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兩人的過去

帝國歷147年4月10日，夜。木星月

四月的東境，雖說沒有寒冬時的刺骨，也沒有盛夏的酷熱，但也能看出來天氣的多變，溫度的無常。不一會兒，繁星就躲進烏云的懷抱，細雨蒙蒙。

長城山脈一片漆黑，只聽到雨打魁葉之聲。順著山麓走去，便看到那巍峨高聳的長城，幾處殘缺不全的城垛仿佛在訴說著當(dāng)年的悲壯。翻過城墻，是一片萬家燈火，整整齊齊的屋舍，與城外的一片凄涼，少無人煙形成鮮明的對比，只有一些死靈軍團不招惹的綿羊，野狼，飛禽的在茍延殘喘的存在著。

而我們的目光將要聚焦在長城外的神秘小屋里，那房屋依山傍水，屋前是一汪水塘。遠遠看去，不時能夠看到死靈山脈上的漆黑一片。

“好雨真的知我的心意啊，這樣地魁樹將會很大一部分被雨浸沒包圍，延緩地魁樹花開的時間啊，這樣我們就還有更多的時間來準(zhǔn)備戰(zhàn)斗，進而能夠抵擋住死靈軍團的進攻，我們要感謝上蒼所賜的珍惜機會。吉恩，今天下午的會議?？úɡ镉行┓闯０?，不符合他嗜戰(zhàn)的秉性啊。不過也好，我們能夠保護住東境以及長城村民就可以了。”說完布魯斯收起眺望水塘的眼，看向吉恩。

吉恩慢慢地點頭，又搖了搖頭，思卓半晌終于回答道“我們北地有句名言“真正的男子渴求著不同的兩件事：危險和游戲?！闭l知道他怎么想的，或許此人覺得好玩，或許覺得危險。只是我不甘心啊，已經(jīng)謀劃了這么久。不過我同意你說的話，只要村民沒事，我們這邊危險一點又何妨！”

布魯斯緩緩從座位上起來，自言自語說著“不能聽命于自己者，就要受命于他人。吉恩還記得我們曾經(jīng)的雇傭兵生活嗎？那時的我們是那么的無助，每天在刀口上生活，過著看人臉色的生活。直到上次地魁花落之戰(zhàn)后，我們才真正擁有自己的生活和地位。如今的生活卻被卡波里這個人打破了，怎能不讓我痛恨啊”

吉恩看著懸掛在胸前的火焰狼齒，陷入沉思。突然話鋒一轉(zhuǎn)道“老布，你可還記得現(xiàn)在的生活是誰給的嗎？那位大人曾經(jīng)承諾過只要我們暗地里保護亞楠村莊里的村民就可以獲得長久的富貴，從而主宰自己的命運。不過都已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也不知道那個老家伙死了沒？如今的我們還要繼續(xù)當(dāng)年的諾言？還是實行我們的計劃？”

布魯斯來回踱步，回答道“如今我定出兩條計策無疑都是直接或間接保護村民的，但愿是能夠成功，馬上就要開戰(zhàn)了，真不知道會有什么變化你、我先做好自己分內(nèi)之事切莫漏出馬腳。對于是否繼續(xù)諾言的實現(xiàn)，你說呢？”

說完兩人彼此看著對方，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引起棲息在屋檐上的鬼蝙蝠一陣騷動，忽的一會兒，一只稍微巨大的鬼蝙蝠從房屋上方的窗口飛向屋外像似覓食去了。

雨在無聲無息的下著，偶爾從遠方傳來幾陣?yán)呛?，案桌上的煤油燈不知填了幾回油。旁邊是一桌吃剩的酒菜。吉恩和布魯斯仍在談?wù)撝@幾天的作戰(zhàn)防御的具體實施計劃。

吉恩忽然想起來今天下午給布魯斯難堪的艾特提亞，便對著布魯斯說“這小子，看他好像是東境的人，不過卻能從他身上看到老布你當(dāng)年的風(fēng)范啊，能在百夫長競技場上一人連勝六人，直接晉升百夫長，是個猛將的料，而且還具有以民為本，幫助弱小的內(nèi)心，是整個長城山脈的福氣啊，還是長城軍人的福氣，更是我們的福氣，如今這樣的人很少有了，只是單憑上午此子所言便知歷練不足?！?/p>

