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會兒話,白洛和凌不疑、尉遲深便離開了長秋宮,讓文帝和宣皇后單獨說說話。
“阿兄何時回西北?”白洛看向尉遲深。
“暫時還不用,等皇后的壽宴之后再看?!蔽具t深道。
白洛點了點頭,微微勾唇,“那便好,阿兄回來后,皎皎也沒能在府上待上幾日,待叔母壽宴畢,皎皎一定要好好陪陪阿兄?!?/p>
尉遲深臉上多了幾分笑意,“好。最近你就安心操辦壽宴即可,不必掛念阿兄?!?/p>
三人說著話走至岔路口,尉遲深轉頭看了眼視線一直不曾從白洛身上移開的凌不疑,笑著搖了搖頭,隨后道,“我還有些事務需要處理,先回去了,你們倆再轉轉。”
“好。”凌不疑一點遲疑都沒有,“多謝尉遲兄?!?/p>
尉遲深面色無奈的離開。
白洛和凌不疑向另一條路上走去。
凌不疑伸手悄悄牽起了白洛的手,輕晃了晃,笑道,“你一向喜愛自由,雖說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我知道你還是最喜歡在戰(zhàn)場上馳騁,也更喜歡舞刀弄槍的日子?!?/p>
他說著頓了頓,“所以我一開始很害怕,怕你與我定親之后,發(fā)現(xiàn)不如以往自由,便又后悔。我不想放開你,但若是你不開心,我又如何忍心將你強留在我身邊?”
他笑了笑,仿若松了口氣,“定親之后,在大部分人口中,你的身份便成了子晟新婦,你向來獨立、有主見,我怕…慶幸的是,你沒有排斥這樣的變化?!?/p>
方才聽宣皇后說想要將后宮事宜交予她處理時,他心里其實狠狠提了口氣,怕白洛會抗拒,可慶幸的是,白洛沒有。
他知道若是白洛不愿意做的事情,她是一定會拒絕的,所以當她應下之后,他恍然松了口氣,心底也泛起絲絲的甜蜜。
白洛聞言笑著道,“想要得到什么,便要做好準備失去什么。我只是在自由和你中選擇了你。既然已經(jīng)選擇了你,那我便會去主動接受這些變化。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種猶豫不決的性子,既然做好了決定,我便不會后悔?!?/p>
“而且,溫霞君又如何?子晟新婦又如何?這些于我而言都不過是一個稱號罷了,不管別人心底怎么想,不管是在戰(zhàn)場上還是在都城,我依舊可以做我自己?!?/p>
“就如同陛下和陛下麾下的將士謀臣。一個好的皇帝必定能讓幾百年、甚至幾千年之后的后人依舊為之歌頌,但那些將士謀臣難道便只是為陛下效力,而得不到歌頌嗎?”
“不是的。自古以來,在這滿天星空下,那些縱橫捭闔天下的名將謀士,他們的姓名一樣在皎皎銀河中熠熠生輝?!?/p>
“這就如同郎君和女娘的關系。若郎君是驕陽,光照萬里,那女娘亦可是繁星,燦爛星河?!?/p>
白洛與凌不疑十指緊扣,看著夜空中相伴的星月,笑著柔聲道,“日月星河無所謂高低,更缺一不可。唯有并存,才能成就此方天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