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人…與清和是什么關(guān)系?”阿詩勒隼遲疑半晌,還是忍不住問道,“為何你不顧自身安危也要護(hù)她周全?”
白洛一怔,“阿準(zhǔn)真是心細(xì)?!?/p>
隨后道,“她于我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人,但多的,我不便多說,還望阿準(zhǔn)理解。”
阿詩勒隼看著她澄澈的雙眸,笑道,“每個人都有不想與人言的事情,我理解。”
兩人碰了碰,一邊說著話一邊又喝了好幾口。
只是還沒說幾句,阿詩勒隼就發(fā)現(xiàn)方才還優(yōu)雅矜持的人突然開始有些身形不穩(wěn),原本白嫩的小臉也浮上了兩片粉嫩。
阿詩勒隼:“…”
“…清和?”阿詩勒隼有些遲疑的喊了一聲。
“嗯?”喝醉的人撐著腦袋,下意識應(yīng)了一聲。
見他許久不說話,還努力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那雙平日里毫無波瀾的烏黑的眸子,此刻盈滿了水汽,整個人沒有了那些疏離感,反而多了幾分楚楚可憐的感覺。
阿詩勒隼看了她好一會兒。
他莫名覺得這張臉本就應(yīng)該這樣,柔弱、無辜、溫柔、被保護(hù)著,而不是像如今這般,疏離、獨(dú)立、強(qiáng)大、保護(hù)著別人。
她去保護(hù)別人了,那她呢?誰來保護(hù)她?
阿詩勒隼思緒紛雜。
“阿準(zhǔn)…”小醉鬼撐著腦袋,咕噥著,“你說,人為什么總是身不由己?尋常百姓自由自在,卻要為自己的生計擔(dān)憂,皇族生來便含著金湯勺,但毫無自由可言,就連簡單的親情都很難維持…”
“百姓想生在皇家,但又有多少皇族想生在尋常百姓家呢…”
“呵…當(dāng)真是可笑啊?!?/p>
小醉鬼自嘲的笑著,漸漸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阿詩勒隼聽到她這番話,沉默了許久。
他又何嘗沒想過呢?
所有想要證明自己實力的草原人,幾乎畢生都在為成為特勤、出人頭地而努力。
但他,阿詩勒部最勇猛的鷹師特勤,卻連和自己的阿娜都不能如平常母子一般正常接觸。
確實是可笑。
阿詩勒隼仰頭又灌了一大口酒,隨后看向已經(jīng)趴在桌上睡著的人,笑了笑,舉著酒囊和她依舊抓在手里的酒囊輕輕碰了碰。
愿你我終有一日都能得到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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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白洛是在床上醒來的。
她扶著腦袋緩了一會兒,這才起身理了理有些皺了的衣裳,再簡單挽了個發(fā)髻。
收拾完走出房門時,整個院子都靜悄悄的。
白洛想了想,轉(zhuǎn)身將腰間的貼身玉佩摘下放在了桌上,這才離開。
因她的吩咐,和冰早已牽著一匹馬等在院外,于是白洛也很快便到了弘義宮。
她徑直走向自己的寢殿,一路上也只遇到了幾個打掃的侍女。
只是才剛走進(jìn)寢殿的院子,白洛就看見一道修長的身影正抱著自己的劍,靠在大樹下閉著眼假寐。
白洛一愣,朝那邊走了幾步,“皓都?”
因為睡的淺,皓都聽到聲音便立即醒了過來,看到面前的人,下意識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見她沒什么事,這才松了口氣,只是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yīng),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張了張嘴,卻沒吐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