少爺他!”
“噓――”信葉忙捂住信依的嘴?!靶÷朁c(diǎn),休讓他人聽了去?!?/p>
信葉拿出紙團(tuán):“你看這……”
“承諾,斷袖,白玉古獸,上次的事,修真界不會接受。忘掉,分開,溫若寒,聲譽(yù),人渣……”信依喃喃自語道。
“信葉我知道了!”信依欣喜道,“溫若寒喜歡公子,并為公子獵了一頭白玉古獸?!洗蔚氖隆钦f他強(qiáng)迫公子和他做了夫妻才會干的事。公子說修真界不接受斷袖。于是溫若寒怕這件事?lián)p壞他的聲譽(yù),又和公子分開了。所以公子才說他是人渣?!?/p>
信葉張張嘴,“天吶!”
信葉又想起那日金光善剛醒來就要去找溫若寒的驚慌失措的表情,對信依的話竟信了幾分。
第二天
幾日不見溫若寒,金光善倒是有些想他了。
“也不知他獵到那白玉古獸了嗎……”金光善道。
“金光善!”
“啊?。「赣H!”
怎么又是這個(gè)糟老頭子!
“我今日給你安排了相親,對方是宜興陶家的嫡女陶易默。性子安靜,挺適合你的?!苯鹉居舻?。
性格安靜能適合我?你只是看中了她家的權(quán)勢吧。而且三天禁閉還沒到呢。金光善心里吐槽道。
“好?!?/p>
見了陶易默,他才知道對方到底有多安靜,簡直是安靜到過分了!若不是金光善說十句她答一句,金光善都要以為她是啞巴了!
“我是蘭陵金氏的嫡子金光善。你就是陶小姐吧?你好!”畢竟是第一次相親,就是不喜歡也要給她留個(gè)好印象。
“陶家嫡女,陶易默。”
“你有什么愛好嗎?”
“練劍。”
“會料理家務(wù)嗎?”
“還行。”
“那琴棋書畫怎樣?”
“略懂?!?/p>
“會不會女紅、烹飪?”
“一點(diǎn)點(diǎn)?!?/p>
“怎么什么都一知半解的?!父親這是給我安排了個(gè)什么對象?!”金光善在內(nèi)心咆哮道。
“問完了嗎?”陶易默道。
“該我了。會武藝嗎?”
“會。”就是不咋樣。
“家中可有妾?”
“沒有沒有?!币惠呑右膊豢赡苡械睦玻?/p>
“外人說你風(fēng)流多情花心,是否屬實(shí)?”
“呃……算是吧?!被ㄐ牡亩x是什么?金家的公子從不覺得自己是個(gè)渣男,反正自己有風(fēng)流的資本。
“喜歡小孩嗎?”
“喜歡。”不過我喜歡懂事的,不懂事的熊孩子可以去死了。
“如果我嫁給你,我會幸福嗎?”
“你還沒嫁呢?!边@姑娘咋這么著急呢?我又沒說要娶你。
“回答我。”
“我……不確定。如果你能容忍我三天兩頭就有私生子來認(rèn)親,青樓女子來金陵臺哭哭啼啼,兒女不管不顧不問津。以上,你可能會幸福吧?!闭f得金光善自己都不信。
“恰恰相反,你所說的行為,我一個(gè)也不能容忍?!?/p>
“呃……我覺得還行吧?”
“咱倆不合適,吃完這頓飯就散了吧。”
“好的?!狈凑乙膊幌矚g你。
回到金陵臺,又是劈頭蓋臉金木郁的一頓罵。
隔天
金光善與陶易默的相親傳遍整個(gè)修真界。
不夜天的人發(fā)現(xiàn)自家少主最近心情有點(diǎn)不好。
已經(jīng)碎了四個(gè)茶杯,三張桌子。
第三十二天的夜晚
“有點(diǎn)想溫若寒了……”金光善咬著筆,百無聊賴地說道。忽然又靈機(jī)一動(dòng):“嗯?不如我去看看他?”
