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嬰做了個夢。
夢里,那年在金麟臺的場景重現(xiàn)。
可是不一樣。
在這個夢里,溫氏的所有人被他們以“消除余孽”的名義挫骨揚灰,而從小便寵愛他的師姐,也為了救他,死了。
他萬念俱灰,跳下金麟臺。
可在最后一刻,一只手卻拉住了他。
他睜眼望去,眼底帶著幾絲迷茫。
“藍(lán)湛…”
他笑了笑。
可下一秒,他卻看到江澄,持劍一揮——
他終是掉了下去。
可是,似乎有什么不對勁…
他晃了晃腦袋,好像…總覺得少了一個人…
他低頭扶著腦袋,想要想起自己忘了什么。
也正是這個動作,他的注意力被腰間的泛著盈盈綠光的東西吸引了去。
這是…清心髓?
就在這一瞬間,許多畫面在眼前重現(xiàn)。
云深不知處的后山…窮奇道的岔路口…還有,金麟臺的大戰(zhàn)…
而所有畫面的主角,都是同一個人——一個,身著紅衣,慵懶傾城的女子。
“綰綰…”魏嬰低喃。
隨后一陣恐慌襲來。
不應(yīng)該的,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綰綰呢?
這樣的慌亂遠(yuǎn)比他方才掉下金麟臺時更加令他不知所措。
她好像從未出現(xiàn)過一樣。
甚至,沒有人知道她。
她就像他臆想出的一個人物,只存在于他的腦海。
可是,明明不是的…
“不會的…綰綰、綰綰…”
魏嬰一直低低的喚著,心底的不安感越發(fā)強烈。
“綰綰——”
下一秒,他猛地驚醒。
他一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粗喘著氣,滿頭大汗。
就在這時,一只纖細(xì)的手伸過來,抓住了他的手,“阿羨,是不是做噩夢了?”
她的聲音還帶著幾絲困意,卻極盡耐心的詢問他。
魏嬰愣愣的轉(zhuǎn)頭,就見鳳綰一臉擔(dān)憂的看著他,顯然也是被他的動靜吵醒了。
理智漸漸回籠,可那股慌亂一時之間卻依舊充斥心間——
魏嬰蹭過去抱住她,臉埋在她的頸窩,聲音有些悶悶的,“綰綰,我做噩夢了…”
“傻瓜?!甭犞恼Z氣,鳳綰不由笑了笑,“你也說了是噩夢了,還委屈呢?”
“綰綰…”魏嬰看了眼天色,見天還有一會兒才大亮,他側(cè)頭,薄唇在她耳廓蹭了蹭,“既然我們都醒了,那不然…來做一些有趣的事情吧…”
鳳綰:“……”
“魏無羨…啊…”
鳳綰才剛開口,就被魏嬰一個翻身,牢牢壓制住。
魏嬰笑著垂眸壓下去,薄唇貼上她甜軟的唇瓣,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蹭,“綰綰…綰綰……”
他一邊慢慢吻著,一邊一聲又一聲的低喚著,撩的鳳綰一下子軟了身子。
可就在魏嬰想要繼續(xù)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伴隨著這一陣子一直回蕩在他耳邊,輕易就可以令他暴走的聲音——
“小姑姑,小姑姑,你起了嗎?”金凌一邊敲門一邊喊,“小姑姑,你說好今日陪我去采蓮子的,你起了嗎?”
魏嬰身子一僵,面色頓時黑了下來。
鳳綰也被金凌這一下搞的清醒了過來,她連忙伸手推開身上的人,下了榻。
“阿凌,等我一會兒?!?/p>
“好,小姑姑,我在外面等你?!苯鹆韫怨詰?yīng)了一聲。
魏嬰眼睜睜看著自家媳婦兒迅速換上衣服,就毫不留戀的帶上門離開。
耳邊還能聽到金凌興奮的聲音。
“小姑姑,今天天氣好,我們還可以看到日出?!?/p>
“是嗎?”
“是啊是啊,還有,這個時候的蓮子最好吃了,小姑姑,你待會兒就只管吃,我來劃船。”
“哈哈,好?!?/p>
……
魏嬰臉色黑的仿佛能滴出墨。
他咬牙切齒:
“金、如、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