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財團這次的事件,在整個城市掀起了軒然大波,隨后,記者多次采訪過依潼,依潼也多次出面,當討論起這個事的時候,依潼都會面無表情的闡述,每次有問到感情的事時,依潼都會堅定的說出那個“不”字。
依潼霸氣的回復,引得有些人漸漸迷上她,現(xiàn)在就連依潼的同款鎖骨鏈都成了爆款。
那天傍晚,修疲憊的回到了絨花閣,推門而入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白耀在門口站著,后來聽山童說,白耀一直有事找修,但一直找不到。所以只好在這里等。然而白耀的手機都快被醫(yī)院那邊打爆了,白耀不耐煩的把手機調成靜音。醫(yī)院不遠,就在絨花閣的對面,隔著一條街,來回只要幾分鐘。
可白耀是因為什么事情,讓他連這段路都不愿意走。修:“何事?”
白耀:“修,跟我去趟醫(yī)院。”
修:“你想解剖我??”
白耀:“???不是,不是,總之你先跟我走!”白耀拉起修就往外跑,不知道修穿著高跟鞋,等到醫(yī)院的時候,修的腳都已經腫成饅頭了。
修白了他一眼說:“干嘛?。∵@么著急?現(xiàn)在好了,我可以坐輪椅了!”修的腳被崴的腫成饅頭了。火辣辣的痛感傳遍全身,白耀只好一邊道歉一邊上藥。然后用繃帶包起來,抱著修(公主抱)坐到輪椅上,推著修去了手術室。
修:“你果然想解剖我。”
白耀連忙擺擺手說:“不是的,不是的,我過來讓你看一樣東西的。”
修疑惑了一下,沒說什么,繼續(xù)讓白耀推著。
“白院長,您可回來了,您快些,手術室就狀況了!”一路上好多人都重復著這段話。修的耳朵都快聽起繭子了。說真的,耳靈不是一般的吵,而且這耳靈有時候還會和修的另一只耳靈對話,吵的修腦仁兒都快炸了,
白耀:“修,我們醫(yī)院出現(xiàn)了走尸,但我?guī)氵^來,不是因為走尸?!?/p>
修:“那是什么?!毙逈]有理會白耀,指了指前方,有一些紫色的霧氣,漸漸擴散著。
白耀:“不知道,但是關走尸的地方就在這里的盡頭?!?/p>
修皺了皺眉頭,說:“可能是尸霧,會感染。掩住口鼻盡量避免吸入。有外傷的不要進去?!毙拚玖似饋?,腳腕火辣辣的疼,白耀剛準備制止,修:“無礙。”
白耀點了點頭,跟著修沖進了霧里,霧越來越濃了,擴散的不快,但濃度很高。關走尸的地方在走廊盡頭。
白耀拉著修,走著走著,白耀覺得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遠,可手里卻明明抓著修的手。白耀的手心滲出一層薄汗,他拉著的到底是……誰……
莫不是剛剛有什么東西絆了白耀一下,他才迫不得已的放了下手,然后又拉住了??赡苁悄菚旱臅r候拉錯了。
這邊,修一瘸一拐的走著,剛剛看到白耀拉錯了人,只是正打算叫他的時候被人從背后順手捂住了嘴。霧太大了,修看不清那人是誰,而白耀就這么被拖走了。
掙脫束縛的修看清的身后的人,是走尸,而且這個走尸有自己的意識,恐怕,是源頭。其實修,也算是走尸吧,因為被灌下了鳳凰淚,這鳳凰淚可不是真的鳳凰流的淚,這是毒,千萬種毒藥混合起來煉藥的時候陰差陽錯練出來的,也只出現(xiàn)過一次就香消玉損了。
因為這東西,沒有妖尊的血,根本是不可能練出來的,妖尊練出鳳凰淚也只是個失誤。本來打算練萬毒丹,結果練出來鳳凰淚,紫色的萬毒丹和紅色的鳳凰淚原本就不是一類,妖尊也沒多想,本著可能加了血就會這樣的心態(tài),把鳳凰淚放在了萬毒丹一類里了。
妖尊打傷了修,抽了修的一縷魂魄,灌了萬毒丹(其實是鳳凰淚),最后把她扔到了海里,又殺了薛明祤后,打散了薛明祤的魂魄,妖尊這樣做,是希望,修和薛明祤永不入輪回,最后,一個無法入輪回,一個連死都不能。
修不用捂住自己的口鼻,尸霧對她絲毫不起作用,之前捂住是因為,有些人在不遠處觀望,做做樣子。修舉起扇子朝走尸的心臟刺去,利器刺穿肉體的聲音讓修不禁有些顫抖,來著靈魂深處的顫抖。
修吐了口濁氣,一把掐住走尸的脖頸,說:“說!誰派你們來擾亂人界的,你們再這樣下去,恐怕只能灰飛煙滅,連地獄都去不得!”