反正老爺子和長老們對他幾天不回家的事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金光善這么想著,也就這么干了,連封信都沒留。明明在自己家里卻偏偏整的跟小偷似的,鬼鬼祟祟地翻出窗戶,一溜煙地跑沒影了。
來到不夜天城的城口,門衛(wèi)攔住了他。由于金光善今日穿的是便服而不是往日那花里胡哨華麗麗的繡著金星雪浪的金星雪浪袍,門衛(wèi)又沒見過金光善所以造成了這副局面。
呵,天真!你以為我會毫無防備嗎?!
金光善冷笑一聲,拿出了有錢都不一定買得到的鑲著寶石、翠玉、瑪瑙、金鉆的金燦燦拿出來就能閃瞎一片人的發(fā)著金光的玉佩。
這、這是象征著金家嫡子的玉佩!
門衛(wèi)慌忙下跪:“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是金少爺大駕光臨,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行啦行啦!”金光善滿不在意地?fù)]揮手,“別整這套虛的啦!快讓我進(jìn)去!”
“是是是!”
大門緩緩打開。
“您請?!?/p>
燈火闌珊,滿目光亮。繁華的街市上人群熙熙攘攘、來來往往,一片歡聲笑語、和平安詳。
“不愧是不夜天城!果真明亮如白晝!”金光善贊嘆不已。
金光善買了兩個(gè)包子,邊吃邊贊嘆:“嗚,真好吃~比什么山珍海味的美味多了!”
金光善吃完包子后又買了一串冰糖葫蘆,紅艷艷的,凝固的糖霜粘在山楂邊。咬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嘴中蔓延開來。
“人間美味!”
隨后,金光善又買了些吃食。正在街上走的時(shí)候看到了一眾溫家子弟,一身炎陽烈焰,英姿颯爽,眉目間不失少年的活力。
“嗯……溫家子弟,我好像忘了什么?是什么呢……”
“溫若寒!”
金光善跟隨溫家子弟到了炎陽殿。金碧輝煌,大氣磅礴。有一統(tǒng)仙門百家的趨勢。
不愧是炎陽殿!
金光善又是鬼鬼祟祟地溜進(jìn)溫若寒的寢室。好吧這是他第一次獨(dú)自去找溫若寒,他并不知道這是不是溫若寒的寢室。只是這個(gè)屋子與旁邊的不太一樣。
“啪啪!”
門被打開,金光善被拽進(jìn)去。
“嗚嗚唔――”
關(guān)門,溫若寒將金光善推到床上,自己也坐上去。
金光善揉揉有些發(fā)痛的腦袋,埋怨似的問:“溫兄,你干什么?”
溫若寒拿來藥箱,不緊不慢道:“金公子也是膽大包天,竟敢獨(dú)自一人來找溫某?!?/p>
金光善干笑兩聲,忽又看見溫若寒沒穿衣服,猛地捂嘴眼睛:“溫兄上半身怎么不穿衣服?”
溫若寒心道:你又不是沒看過。
“我受傷了?!?/p>
金光善挪開雙手,兩條疤痕映在眼簾,此時(shí)還不斷滲血??雌饋砜刹乐翗O。
金光善湊近一瞧,問道:“怎么回事啊?”
溫若寒將繃帶隨意地扔在地上,漫不經(jīng)心道:“白玉古獸?!?/p>
“哦!”金光善一拍腦袋,恍然大悟,“你獵這個(gè)干什么?”
溫若寒強(qiáng)忍著打死人的沖動(dòng),壓下怒氣道:“你說,若我獵到白玉古獸,就答應(yīng)我一件事。”
“是嗎?”
敢情他忘的一點(diǎn)不剩了!
“我獵到白玉古獸了。”
“嗯?!?/p>
怎么感覺有一只大型寵物狗在向自己邀功?!
錯(cuò)覺,錯(cuò)覺……
金光善努力回想一個(gè)多月前分開的那個(gè)時(shí)候。
好像,是答應(yīng)他了。
“答應(yīng)我永遠(yuǎn)不離開我?!苯鸸馍坡犚姕厝艉@樣說道。
很簡單嘛!反正他對很多青樓女子都發(fā)過這種山盟海誓。就算溫若寒不是青樓的也可以糊弄過去嘛!
