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兮陌染一陣大喜。心想自己離回家之日不遠(yuǎn)矣。打賞太監(jiān)之后,便進(jìn)屋翻箱倒柜。找出昔日那件緋紅的薄紗裙,按照她的理解,君九齡應(yīng)是討厭這件衣服的。翻出十二金步搖,開始讓昭雪給她梳妝打扮。
“公主你眉間這花樣要不擦了重新描一個……嗯,梅花妝吧!”昭雪看著鏡中的兮陌染說道。
這封印乃是師傅所印,抹不去的。
“不擦了,你就順著紋理,給我描成朱紅色吧!”
“是!”
白貍看著手忙腳亂的兮陌染,一臉無奈,“兮……殿下,這紅色不適合你,我不是告訴過你嗎?去了怕討不得好”
陌染讓昭雪退下,拉著白貍的手道:“我就是要靈宿神君生厭我,這樣他才會舍得將那毒藥給我吃了,我走后……你好自為之吧!”
昭雪聞言,內(nèi)心一驚,心想皇上肯定是知道公主的身世了。欲去通知在慈寧宮當(dāng)值的哥哥昭陽。
兮陌染抬剛出門腳就進(jìn)了步攆,昭雪緊隨其后。
兮陌染倒是開心,可周圍的人怎么都喪著個臉。
行至一半,一太監(jiān)又來傳,就又轉(zhuǎn)去了龍涎殿。原地轉(zhuǎn)了個圈,頭有點(diǎn)暈了。先小睡一會兒,只覺眼才剛合上,太監(jiān)就說到了。兮陌染全不理會,依舊靠著。
此間,昭陽聽說皇上宣陌染公主同膳,心生疑慮,告了假,就去把消息通知給暗部了。
昭雪踩著碎步,和聲說到:“我們家殿下,昨夜沒休息好,還請公公見諒?!?/p>
“喲!昭雪姑娘,你去勸勸吧!這圣上可在里頭等著那,若是惹得龍顏大怒,這雜家可擔(dān)當(dāng)不起?。 ?/p>
昭雪猶豫片刻,上去掀開轎簾,溫柔的說道:“殿下,醒醒,到了”
兮陌染睜開眼睛,這才下了轎,蓮步輕移,步搖微顫,一顰一笑,搖曳生姿。
“靈……靈修哥哥,你看我這身衣服好看嗎?”兮陌染轉(zhuǎn)了個圈,開心的說道。
君九齡不語,面色凝重。
兮陌染也不多說,見一宮女在在君九齡對面的位置加了個軟墊,就跪坐下來,這滿桌的菜,兮陌染卻只認(rèn)識一盤烤雞,只是因?yàn)榘棕傇谒媲俺3?。還要一個白瓷酒壺 ,這桌子上的食物,興許都放了毒,兮陌染暗自犯難了,這萬一吃的太少,毒性不強(qiáng)怎么辦。
“發(fā)的什么呆?今日準(zhǔn)備了你素日喜歡的,多吃點(diǎn)吧!”君九齡微笑的說道。
兮陌染看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平日里白貍都是用手拿的,這眼前的筷子是何用。無助的看了一眼昭雪。
這舉動在君九齡看來是主仆二人之間的暗語也不為過。
“啟稟皇上,若讓公主先動筷不合規(guī)矩,故……”昭雪跪下去提醒到。
君九齡沒有一絲不悅,反而把桌上的每一道菜都吃了一點(diǎn)。
昭雪此時(shí)內(nèi)心一緊,看來她的心思他也已經(jīng)知道了,難不成今日便是她們的死期。
兮陌染看了半天,既然菜里沒毒,那便是在酒里。
于是她和昭雪都盯緊了那酒壺。為了轉(zhuǎn)移君九齡的注意力,兮陌染用手從盤中拿了一辣椒絲放入嘴中,味道怪怪的,待完全吞下,頓感口中烈火烘烤,又是熱痛混合。
“哈……啊……難受……”兮陌染對著舌頭扇風(fēng),天哪!難道這就是毒嗎?不是說好了不會痛苦嗎?
君九齡命人取了羊奶給她喝下,方才好了些。
又倒了半杯酒遞與兮陌染。兮陌染正要接過。
昭雪趕忙說到:“皇上,公主不會飲酒,脾胃虛寒,所以……”
“誰說的,我好著呢!靈宿神君別聽他的”兮陌染接過酒杯,一飲而盡。舔舔嘴角,額沒什么感覺。
“殿下不要!”昭雪驚呼到。
“可否再給我一點(diǎn)點(diǎn)”兮陌染沒有搭理昭雪,她是個好人,兮陌染不想牽扯到她。
“你不怕朕在酒里下毒,你可別忘了,這酒朕可一點(diǎn)都沒沾”
“不怕”兮陌染伸手就要拿酒壺倒酒,就怕你不放。
君九齡把酒壺移開,“那你的貼身侍女也不怕嗎?”