“誰要學(xué)習(xí)飛翔，必須先學(xué)習(xí)站立、奔跑、跳躍和舞蹈：人無法從飛翔中學(xué)會飛翔。以后我要將其鍛造成一把利劍，斬斷這世間一切不平事！”布魯斯眼中冒火，雙手攥緊捏的骨節(jié)咔咔作響。

這時剛剛覓食回來的鬼蝙蝠從窗戶飛進繼續(xù)倒掛正對著兩個談話人的房梁上。

“喂，老布，還記得菲斯將軍嗎？要不是當(dāng)年將軍從長城圍獵場中給我們幾個活路，早就被那些該死的黃毛子給射殺死了。”吉恩見布魯斯發(fā)怒，似乎想岔開話題，卻好像再次引起了布魯斯悲傷的過去。

是啊，沒人會愿意回憶起那個充滿血腥，滿目瘡痍的圍獵場。據(jù)傳是當(dāng)時的菲斯將軍見到這個圍獵場過于血腥，容易造成長城矛盾加劇，便斗膽向當(dāng)時駐守的元帥稟告，請求廢除這種有傷人和的癖好。

不久便出現(xiàn)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廢除圍獵場的運動，之后變漸漸將圍獵場荒廢，成為野獸的樂園。

布魯斯松開了緊握的雙手，眼中淚花晶瑩，緩緩說到“現(xiàn)在菲斯將軍已經(jīng)下落不明六年了，試問，整個長城軍人那個不想知道菲斯將軍去哪里了嗎？如今將要發(fā)生的戰(zhàn)爭，吉恩我們是不是得把可妮這個小丫頭給調(diào)回來？”

吉恩嘆息道“哎！好不容易得到些線索，確連機會都沒有，只能說那些黃毛子受老天保佑。我就是不甘心這么好的機會，竟然被這樣弄沒了！啊？你說可妮啊，這個小丫頭片子可以說是亞楠村莊土生土長的了，想讓她回來，我們兩個人，呵呵”說完吉恩站起身。

布魯斯突然話鋒一轉(zhuǎn)說到“不過，如今的我們也遇見了一個值得培養(yǎng)的人，吉恩，這個名叫艾特提亞的小伙子有前途，我知道你想說的:菲斯將軍救了我們，給予了我們權(quán)力與力量，是為了保護弱小的人，并不是培養(yǎng)一個沒有靈魂的劊子手。”

布魯斯用雙手揉了揉眼睛，看到吉恩仍是在看著胸前的火焰狼齒發(fā)呆和思考。

便又說到“吉恩，那位大人絕對是整個大陸最強的人。盡管菲斯將軍的失蹤你我還存在疑惑，但是我們現(xiàn)在不管此人是死是活，咱們卻是不能違背的他的意志的，我希望我們要秘密的調(diào)查，我們之前想要設(shè)陷阱計劃，從卡波里口中獲取情報的做法是很危險的！這個家伙我有點兒琢磨不透”

吉恩點點頭，打起了哈欠，說到“去他媽的呢！一切事情都會在未來揭曉的，不是我殺了這些黃毛子，就是他們殺死我！我吉恩與他們勢不兩立！”搖搖晃晃的拖著身子。

布魯斯連忙說道:“你瘋了嗎？趕緊的，我看你也困了，早早睡吧！這樣的話，以后少說！會”布魯斯停下來話語，慢慢地舉起臂膀，伸出手臂，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吉恩擺擺手，轉(zhuǎn)身走向隔壁的臥室，倒頭呼呼大睡，不一會兒穿來一陣一陣，連續(xù)不斷鼾聲。

布魯斯抬頭看向窗外喃喃自語“雨后的天空，將會是有彩虹呢，還是下一場的暴風(fēng)雨的前奏呢？”說完也回旁邊的臥室睡著了。

雨還在無聲無息的下著，似乎想要將一年積攢的雨水都拋出來。黎明即將破曉，新的一天即將到來。明天還會像這樣平靜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