“我金光善發(fā)誓,哪怕與全世界為敵,也會站在溫若寒那一邊,不離不棄,永不背叛?!苯鸸馍粕斐鋈种?。怎么這么幼稚啊。
溫若寒聽完后似乎很滿意,從背后拿出一個(gè)精致的木盒。
金光善打開木盒,里面是一把扇子。
扇骨是用上好的白玉骨鑄成,鑲著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碎玉。邊緣有些粗糙,細(xì)碎的花紋好像是金星雪浪。
“你自己做的?”金光善問。
溫若寒不回答,算是默認(rèn)了。
“邊緣有些粗糙,一看就知道不是專業(yè)的師傅做的。金星雪浪刻的有些生硬,沒有那種雍容華貴的氣質(zhì)……”金光善一一地說著扇子的缺點(diǎn)。
“但,我很喜歡。謝謝溫兄?!苯鸸馍菩Φ?,那笑多了幾分真實(shí),少了幾分虛偽。
“哦?!睖厝艉哪樕细‖F(xiàn)幾朵紅暈,他感覺自己渾身氣血逆流。
金光善伸出手,“給我。”
“什么?”
“藥箱,給你抹藥。血流那么多你沒感覺??!”
說什么氣血逆流,原來是傷口裂開了!
金光善在溫若寒的寢室睡了一夜。第二天就離開了。
金木郁又想給他安排相親。
金光善無奈道:“父親啊,我還小,并不想這么早娶妻啊?!?/p>
“???快二十的人了還小呢?我看你只是不想在逛窯子的時(shí)候被妻子打罵吧?”金木郁諷刺道。
“父親,我金家世代輝煌?!苯鸸馍谱灶欁缘氐沽艘槐瑁^續(xù)說:“窯子那種下賤的地方,我才不會去呢。要去也得去有名的地方啊?!?/p>
“金光善,我就問你一句,那林州白氏一族的嫡女哪里不好?惹得你對人家挑三撿四?”金木郁質(zhì)問。
“哎呀,別提了?!苯鸸馍撇荒蜔┑?fù)]揮手,“脾氣暴躁,跟個(gè)母老虎似的。男人逛青樓不是很平常的事嗎,她竟然說我花心。真是的,她脾氣那么壞,就等著一輩子孤家寡人吧!”
“行,陶家的三觀不合,白氏的脾氣暴躁,你說你喜歡什么樣的?”金木郁怒道。
“就像母親一樣溫柔賢惠又體貼入微的女子?!苯鸸馍谱焐线@么說,心里卻想:最好不要妨礙我逛青樓。
金木郁沉默一陣,叫金光善出去了。
你的骨肉,果然和你一樣令人厭惡。呵呵,好啊,既然你不想娶妻,那就別怪我逼你了。
金木郁叫來管家,說道:“去把白宗主請來?!?/p>
金光善離開金陵臺后又花天酒地了一天,睡了七、八個(gè)女人,交了幾個(gè)狐朋狗友,可算是回到金陵臺了。
寒冬臘月,正是最冷天氣。但清談會還是要辦的,不是嗎?
金光善實(shí)際上情況是最討厭清談會的??粗蝗喝藬[出一副虛偽嘴臉,針鋒相對。
他可不想自己變成那樣的人。然而,他是金家的長子,長子繼位,自古以來就是亙古不變的法則。
金光善并不是從小就被金木郁當(dāng)成下一任的金宗主培養(yǎng)的,如果沒有那次意外,金光渃才是宗主的最佳人選??上О?,那次意外,才造就了如今的他。
自己的病弱弟弟金光渃,生的清秀。從小就聰明伶俐,但五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自此就開始體弱多病,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病怏怏的不招人待見。養(yǎng)在金家不諳世事,所以被稱為“病公子”。
當(dāng)然,這只是表面上的現(xiàn)象。
病怏怏是真,單純是假。
在金陵臺這勾心斗角的地方,沒點(diǎn)心計(jì)怎么活下去呢?要真是傻白甜,早就被吃得連骨頭也不剩了。
金光渃可是有野心的主。
他想當(dāng)金陵臺的宗主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件事也只有金光善和金光渃的親信知曉。
但,長子繼位嘛,金光渃可不喜歡金光善這個(gè)嫡長子哥哥。同樣的,金光善也從沒給金光渃好臉色看。
玉金院
金光善敲響了金光渃的房門。
屋里傳出一個(gè)有氣無力的聲音:“請進(jìn)。”
金光善進(jìn)門,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金光渃,又關(guān)上門。
金光渃道:“哥哥不去那清談會,怎么有閑心到弟弟這兒來?”
