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有你的家
睡得幾乎整張臉都埋進(jìn)了潤玉胸膛的鄺露,才剛剛從睡夢中醒來,就聽到了這么一句誓言般的低低喃語,她白玉般的耳垂上悄咪咪的就染上了粉色。
潤玉對她的好,他的細(xì)致周到,溫柔體貼,甚至刻意的遷就,久了,她也不是沒感覺,畢竟她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
她沒有記憶,雖然看了夢珠對以前有所了解,也聽別人說過不少那些曾經(jīng)的往事,但那些痛與愛,悲與歡,都不屬于現(xiàn)在的她。他給她的這些愛,讓鄺露感覺自己猶如正行走在云端之上,踩不到實(shí)處,總疑心著許是下一秒,她就會從云端墜落,摔的粉身碎骨。
他在身邊時,她尚能壓下那種心慌,他一不在她就覺得四周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虛幻和恐怖,那些天宮中的人一口一聲的娘娘,更是叫得她心里發(fā)慌。
自回到了家,回了爹爹的身邊,感受到那種血脈之間天生的牽絆和爹爹姨娘給予的無邊寵愛之后,這一切就更有了更明顯的對比。前者讓她覺得虛幻不真實(shí),而后者卻能讓她覺得心里蹋實(shí)安定,因?yàn)樗溃堑呐畠?,爹爹的寵愛多少她都受的理所?dāng)然,而潤玉卻不一樣,她已經(jīng)不是那個深深愛慕著他的鄺露了,所以潤玉給的越多越讓鄺露感覺受之有愧,不自覺的她就對天界的一切產(chǎn)生了隱隱的排斥感。
鄺露有時真的覺得,她就應(yīng)該留在這里生活在爹爹身邊才是對的。
她在這里感覺越是安定,就越是不想再回那于她而言顯得巨大又空曠的天宮。
可是潤玉……他對她的任性只有包容,從無半句斥責(zé),讓她不由的又對自己的任性感到了愧疚。
他是天帝,哪能輕易的離開天界,可他不但離開了,還在這里陪了她那么久。
明明爹爹早就已經(jīng)收拾好了一切,只要他一聲令下,隨時都可以回天界的。
爹爹前兩日曾來私下里問她,問她是不是不喜歡潤玉了。
鄺露想起了她和潤玉之間的約定,更重要的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完全不討厭潤玉了,就對爹爹說了她是喜歡的。
當(dāng)時爹爹聽后沉吟片刻就對她說,“露兒,你既然現(xiàn)在也還是喜歡他的,那你們就一定要互相理解互相體諒,好好的過日子,以后你也不要對過去的那些往事太過深究,過去已經(jīng)過去了,重要的是將來。將來啊……你還會遇到許許多多的事,無論是好事或是壞事,你都要勇敢的去面對,不要感覺害怕也不要逃避,爹爹會一直在你身后,所以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勇敢一點(diǎn)吧,我的女兒以前可是很勇敢的。”
鄺露不知道爹爹說的讓她不要深究的往事是指的什么事,但她想,她也確實(shí)是該勇敢一些了。她不能太自私,總?cè)涡缘南胫约?,也?yīng)當(dāng)去為潤玉想一想才對。
埋在潤玉的胸膛里的臉輕輕地蹭了蹭,鼓足了勇氣的鄺露終于說出了一句話,“潤玉,我想回家了?!?/p>
潤玉感覺到了懷中的輕蹭自然也聽見了鄺露說的話,即使鄺露的聲音很輕,他也聽得清清楚楚。
“好,我現(xiàn)在就帶你回去?!睗櫽窨戳丝凑f了要回家都還賴在他懷里沒有動彈的人,左手放開把玩著的發(fā)絲伸到了鄺露的雙腿下,一把就將人抱了起來,干脆利落地就準(zhǔn)備回太巳仙人的那個家。
潤玉忽然抱著她站起了身,瞬間騰空的感覺嚇了鄺露一跳,她驚呼一聲,抱緊他的脖子,睜大了一雙眼睛看他,嬌嗔地說了句,“你干什么呀?”
“不是你說要回家的嗎?”聰明如他,怎能聽不出她聲音里的嗔怪。
“我是說……”鄺露滿臉通紅,突然覺得很不好意思將后面的話說出口。
“說什么?”望著懷中人羞紅的俏臉和她那閃躲的眼眸,潤玉心中有了些猜測,但他就是想聽她親口說出來。
“我是說……我想回有你的家,我想回天宮了?!毕胫赂?,鄺露閉上雙眼大聲地喊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