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常臉色發(fā)白,失血過多導致身體冰涼。
殺人魔劫持他一路狂奔,戴常感覺自己就像是被超級英雄綁架的平民,在房頂上跳來跳去,風聲呼哧呼哧,炸的戴常有些頭暈眼花,又冷,還想吐。
殺人魔跑了半個小時左右,突然停下來。
戴常的意識已經(jīng)開始模糊了,之所以還能硬撐著,實在是身體太冷了,而且好死不死刮大風。
殺人魔雙眸冷冷的注視前方,他被人堵住了去路,從四面八方被包圍了。
而站在正前方,目視殺人魔的,是一個穿著淡灰色西裝,打扮的像是個成功人士,腳上卻不倫不類套著一雙運動鞋,頭發(fā)微微往左邊撩的青年。
青年:“范進,你無處可逃!”
殺人魔:“呵,無處可逃?讓開!快讓開?。〔蝗晃覛⒘怂。?!”
青年:“殺了他?范進,你已經(jīng)失去理智了嘛,你難道不知道,能夠用來做威脅的,只有活著的人質(zhì)。你劫持一個死人,是打算跟他雙宿雙飛嗎?”
范進:“不,不可能!!怎么可能會??!”
戴常被范進摔在地上,發(fā)出悶哼一聲。范進瞪大眼睛,他的喉嚨被一把短刀貫穿,一滴血直直的順著刀尖滑落。
范進發(fā)不出聲音,卻突然兇性大發(fā),手中的利刃瘋狂的揮舞起來,慌亂之中,不僅僅劃傷了別人,也劃傷了自己,可死到臨頭的范進早就不會在乎這些了。
他想要找個墊背的,一起死!
戴常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這個殺人魔死到臨頭居然還要拉著自己一起走。
眼看著那刀子就要扎進心口。
彭!!
一道人影突然竄過來,只一腳,就將范進揣飛出去。
彭————
一聲悶響,伴隨著一輛車的警報聲嗚哇嗚哇的響徹。
戴常劫后余生,精神一松,直接暈了過去。
青年俯下身查看一翻。
“送醫(yī)院。其他人,收拾現(xiàn)場。”
等到戴常醒來時,已經(jīng)身處醫(yī)院的病房。身旁坐著的是張藍山。
張藍山的臉色有些憔悴,頭上也綁著繃帶。
“水…………”
一杯水遞過來,戴常喝了幾口后,才感覺徹底活了過來。
稍稍坐起來一些??粗韨?cè)的好友。
戴常:“讓你擔心了!”
張藍山:“廢話,我不擔心你,誰擔心你,都快嚇死我了,幸好執(zhí)法隊的人來得及時。”
【原來那些人就是執(zhí)法隊………】
戴常:“你真是神機妙算,殺人魔果然藏在夜店。”
張藍山:“哈哈,以后請叫我張?zhí)鞄煛!?/p>
戴常:“是是是,張?zhí)鞄熒駲C妙算,千秋萬代?!?/p>
一通打趣后。
張藍山:“感覺怎么樣?”
戴常:“什么?身體的話感覺還不錯,就是”
張藍山:“屁,我問的不是這個?!?/p>
戴常:“喂喂,你還是我的好兄弟嘛?!?/p>
張藍山:“我是你兄弟,又不是你老婆,你身體好不好關(guān)我屁事?!?/p>
戴常:“喂。警察叔叔。這里發(fā)現(xiàn)一只野生的污妖王?!?/p>
張藍山:“聽說那個殺人魔屠了一個家,就是那種沾親帶故的一家,足足四十八口人啊?!?/p>
戴常:“是很殘忍?!?/p>
滿門抄斬,或者殺你全家,這種事情在戴常的印象中,還處在武俠小說和電視劇的階段,如今親眼所見了這樣一個惡徒,能夠活下來,戴常深表榮幸。
張藍山:“所以,你感覺怎么樣?”
戴常:“什么怎么樣?”
張藍山:“你現(xiàn)在是除了法醫(yī)之外,還活著的,跟殺人魔親身接觸的人了。你說什么怎么樣。”
戴常:“求你重修語文吧?!?/p>
張藍山:“這不是重點。”
戴常:“好吧,感覺啊,有點臭,還有一點血腥味。其他的也沒什么感覺了。最讓我慶幸的是,他沒有放屁,不然現(xiàn)在你就不是在醫(yī)院看我,而是在火葬場看我了?!?/p>
話是這么說,可當時戴常是真的懵逼了,深怕殺人魔一個不小心,就讓自己萬丈高樓平地起,從此墳頭草三丈。
張藍山:“怎么多么緊張刺激的事情,從你嘴里冒出來就那么沒意思呢?!?/p>
戴常:“只能說,這本來就是沒意思的事情,”
張藍山:“成吧,既然殺人魔沒意思,那明天咱們?nèi)タ从幸馑嫉娜??!?/p>
戴常:“武會賽還沒有結(jié)束?”