金光善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 ,“自然,是有正事。”
“長子繼位,你知道吧?”
金光渃原本蒼白的臉?biāo)坪醺n白了:“哥哥是來向我炫耀的?”
“炫耀什么?”
“你可以是宗主,我卻只能當(dāng)個(gè)長老!這不公平,金光善,我親愛的哥哥。就因?yàn)槟惚任掖笕龤q嗎?你就可以是少宗主了!哥哥我哪不比你好?無論是天賦、樣貌,我哪里比你差?!哥哥你說?。 ?/p>
“以你那快病死的身體去當(dāng)宗主嗎?”
“你!”
金光善呡了一口茶。
“這個(gè)宗主,我,不,當(dāng)。”
“為什么?……”
“當(dāng)宗主得管多少事你知道嗎?全金陵臺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公務(wù)。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聚會,一點(diǎn)隱私都沒有。”金光善厭煩地說。最關(guān)鍵的是逛青樓還會被世人嘲諷恥笑啊!
“當(dāng)了宗主你想要什么沒有?女人、財(cái)富、金錢、榮譽(yù)……我實(shí)在想不通,哥哥。”
“那些女人只是愛慕虛榮罷了。至于你說的財(cái)富、金錢、榮譽(yù)這些東西,當(dāng)長老也不是沒有啊。”
金光渃狐疑:“你真的不想?”
“你希望我想嗎?”
“不,當(dāng)然不會?!?/p>
“今天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吧。你好好休息?!?/p>
金光渃揚(yáng)起笑臉:“謝謝哥哥關(guān)心?!?/p>
當(dāng)金光善走后,金光渃立刻陰下臉,向暗衛(wèi)下命令:“我可不相信他說的話。幾日后不是要去夷陵夜獵嗎?把獵物&#*%……”
“屬下明白?!?/p>
夷陵
金光善一開始是不想來的,可是金木郁一直在他面前嚷嚷著,聽煩了,不得不來。
沒想到聶瑾之、溫若寒也來,溫若寒閑的沒事找事嗎?整天在夜獵、修煉。他這個(gè)少宗主不用成親嗎?沒被催過婚嗎?一點(diǎn)事也不干。
還有聶瑾之,金光善不是不知道他喜歡自己??伤稽c(diǎn)也不喜歡聶瑾之,甚至很討厭。每次都是溫和的笑容,體貼、耐心、溫柔,比女生還沒主見。就算金光善和他結(jié)拜,喚他哥哥,但那只是利用,利用他對自己的愛去完成金光善想要辦的事。被發(fā)現(xiàn)了就把聶瑾之推出去當(dāng)擋箭牌,事后再哭一場說聲“對不起,聶哥哥”,事情自然過去了。金光善從不否認(rèn)自己是個(gè)渣滓,事實(shí)如此,有什么好掩蓋的。家世顯赫就算被發(fā)現(xiàn)也罪不至死啊。
“夜獵開始!”
金光善立即跑到溫若寒身邊,寸步不離。長得帥實(shí)力又強(qiáng),真是完美的人。怎么說也是朋友,罩著點(diǎn)也好。金光善想。
溫若寒一邊斬殺妖魔,一邊護(hù)著金光善,時(shí)不時(shí)還要面對金光善的尖叫。旁人看來苦不堪言的事,溫若寒卻樂在其中。
世家公子們都道他:“真是怪人。”
金光善問:“溫兄,你有沒有被催過婚?”
“沒有。”
姑娘們都愛慕他的外表能力,卻又忌憚他的武力。脾氣不好,各大家族勢力也不會傻到把自己姑娘的青春浪費(fèi)在一個(gè)溫若寒身上。溫若寒的父親溫如華從小就對溫若寒不理不睬,即使他是獨(dú)子。
“哎,真羨慕你啊。不像我,天天被我家那個(gè)老頭子安排相親?!苯鸸馍频?。
“是嗎?”溫若寒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想打人的欲望,好到連擅長察言觀色的金光善也沒能發(fā)覺此時(shí)他身后的溫若寒十分不悅。
“我第一次相親的那個(gè)對象叫陶……那個(gè)默什么的陶易默。那叫一個(gè)冷淡,少言寡語的,真是個(gè)啞巴?!?/p>
“她不適合你?!彼牭綔厝艉@樣說。
“是啊,陶易默自己也說我和她三觀不合了。”
正在他們閑聊時(shí),一條黑線繞在金光善身邊。
金光善又嚇得魂不附體,喊道:“怎么回事?。克篱_死開!”