“拿來吧,這么小氣”兮陌染奪過酒壺,直接打開蓋子,全部倒入嘴中,一些多余的從嘴角滑出。
而君九齡此刻的臉色也漸變復(fù)雜。他沒有下毒,卻放出了消息??墒虑閰s沒有照他預(yù)料的發(fā)展下去,看著瘋狂灌酒的兮陌染,君九齡眉頭緊鎖。
兮陌染坐下去,暗自得意,滿面春風(fēng)。接下來,應(yīng)該差不多可以坐等上天了。
“來,吃這個”君九齡夾了塊雞肉送到兮陌染嘴邊。
兮陌染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吃了。
“味道怎么樣?”
“味道怪怪的”兮陌染不自信的說道。
“你今天是怎么了,吃什么味道都怪怪的”
“啊……”兮陌染捂住肚子,神色痛苦。難道是毒性發(fā)作了。
“公主,你怎么啦?”昭雪一臉擔(dān)心的詢問道。
兮陌染一手拉著君九齡的衣角,怒言道:“你到底給我吃了什么稀罕物,為何我腹如絞痛”
在君九齡眼里都是作戲了。坦然自若的整理衣衫,并無理會之意。
兮陌染腹痛難忍,懷疑君九將之前的毒藥換了,直言道:“你若心善,速將那毒物予我吃了,我知你生厭我,可何苦害我至此??!……啊……”
昭雪已經(jīng)按耐不住了,從袖子掏出短匕,刺向君九齡,匕尖緊緊貼著他的喉頭。目光凌厲,威脅到:“快把解藥交出來,不然……”
“不然如何,今日不知你主仆二人上演的是什么戲碼,朕……也乏了,沒什么新花樣就散了吧!”君九齡淡淡的說道,顯出一絲恬靜。
兮陌染爬到君九齡的膝上趴著,一只手扯著他的衣襟,痛苦的說道“我知你無心于我,,那我們就互相饒過,各自安生了,啊……靈宿君,我們彼此饒過吧!”
君九齡不知為何,心頭一緊,看了一眼懷中之人,臉色蒼白,心生不忍,見她好像不是裝的。
“我不過只是對你心懷不軌之意,百般糾纏,愛而不得,已經(jīng)……已經(jīng)遍體鱗傷了。但自視并無有對你不起之處,你又何苦為難……靈宿君,若是日后你回歸神位,憶起往事來,良心痛矣?。 辟饽叭静还懿活櫟乃豪饋?。
繼而又作楚楚可憐之態(tài):“靈修哥哥……你快把那噬骨玉漿給我吧!”說著便朝腰間摸索,果真被她拿到了,是個玲瓏剔透的小玉瓶。不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拔開瓶蓋,張口就往里倒。
昭雪一慌,仍掉匕首,不顧一切的把兮陌染推到,那藥也隨之跌落,竟一口也沒喝到。
玉漿滴滴答答的濺落,兮陌染難以置信,癱坐在地上,一滴清淚滑過臉頰。見無人看守,白貍胡亂闖入,驚呆了,只是上演《生死劫》。
“白貍姑娘,你是我家殿下的醫(yī)女,現(xiàn)下,就診治一下吧!”昭雪說到。
君九齡不說話,就當(dāng)他默許了。
“額,感覺如何!”白貍來到兮陌染身邊,小聲問到。
“腹如刀絞”兮陌染淡淡的回應(yīng)到“我已是將死之人,日后你好自為之吧!”
白貍我已經(jīng)瞟到兮陌染坐過的軟墊,幾朵醒目的海棠花很是刺眼。
“吃了渾物的,不過是女子來了月汛,如此這般……”白貍忽然意識到言語不當(dāng)立馬改口:“公主殿下是來了月汛,并無大礙,待草民開副藥貼,調(diào)養(yǎng)幾番就好了”
“啟稟陛下,七王爺差人來報(bào),叛軍已經(jīng)向皇城靠攏,是否圍剿”一武將來報(bào)。
昭雪一聽,心灰意冷。
君九齡把兮陌染抱起來,放在自己的龍床上,:“你們二人好生照顧公主,我去去就來”
昭雪疑惑,難道君九齡對她家公主殿下動情了,不然為何還留她們性命,或是要以她們威脅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