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承擔(dān)夠了
鄺露那一張本就染上了紅粉的俏麗臉蛋,被潤玉說的更紅了幾分,配著鼻尖額角上晶瑩的細小汗珠,透著一股子她自己都不自知的媚意。
鄺露被潤玉論么說是覺得有些羞惱的,她本想要懟回去,可她自己滾到了床榻下又的確是事實,這讓她無可反駁,于是只好焉噠噠地垂著那顆亂糟糟毛茸茸的小腦袋送給了潤玉一個發(fā)絲烏黑雜亂的頭頂。
潤玉什么時候也沒見過這么孩子氣的鄺露,忍著笑意問道,“怎么?露兒覺得為夫說的有錯嗎?”
“我不是小孩子,我也沒有愛打滾兒,是被子裹得太緊了,我打不開,所以我才……我才又滾回來的。”鄺露猛地抬起頭看著潤玉十分嚴肅的沉著一張俏臉據(jù)理力爭,她怎么樣都覺得這是不能用來證明她像小孩子愛打滾兒的。
她可是位淑女,淑女是絕不可能愛打滾兒的,他可不能趁她不記得了就敗壞她的聲譽。
猛地看見鄺露這樣一嚴肅的表情,潤玉眼前浮現(xiàn)出了鄺露曾經(jīng)的樣子,端壓嫻雅,表情嚴謹恭敬卻顯少露出笑意。還是現(xiàn)在這樣更好,這一雙眼睛里雖然沒了從前那樣溫柔睿智的眸光,卻多了純澈透明,好似溪水一般,干干凈凈又著實是透著幾分活潑動人。
罷了,順其自然吧!
潤玉突然就釋懷了。
不必一定非要她記得。
過去的那些罪與惡,是與非,她忘了也好,有他一個人記得,一個人承擔(dān)著就夠了。
心念轉(zhuǎn)動間,潤玉看著說完話后沒有得到他的回應(yīng)還明不太服氣微微嘟著唇的嬌人兒露出的這種小女兒的嬌態(tài),更是覺得她現(xiàn)在這樣也挺好的,無憂無慮,也不需要再去承受噩夢的侵擾。
披香殿主事一事說來也是他的不是,當初那主事雖玩忽職守泄露了秘卷卻也罪不致死,這么多年了也該了結(jié)此事了。明日就讓人查查那披香殿主事的一魄究竟投生到了何處,有沒有仙緣,有就讓他重回天界,往日舊事就當是懲罰他當初當職不密之罪了,沒有就保他世世長壽姻緣美滿吧。這件事如此也算有了結(jié)局,以后便是日后露兒再記起了往事也無須再掛懷了。
心里對這件鄺露一直無法釋懷的舊事有了打算,了結(jié)了這件橫在兩人心間的舊日心事,潤玉似放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般,唇角彎彎就帶出了幾分輕松的笑意。
“你在笑什么呀?”鄺露著實是不太明白潤玉的笑點在哪兒,她又沒說什么好笑的話,他怎么就又笑了呢?
潤玉笑著回道,“為夫只覺得娘子說的很對所以才笑的,這是贊同的微笑。”
鄺露有些懷疑地問,“真的?”
潤玉肯定地回道,“當然是真的。”
潤玉說完不等鄺露再說些什么,馬上就捻了個法訣將鄺露身上錦被變走,給她披上了一件外衫,這才喚了仙侍進來給她漱口凈面。
面對著一群仙侍們那一聲聲恭敬之極的娘娘,鄺露終于對自己的身份有了十分真實的認知。
她現(xiàn)在不僅嫁人了,有夫君了,她的夫君還是天帝陛下,而她是這九重天的天后娘娘了。
簡單的洗漱過后,云生端來了一個白凈的瓷盅。
示意云生將瓷盅放下,潤玉自己從中盛出一小碗湯遞給了鄺露,“先喝碗補湯,墊墊肚子?!?/p>
鄺露順從的接過,湯碗入手溫?zé)釁s不燙手,是剛剛好適合入口的溫度。
淺償了一口,鄺露忍不住皺眉,咂巴咂巴小嘴問道“這湯怎么是苦的?”
“這是補湯,里面加了些有助于你身體恢復(fù)的靈藥,所以才有些微苦?!?/p>
“不喝行嗎?”鄺露不挑食,甜的咸的辣的清淡的她都能吃,只是極為討厭一切帶著苦味的東西,例如苦瓜就是她不吃的。
“行。”潤玉笑著回答道,十分干脆的滿足了鄺露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