溫若寒拽了拽黑線,拽不動(dòng)。使用靈力武器會傷到金光善。
“就這么僵著吧?!苯鸸馍葡?。
但是下一秒黑線又圍住溫若寒,緊緊地勒住兩人。
“啊啊啊?。。?!”金光善還是忍不住尖叫一聲,引來了眾多公子們。
“看什么看?!還不快想辦法把我們分開!這線好像在吸我的靈力!”金光善吼道。
那黑線將他們勒得更緊了。
金光善感覺自己快喘不過氣了。
“夜獵怎么會有這種東西?肯定有人作祟!”一名公子道。
“只要將黑線劈開就好了吧?”一名身穿青衣的男子道。
“這線弄不開的,你別亂來?。 苯鸸馍仆笸肆送?,連累溫若寒跟他一樣摔在地上。
看著越來越近的劍,金光善發(fā)出驚叫:“等等!你要干什么?滾開!”
劍與黑線摩擦出火花,那人下手也是個(gè)沒輕沒重的,溫若寒的臉被劍劃出一道傷口。
血順著臉頰流下來,滴落在泥土上。
“喂!快給溫兄止血啊!”金光善急地大叫起來。溫若寒獵白玉古獸的傷還沒痊愈,如今再流點(diǎn)血,小命還要不要?!
“閉嘴。此次夜獵必定有人想置我們于死地,發(fā)出信號彈。有人作弊。”溫若寒從容不迫地說。
“哦哦哦?!?/p>
經(jīng)他一說,那些少年們才后知后覺地放出信號彈。
信號彈在天空中綻放出一朵朵大花。不一會,就有人來救援。
蘭陵、清河、姑蘇、岐山、云夢的人都來了。
藍(lán)啟仁看著被綁在地上的兩人,問道:“怎么回事?”
金光善答道:“不知道。我跟溫兄正在說話,一條黑線突然綁住我們?!?/p>
“黑線?”藍(lán)家大長老蹲下身查看。
“這是……吸靈線!”
吸靈線,顧名思義,可吸食修仙者的靈力,一旦被綁住很難被掙開,直至將被綁住的人吸成一具干尸才會自行脫落。
金光善自然也聽過吸靈線。
惜命的金光善此刻已被嚇到面如土色,而溫若寒顯得倒是意外地冷靜。
“怎么弄開?”溫若寒問。
“不知?!?/p>
“什么?!那我豈不是要死在這?我才不想英年早逝!”金光善每說一個(gè)字,吸靈線就再緊一分。等到金光善說完這句話,衣服都被刮壞了。
溫若寒召喚出亂朱,問:“怎么弄開?”
亂朱不緊不慢地說:“古時(shí)……”
“重點(diǎn)?!?/p>
“汝二親之則善矣。(你們親一下就行。)”
金光善:“為什么?!”
