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恣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中午了,她很少睡到這么晚,身旁的位置早已涼透,她緩緩起身,被子掉落,赤條條的自己她還陌生得很,她急忙去撈被子,卻牽連了雙腿間的傷口,昨天晚上,他們終究是突破了最后一步,雖然過程慘烈,結(jié)果也很血腥。
但她覺得很甜蜜是怎么回事,明明酸疼得很。
她伸手去揉著自己的頭發(fā),發(fā)現(xiàn)了套在左手中指的黃銅戒指。原來……林恣望著自己的左手,本來還有些空泛的心瞬間被填滿,他的承諾……這般……深情……
“佳木?”電話響起,林恣下床,困難邁步去手機。
“機票給你定好了,兩個小時后,來得及吧”佳木不確定的開口,她來的匆忙,回的也快速,最近不算忙,演唱會工作籌劃接近尾聲,正是休息整頓的時候,她在那邊多呆幾天也沒問題,沒想到,這么著急返程。
“來得及?!彼卮鸬母纱啵麄冎g不差這幾天。
林恣離開的時候,留下了一封信和一件禮物。
備注:林恣留,請看,請拆。等你想通了,請給我打電話。
蔡徐坤,你要放下,大家才會都幸福?!?/p>
我的眼眉在歲月里滌蕩,我的唇齒在時光里迷藏,微風帶我回家,夏蟬為我哀傷。
——陸小曼
三天了,蔡徐坤的電話遲遲沒有打來,林恣承認,她急了。
那封信長達五頁,密密麻麻,手寫。她寫了五個晚上,修改,刪減,增查,一字一句揣摩著最好的字眼來描繪這母子間的隔閡。生日禮物,這才是她真正要給他的生日禮物。
事實,總是沉重且意外的。
她心里裝著蔡徐坤,擔心他的狀況,自然彩排頻頻出錯。
在她第三次連續(xù)走位失誤后,佳木關了音響,周邊伴舞人員退到一旁休息,演唱會的預設地點在A市體育場,舞臺夠大,但在正門側(cè)門完全關閉的情況下,也十分悶熱。
林恣雙手撐在膝蓋上調(diào)整呼吸,她知道佳木過來了,但不想解釋,也不知道怎么解釋。她離開的那個晚上蔡徐坤和劇組請了假,到現(xiàn)在也沒有歸組。她不著痕跡的避開佳木要拍上她肩膀的手,假意叫著舞美老師的名字從另一側(cè)避開佳木。
佳木要問什么?顯而易見,無非是“你和蔡徐坤怎么了?”“他才剛剛被大家接受,就搞消失……”“林恣,你不能看著他這么胡鬧”……
林恣去后臺拿了口罩和帽子,戴好,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暗暗告誡,林恣,你沒有做錯。
她拿起一邊的雙肩包,跟工作人員打好招呼后,徑直去了郊區(qū)的小平房。
里面沒有人,堯堯也不在,她進不去,也不想離開。就蹲在鐵門前,找了一根木棒在干燥的泥土上勾勾畫畫,寫著毫不押韻的詞,畫著瞧不出模樣的小人,思緒萬千,紛紛雜雜,到最后,她也沒有得出什么豁然開朗的謎底,只是,筆下的“kunkunkun……”倒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