走尸那腐敗的臉上看不到意一絲表情,走尸看了一眼修,朝著修吐了尸霧。修的手指,虎口漸漸收緊,走尸的脖頸被捏的“咔咔”作響。
看來,頭目不是他,雖然他有自己的意識,但是盲目的,根本沒有目標。修甩掉了扇子上的血跡,一只手掐著走尸,一只手甩開扇子,是彼岸花那面。
修:“芳華”。修淡淡的喊了一聲,她的背后出現(xiàn)一道像鳥居一樣的門,一大個漩渦在門的中間,從漩渦里,伸出了一堆白骨森森的手,將走尸拖了進去,漩渦里傳來了,咀嚼聲“咔嗒”“咔嗒”“咔嗒”,聽著就讓人瞬間起一層雞皮疙瘩。
咀嚼聲漸漸的越來越小,最后停止了,從才拖進去一分鐘都不到,就被吃的干干凈凈,門后到底藏了多少怪物,就不得而知了。
漩渦里又再次伸出的手,這次的目標是修,可是等手碰到修的時候,突然像被觸了電一樣,馬上就彈開了,連忙收回了手,而修那一雙仿佛泛著光的紅色眼睛看著漩渦里,仿佛一眼就看穿了一切似的。
這時,從門里出來的是兩位女子,門就消失不見,兩位女子著古裝,一白一黑,黑衣女子頭上帶著一朵彼岸花,衣服上也繡著彼岸花,長得十分艷麗。
白衣女子頭上帶著一朵白色的罌粟花,長得很是乖巧,身旁飛著蝴蝶。就在兩人朝著修行禮的時候,白衣女子的衣服變成了黑色地板,繡白色云紋,原來那些黑色的空缺被白色的引夢蝶占滿了,驚動了蝴蝶,便露出了原來的顏色。
她們是芳華和浮生,修的扇靈。修合了扇子,說:“依潼小姐的報酬可有拿到?”
芳華:“大人,已經拿到了,目前已經送到了暗室?!?/p>
浮生:“修大人,依潼小姐似乎有找過您,您看……”
修:“先把這邊處理完吧?!毙抻行┬牟辉谘傻?,修摸了摸自己的后頸,發(fā)現(xiàn)手指上有血跡,雖然只是一點點,但足以證明剛剛劫持她的人,不是那個走尸,走尸只是巧合。有人用針刺了她的后頸,針上有少量麻藥,能暫時讓修在短時間內無法行動。
“大人,走廊里的走尸已經處理完了,我們在門口發(fā)現(xiàn)一名男子,男子他……沒了呼吸,脖頸上有被撕咬過的痕跡,看樣子已經沒有救了?!狈既A的聲音清脆悅耳,她單膝跪在修的背后,低著頭匯報著。她們兩個能在霧里輕易的找到修是因為扇子,扇子等于一個導航的終點,無論走多遠,她們都能憑借著扇子找到修。
修:“芳華,你找找尸霧的源頭,找到以后以最快的速度驅散尸霧。浮生,你找找一個帶眼鏡的醫(yī)生,護他周全,待尸霧散去,帶他來見我。”
“是!”異口同聲的回復聲后,兩人已經消失在原地。
走尸的數(shù)量是個未知數(shù),霧里有多少走尸也是個未知數(shù),而現(xiàn)在就連白耀的生死都是未知數(shù)。修想到這里后,不僅暗自皺眉,修揉了揉胸口。一抹暗紅印在了指尖,傷口疼的厲害,大概是沒有刮干凈吧,愈合速度慢的不想吐槽。
暗處,一個一襲白衣的看了看修的指尖,那抹暗紅,皺了皺眉頭,最后就不見了,修并未發(fā)覺。
“吼……唔……”尖銳的嘶吼聲,穿過了修的耳朵,這聲音聽了讓人頭皮發(fā)麻,而且這聲源近在咫尺??礃幼樱@個就是最終boss了,這年頭boos都不好混了,為了吃的,都得親自上陣了。
突然一道黑影出現(xiàn)在修的面前,是走尸的頭目?。?!他的移速好快,純黑色看不到一點眼白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修。干瘦的軀體上長了兩雙手,看起來像只蜘蛛。上衣破碎不堪,赤裸著雙腳,黑色的指甲,手上也是,長長的黑色指甲,宛如利器一般,淪為獵物的話可是要被這鬼東西用他的長指甲開膛覓食的。