“莫問其故,照做即愈。不然則汝等而為盡乎。(別問原因,照做就行。不然你們就等著被吸成干尸吧。)”
“有扇子嗎?遮一下。”溫若寒說。他倒是不在意,大不了名聲再壞一點(diǎn),關(guān)幾天再放出來,外人談及他的時(shí)候罵句斷袖罷了。
亂朱拿起金光善手中的扇子遮住。
溫若寒快速親了一下金光善的右臉,一瞬間又分開。速度快到都快看不清了,但金光善的臉上也沾上了血珠。
吸靈線緩緩松開,亂朱一把抓住吸靈線撕開。
“你……把它撕了?!?/p>
“吾乃上古寶劍之劍靈,其小者罽吾猶可解也。(我是上古寶劍的劍靈,這點(diǎn)東西還是能解開的。)”
“溫若寒你這破劍還是賣了吧。”
第二天,金光善與溫若寒的事便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
說書人也不知從哪弄來的消息,硬是編出一本屬于溫善兩人之間的愛恨情仇,講給別人聽。
金木郁為此打了金光善二十大板,關(guān)了一個(gè)月禁閉。
期間,金光善不停咒罵亂朱。一把破劍,凈幫倒忙。
而溫若寒也沒好到哪去,被溫如華臭罵一頓,亂朱沒收,關(guān)到水牢中。跟他預(yù)想的結(jié)果差不多。
一個(gè)月禁閉過了,金光善的傷也差不多好了。但金木郁叫人把金光善領(lǐng)到點(diǎn)金閣中,金光善一開始就覺得金木郁沒安好心,果然,他看到了白宗主。
“父親?!苯鸸馍谱饕?。
白宗主笑道:“金公子果真一表人才。”
金木郁回笑:“哪里哪里,白宗主真是過獎(jiǎng)了?!?/p>
白宗主將身后的女子推向金木郁,道:“小女不才,金公子可喜?不知金宗主意下如何?”
“善兒,”金光善心下一驚,這老不死的,原來在這兒留了一手!
“父親……”金光善和白家嫡女同時(shí)開口,卻又在各自父親的眼神中雙雙閉嘴。
金木郁在金光善耳邊說了一句話,金光善攢緊手指,眼中卻不見一點(diǎn)感情。
“那么,這樁婚事,算是定下了?!苯鹉居舻馈?/p>
“不知他們何時(shí)完婚?”金木郁問。
白宗主道:“擇日不如撞日。半月后便是小女的生辰,不如……”
“好?!?/p>
半月之后,這么早,看來白宗主想早分一杯羹了。
半月之后便要成親,溫若寒怎么辦?
岐山
溫若寒雖身在水牢,待遇卻與平常無二。
小廝敲響溫若寒的房門,輕聲道:“溫公子,”
溫若寒道:“進(jìn)來?!?/p>
那小廝并未開門,只在門外說道:“宗主要我來告訴公子一件事。”
直覺告訴溫若寒小廝接下來要說的事不是什么好事。
“金光善公子半月后將要與白宗主的嫡女白語成親?!?/p>
“咔喳”
茶杯又被捏碎,溫若寒的手中流出不少血??伤拖窈翢o知覺似的,腦海中一直回蕩那句話。
“金光善與白語將要成親”
金,光,善!
不離不棄,永不背叛……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把溫如華叫來!把溫如華叫來!”溫若寒失控地大喊。
溫如華趕來,溫若寒的父親溫如華,生平第一次看到他冷靜的兒子這時(shí)候像個(gè)瘋子一樣在大喊。
溫如華揚(yáng)手給了溫若寒一個(gè)耳光,冷淡地說:“怎么了?平時(shí)那么冷靜,現(xiàn)在一聽見金光善的消息就著急了?”
“放我出去!我要去見他!”
“放肆!”溫如華大喝一聲,踹了溫若寒一腳?!爸焙糇谥髅M,哪來的膽子?!”
“在云深怎么學(xué)的?!”
“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哪里還像少宗主?!你喜歡金光善?好啊,你去找他,去問他!他真的喜歡你嗎!”溫如華抓起溫若寒的領(lǐng)子扔在地上,扔兒子好像扔垃圾一樣。
溫若寒突然想起,金光善從未說過愛他。溫若寒自己倒是說過一次。金光善生性風(fēng)流,可能只是他一廂情愿……
“清醒了?”溫如華道。
“嗯?!睖厝艉酒鹕?,“金光善成婚那天,我準(zhǔn)備一下禮物?!?/p>
“這才像樣,我岐山溫氏的嫡子,不應(yīng)該是個(gè)頹廢的垃圾。我去閉關(guān)了,你好自為之?!睖厝缛A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
你們的關(guān)系,不允許你們在一起。
溫若寒走出水牢,額前的碎發(fā)遮住了他的眼睛,使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只有他知道,自己有多么痛恨他這個(gè)父親。
從小對自己不聞不問,硬是逼死了溫若寒的母親。打著愛的名義對自己的事進(jìn)行干預(yù),從不顧及溫若寒的感受。
他突然好想掐死溫如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