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的試探
鄺露覺得自己像正躺在一葉小舟之中,而她也隨著小舟輕輕的晃動著。
小舟?她不是去找陛下了嗎?怎么會在小舟里呢?
鄺露猛的睜開了眼晴。
她的確在輕輕的晃動,不過不是在什么小舟里,而是在一個人的懷里。
不用抬頭去確認,鄺露就知道,此刻她是在誰的懷里。
那氣息清冷的懷抱里,充滿著淺淺的龍涎香的味道。
這味道,她聞了幾千年了,已經(jīng)熟悉到了她的骨子里面了。
這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又能是誰呢?
此時她的臉頰,正貼在他的胸膛之上。這一刻的她如在夢中,不敢有絲毫的動作,連呼吸的頻率也小心地保持著。小心的感受著衣衫下傳來的屬于他的溫度,聽著耳傍傳來的一聲聲的,屬于他的心跳的聲音。心間慢慢的盈滿了一種想落淚的沖動。陛下他來找她了!
之前鄺露獨自在天梯中的時候,她并不覺得害怕。但是一個人在那樣空曠的地方,眼看著天越來越黑,仍然會感覺到,有一種天地間只剩自己一個人的孤寂,在慢慢的蠶食著她。
“陛下,陛下,潤玉?!编椔对谛牡咨钐幮⌒囊硪淼膯境隽怂拿?。
幾千年了,這個名字,她從未叫出口過,卻在心底這樣喚過他無數(shù)次。也不知道,她此生還有沒有,把他的名字叫出口的機會。
鄺露的眼晴漸漸泛起了紅色,一滴淚滑出了眼眶,慢慢的浸濕了潤玉的衣衫。
潤玉感覺到胸囗的衣衫上,漸漸的傳來了溫熱的濕意。
他知道他懷里的人醒了,也哭了。不過既然她不想說話,他就當做不知道吧。
他也許是知道的,該怎樣才能安撫她。但他……卻不能這么做。至少在他身上的問題,沒有解決之前,他不能去做,承諾不了的東西他不想給她。
在鄺露寂靜無聲的淚水之下,潤玉對從前發(fā)生的一切生出了些許悔意。
他不該的,至少他不該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也不該在一切落幕之后,還畫地為牢囚了自己,獨自覺得生亦無歡,最終把自己弄得如此的狼狽不堪。
到現(xiàn)在悔之已晚!最終他做的一切,也不過是傷了自己,也傷了鄺露。
潤玉緊了緊懷抱,一步一步的繼續(xù)向著看不到盡頭的路走去。
這一刻,他希望這條路永遠也沒有盡頭。
潤玉的動作,驚醒了沉浸在自己心事里的鄺露。她感覺自己被潤玉抱的更緊了些,嘴角彎了彎露出一個明媚的笑。
感覺到臉下的衣衫都已經(jīng)被她的淚水浸透了。她知道,他一定知道她醒了。
“陛下?!编椔遁p聲的喚著他,聲音里帶著一種濃濃的哭過的鼻音。
“嗯。我在?!睗櫽褚噍p聲的回應著她。
得到回應的鄺露就笑了,眼角猶帶淚痕,卻笑靨如花。
她的陛下說的是我,不是本座。她笑著將自己,輕輕往潤玉的懷里再靠了靠,手試探著小心的環(huán)在了他的肩上。見潤玉沒有反對,她不禁心上涌起了一絲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