這鬼東西胸前夾著一塊牌子,嘖,還是個醫(yī)生??磥淼谝粋€被感染的,應該就是他了,看樣子估計35歲左右,是一個男性。他張著血盆大口一直觀望著修,沒有任何舉動。而且修已經沒有救他的意義了,他的嘴巴裂到耳根,嘴邊滿是干涸了的血跡樣子十分瘆人。
這鬼東西仿佛看到別人的弱點一般,突然出擊,他的攻擊目標是修的胸口,他應該是聞著血尋來的,修用合著的扇子重重的打開了怪物攻擊過來的手,畢竟是猝不及防的一擊,修的左手手臂被指甲刮到了一點點。
血珠子一顆顆的滑落,修不耐煩的甩了甩手,扇子放在了左腿上綁著的小包里,右手成拳凝聚力量,狠狠的出擊,走尸的頭目,愣了一下,“嘭”的一聲,頭目重重的撞在了墻上,沖擊力馬上就打散了周圍的尸霧。
頭目漸漸站了起來,他的四只手全部擋在了面前,四臂交錯的中心,就是修剛剛打到的地方。擋在最前面的手臂,已經陷進去了一大塊,形成一個坑??礃幼?,估計已經廢了,骨頭都碎了。
修雙手抱臂,猩紅的眼睛,看著頭目,眼里滿是怒氣,當初她與天使一戰(zhàn),莫不是為了救人走了神,怎么可能會被傷到,還是被刺穿胸口,想到這里,修眼里的怒氣逐漸變成殺意。
頭目看到修那滿懷殺意的眼睛,不禁有些恐懼,往后挪了挪位置。頭目突然想到了什么,便開始叫,“吼……吼……”斷斷續(xù)續(xù)的叫著,仿佛是求救信號一般。
等等!求救信號?!沒等修反應過來,身后傳來了毛骨悚然的哀嚎聲,看樣子是召喚了附近的走尸,現(xiàn)在走尸已經把住給團團圍住了。
修穿著高跟鞋,來的路上又崴了腳,現(xiàn)在想好好打架幾乎不可能,腳被裹的像個豬蹄似的,幾乎快要寸步難行了。而且她這一身開叉的旗袍,幾乎不可能做什么高難度的動作,就怕一個不小心就春光乍泄。
修暗自咬了咬牙,三下五除二的甩掉高跟鞋,拿起扇子,蘸了點胸口的血,就抹在她扇子的扇骨上道:“阿韻!”
不是她打不過,而現(xiàn)在她算是喪失戰(zhàn)斗力的戰(zhàn)五渣,除了搬救兵,她也別無選擇。扇子泛著微弱的光芒,修握緊扇子,而向前攻擊修的走尸被無形的東西彈開,此時根本進不了修的身。漸漸的,修的身體開始變成重影,一個人被完完整整的分裂出來。
那人張開雙手的一瞬間,修就被彈開了,修跪在地上一只手杵在地上,另一只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說:“你這起床氣有點大啊,咳咳,我傷還沒好,被你這么一震,內臟都快碎了?!?/p>
此人便是修剛剛叫的阿韻,白色的長發(fā)散亂的披在背后,狹長的眸子里滿是歉意,一襲古裝白衣,紅潤的臉上有張薄如蟬翼的嘴,笑起來甚是好看,可惜是個男的。
阿韻將修扶了起來說:“抱歉,這不是起床氣,這是……”
修連忙打斷:“我知道不是起床氣,只是和你開個玩笑罷了,你先救救我?!?/p>
阿韻全名,韶司韻。(人物簡介里有介紹。)值得一提的是,后期的韶司韻和修都是瞇瞇眼。
韶司韻甩出一張符紙,變成一把利刃,干凈利落的掃平了小怪,只留下了boos,嫻熟的挑了boos的手筋,讓其喪失的行動能力。
這時的boos已經沒有之前那么囂張了,而是轉眼換了一副形態(tài),瑟瑟發(fā)抖的蹲在墻角,不敢抬頭。
修:“都被你嚇自閉了。誰一上場就開大,滿級大號回新手村虐菜嗎?”修吐槽韶司韻的行動能力太強,分分鐘就制服了這個boos。然后韶司韻根本聽不懂。
韶司韻:“自閉是什么……,大號?是什么東西?”韶司韻歪著頭問修。
修:“沒什么,阿韻,你為什么單單留下他?!毙拗噶酥竍oos。
韶司韻:“嗯……因為他身上有我們要找的東西。”
修:“碎片嗎?”