張藍山:“廢話,明天才剛剛開始好吧。”
戴常:“這種時候,按照小說里的橋段,不是應該昏迷好幾個月得嘛。”
張藍山:“想太多,失血過度的而已,又不是腦癱。”
都是垃圾偶像劇的錯,都是垃圾偶像劇的錯,都是垃圾偶像劇的錯。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戴常:“額,你怎么樣?被殺人魔一腳踹的不輕吧?”
張藍山:“還成,三四個月緩一緩就康復了。倒是那個在夜店埋伏的小哥,沒能救回來?!?/p>
戴常:“什么情況?我看他也只是中刀了而已,武者的體質(zhì)應該不至于直接死掉吧?”
張藍山:“是中毒,剛送到醫(yī)院人就沒了?!?/p>
戴常:“那我呢?我沒中毒吧?”
張藍山:“你沒有,有毒的兇器是執(zhí)法隊的,當時的情況大概就是,執(zhí)法隊的人跟殺人魔突然碰面,然后就打了起來,執(zhí)法隊的人根本不是對手。被捅了一刀,能做的就是死死抓著武器不放,意圖把殺人魔拖住。殺人魔也是慌神了。直接跑進廚房隨手抓了一把刀,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咱兩就跟自帶嘲諷光環(huán)一樣。”
戴常:“嘖嘖,這執(zhí)法隊的也是夠陰的,居然還荼毒?!?/p>
張藍山:“有些兇犯窮兇極惡,必要手段吧?!?/p>
氣氛有些沉默,畢竟對于兩個普通學生來說,經(jīng)歷這種事情的概率。那跟中彩票的概率差不多,難免讓人有些心情起伏,
戴常:“那你呢?有沒有學武的打算?”
張藍山:“算了,老頭子早就安排了一個保鏢,就在門外站著呢。而且藝術(shù)學院雖然沒有武道社,但安保隊也是武者組成的。我一不作奸犯科,二不勾三搭四,這種事情總不可能連著出現(xiàn)吧。”
戴常:“也有點道理?!?/p>
張藍山:“嘿嘿,不說這個,對了,跟你講個小道消息!”
戴常:“什么?”
張藍山:“姜雨柔求著哭著讓周峰峰上了她的小視頻,看不看?”
戴常:“我去,誰這么惡趣味?”
張藍山:“還能是誰,肯定是李澤那個小犢子唄。”
戴常:“嘖嘖嘖,好好的一枚校花如今喂了狗。”
張藍山:“也能這么說,說不定真的擦出火花了呢,畢竟能夠經(jīng)得起時間考量的,只有心與心的距離。外表,本就不重要?!?/p>
戴常:“行了,大情圣,知道你經(jīng)驗豐富,與其說這些爛事,不如跟我說說這次武會賽的事情吧?!?/p>
張藍山:“怎么著?你這是想練武?”
戴常:“你肯定是屬狗的,鼻子怎么就這么靈呢?!?/p>
張藍山:“我本來就是屬狗的,再說了,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你的意圖都快從眼睛里射出來了?!?/p>
戴常:“呼………沒錯,我想練武?!?/p>
這件事遲早是要說的,唯一的差別就是早晚差別。
張藍山:“可以啊,那以后我還要什么保鏢,咱們文武雙全,從此天下無敵?!?/p>
戴常:“哈哈。你可快別扯淡了。萬一被命運之子從天而降一腳踹翻怎么辦。”
張藍山:“哪來的那么多命運之子,我的人生我做主,”
戴常:“成吧,等到我成為武林盟主了,就給你當保鏢。不過先說好,武林盟主的工資可是很高的?!?/p>
張藍山:“哈哈哈,放心吧,到時候我肯定是世界級的大明星了,一個武林盟主級別的保鏢,嗯,馬馬虎虎吧?!?/p>
戴常:“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p>
張藍山:“那是你沒照過鏡子?!?/p>
笑聲從病房里傳出來。帶著少年們的美好愿望,飛出去好遠,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