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無鋒派來的刺客到底是誰,又究竟有幾個尚且還未查清,若是各位兄弟離心,才是給了無鋒可趁之機?!?
話音剛落,宮尚角和宮遠徵的視線便直直落在了她身上。
前者深不可測,后者多是委屈。
白洛沒有理會,只是朝上首三位長老行了一禮,“若是沒有其他事,伶音先退下了。”
說完,便轉身離開。
她雖自小在宮門長大,但到底不是宮門血脈,所以即便宮門上下都將她當作宮四小姐敬重,但她自己卻時刻都自覺保持著‘外人’的身份——
關于宮門秘辛不主動打聽,關于各宮內部矛盾不主動介入。
所以對于宮子羽宮尚角宮遠徵等人之間的爭吵辯論,她也是能不參與就不參與。
只是她是被老執(zhí)刃收養(yǎng)的,從小給她的待遇更是不比宮子羽差,而宮子羽也是自小便疼愛她,所以她方才才開口打斷了他們的爭吵。
三兄弟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神色各異。
“四小姐說的沒錯。”花長老開口,“當務之急是查清無鋒到底派了多少刺客入我宮門,無憑無據之事不可再提?!?/p>
宮尚角宮遠徵兄弟二人懷疑宮子羽不是老執(zhí)刃血脈,而宮子羽懷疑老執(zhí)刃和少主父兄的死是宮尚角兄弟二人的陰謀。
花長老這話是將三人都點了一番。
三人沉默,拱手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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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白洛正在院中侍弄花草,就聽見身后傳來一陣微不可聞的鈴鐺聲。
“姐姐……”宮遠徵喚了一句。
“遠徵弟弟怎么來了?”白洛沒有看他,繼續(xù)修剪著花上的倒刺。
她一身月牙白的衣裙,柔順的長發(fā)用一根簪子挽在腦后,陽光柔柔的照在她精致的側臉,看得宮遠徵不由呼吸一窒。
只是他又突然想起她昨日在執(zhí)刃廳的話,那時她也是這樣溫溫柔柔的說著那些冷漠的話,思及此,宮遠徵頓時有些委屈,“對姐姐來說,到底是宮子羽比較重要?!?/p>
白洛動作頓了頓,終于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一副委屈巴巴,就差撅嘴的模樣,她的心不由軟了軟。
其實她來宮門后,除卻去明玉教接她回來的宮尚角外,她第一個認識的人是宮遠徵。
當時她已經被明玉教冷落一月之久,本正是該長個子的年紀,卻有些過于瘦弱了,于是她一被帶回宮門,就被送去了醫(yī)館養(yǎng)身子,而宮遠徵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探頭探腦的出現的。
他眨著一雙清澈的雙眸,日日都帶著自己新研究的暗器,跑到醫(yī)館陪著白洛,即便白洛不會回應,但他依舊絮絮叨叨的跟她說話,竟無形中慢慢化解了她失去父親的悲痛。
當時的宮門還未逢巨變,當時的宮遠徵還是一個對什么都充滿好奇、單純的小孩,也還沒有天天跟在宮尚角身后跑。
只是她的身體基本養(yǎng)好了之后,她就被老執(zhí)刃接回了羽宮,又在羽宮休養(yǎng)生息了許久,所以就沒有再和之前一般和宮遠徵天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