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入座后,林雪嬌這才意識(shí)到自己錯(cuò)怪了水南歸,甚是不好意思。正是艷陽天,這太陽曬得人有些熱,每位小姐的貼身丫鬟都忙著給自己小姐打扇,水南歸也不例外,專心致志地替林雪嬌扇著,而自己卻熱得不行。
這讓北遷見了,甚是心疼,趁無人注意之時(shí),略施小計(jì),使得水南歸涼快了些,這才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不過,他卻瞥見了馬月芳腰間的玉佩。
北遷的兩道濃眉不禁皺起,直接從檀木椅上站了起來,而這一站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北遷本就長得好看,再加上身為北國的軍師,位高權(quán)重,因此這也不足為奇。
不過他絲毫不顧眾人的目光,直徑走到了馬月芳的面前。水南歸見此,也是吃驚不已,甚至停下了手上的動(dòng)作,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北遷。一旁的林雪嬌聞聲抬起頭來,在目光接觸到北遷的那一刻,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嘴角,兩片彩霞也浮上了臉頰。
“玉佩給我?!北边w低沉地說道,臉上毫無表情,讓人揣摩不到他的心思。
“軍師這樣,恐怕不對吧。”馬月芳早已被北遷那副上好的容貌給吸引,儼然沒聽到北遷這四個(gè)字,紅著臉害羞地低下了頭。馬老爺見狀,立馬替馬月芳說道。
“有何不對?”北遷毫不客氣地說,仍是不帶一點(diǎn)兒感情。
“這玉佩既是佩戴在小女腰間,那便是小女的東西。軍師這樣直接討要怕是不妥?!瘪R老爺也不愧在官場上混了幾十年了,說起話來那是一套一套的。
“是嗎?”北遷反問道,語氣間竟含有些威脅的意思。
“月芳,月芳?!瘪R老爺本想問問馬月芳這玉佩的來由,可連呼兩聲也沒人應(yīng),便提高了聲音,帶著微微怒意吼道,“月芳!”
“哦,哦……月芳在?!闭诤π叩鸟R月芳被馬老爺這樣吼了一聲,有些被嚇到。
“老夫問你,這玉佩可是你的?”馬老爺一副恨鐵不成鋼地樣子問道。
“當(dāng)……當(dāng)然是月芳的了。”馬月芳偷偷瞥了瞥面無表情的北遷和微微發(fā)怒的馬老爺,撒謊道。
“可在下怎么記得,這是在下贈(zèng)予南兒的呢?”本是毫無表情的北遷有些動(dòng)怒。
此言一出,林府的人全都轉(zhuǎn)頭看向水南歸,其他人見狀,也都一個(gè)從一個(gè)地看了過來。水南歸被這么多人看著,有些難為情地低下了頭,手指不停地扯著裙擺,以此掩飾內(nèi)心的慌張。
不過這玉佩怎會(huì)是北遷贈(zèng)予自己的?他們很熟嗎?
“可軍師怎會(huì)把如此貴重之物贈(zèng)予一個(gè)丫鬟?”馬月芳聞言,立刻花容失色,不經(jīng)思考脫口而出。這句話在其他人看來就已經(jīng)是不打自招了,馬老爺則是一臉懊惱地看著馬月芳,這個(gè)不爭氣的家伙!要讓別人怎么看他馬府?
“她救過我的命?!北边w毫無感情地說完,又轉(zhuǎn)過頭看著水南歸,一臉笑意地望著她,“是嗎?南兒?”
“???哦哦,是啊,啊哈哈哈?!彼蠚w扯出了一抹甚是丑陋的笑容,她能說不嗎?不能!
“所以馬小姐可把玉佩歸還給南兒?”這句話與其說是問句,倒不如是強(qiáng)行逼迫。
“月芳在這里跟南兒道歉了?!边@幾個(gè)字幾乎是從馬月芳的牙縫里蹦出來的,誰都能看出馬月芳的不愿。
馬月芳說罷,把玉佩從腰間取下,還給了水南歸。
“南兒受不起?!彪m水南歸自認(rèn)是受的起的,可礙于場面不得不謙虛地說道。
馬月芳倒也沒多說什么,屁顛顛兒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把頭埋得低低的。對于馬月芳說,這次丟臉可是已經(jīng)丟到圣上面前了;對于小姐們說,這南兒也不知踩了什么狗屎運(yùn),勾搭上了如此好看的軍師;對于大臣們說,皇上該是有多寵溺軍師,任他這樣一鬧也只字未說。
總之在這場宴會(huì)上,各自都揣著各自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