韶司韻:“是的,我感覺到的,只是一絲絲而已,還不確定有沒有?!?/p>
的確,修根本看不到藏在人,動物,妖或者植物身上的碎片,只能從他們體內取出來以后才能看到。找這個碎片幾乎都是憑借感知,不然誰會閑著沒事干天天救人。山童和於銘體內就有碎片。
修:“有沒有具體位置?”
韶司韻:“大概在心臟那個位置?!?/p>
修將boos的狠狠的敲暈,在心臟的位置處貼了張符紙,符紙貼上以后就不見了,漸漸的,走尸的身體開始劇烈的抖動,大約半分鐘后,走尸就不動了,軟軟的癱在地上,走尸的心口處隱隱約約泛著白光,有一小塊碎片插在走尸的心口上,修將碎片拔了出來,那個boos身上開始冒出黑氣,修看了一眼附近的走尸,身上都開始冒出了黑氣。
修撥開boos的眼睛看了看,眼睛已經恢復正常了,看樣子這次的“走尸”不是真的走尸,只是被控制了,一個個都狂化了。
這時修才意識到紫色的霧氣已經散了好久了。只是芳華和浮生都沒有回來,也罷也罷,有她們在,修是格外放心的。
韶司韻:“修,我該回去了。”他將手伸出來給修看。骨節(jié)分明且修長的手,指尖已經開始變得透明了。
修:“怎么會這樣!我明明……”說到這里,修突然閉口不提了,恢復顏色的黑眸子里黯淡無光。
韶司韻:“修,放棄吧,沒有用的。你且聽我一言?!?/p>
修:“我不聽!每次你都說,收集這碎片都是為了他,可你呢?算了……這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以后我會保護你的?!?/p>
韶司韻:“修,別太在意,我本就是靈體,為了幫你,用的也是靈力?!鄙厮卷嵜嗣薜念^,兩人身高相差無幾。
修:“阿韻,為什么要收集碎片呢?”
韶司韻搖了搖頭:“不知道,但卻不放棄的收集,可能是執(zhí)念太深吧?!鄙厮卷嵳f完,沒等修開口,就化作一縷白霧從修的眉心回去了。
修就直接癱倒在地,修:“……*#%&(臟話),韶司韻,我簡直不想說你,明明那么虛弱……卻偏偏還要應我喚你之言。你是笨蛋嗎?!”修倚在墻角。
韶司韻的靈體回去以后可以吸收修提供給他的靈力,一般吸收不了多少,這次到底是有多虛弱,才能把修的靈力吸收的干干凈凈,而且還是修沒用過多少的靈力。
“大人!您沒事吧!”“大人,我?guī)湍惆鷤?!”浮生和芳華看看倚在墻角的修,放開了扶著白耀的手跑過來查看修的情況,可以說現(xiàn)在的修女神形象全毀了。
最后發(fā)現(xiàn)只是被劃傷的手臂,沒有波及其他地方后才緩緩松了口氣,白耀幫修把鞋子撿了回來,交給浮生。
?芳華想傳靈力給修,可是修拒絕了,也沒讓她們兩人回到扇子里,白耀默默地將修抱了起來。
修:“不用了,讓芳華來就行?!?/p>
白耀:“她們也是弱女子,我來吧,我?guī)慊丶??!?/p>
“噗通”修的心臟突然緊緊的跳動了一下,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感覺,是韶司韻的靈體影響了修的心。轉瞬即逝的強烈的那聲心跳聲后,修靠著白耀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