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梨園出來，張日山和杜若攜手走在街上，秋日微冷的日光撒下來，似是給人鍍上了一層金邊，多了幾許朦朧。

張日山緊了緊杜若的手道：“我之前來找過他一次，結(jié)果……”

他的話沒說完，可杜若知道，肯定是不盡如人意的，時移世易，人心不古，就像他之前說過的，九門自老一輩的人走了，就再也沒有了情義可言。

她回握著張日山的手，抬頭看他，“副官哥哥，你還有我。”

“是啊，還有你?！?/p>

張日山欣慰的看著一臉乖巧的小姑娘，也幸好有你。

杜若花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聽張日山給她講了過去發(fā)生的大事，包括老九門大清洗和汪家跟九門的幾代糾纏，還有古潼京的秘密。

據(jù)張日山講，上古時期有隕石落入古潼京，隕石的能量使當?shù)氐囊环N蛇類被輻射發(fā)生變異，之后這種蛇就可以寄居在人體，也有了儲存記憶的功能，人們把這種蛇叫做黑毛蛇。

后來，人們慢慢的發(fā)現(xiàn)，有這種蛇的地方，人們的壽命會特別的長，從漢朝起，就有人開始用黑毛蛇試著研究長生的秘密，古潼京就是漢朝時建造的，而佛爺受上面的人指派，半個世紀以前開始修復古潼京。

古潼京漫漫白沙下有城曰“虺巳”，虺五百年化為蛟，蛟千年化為龍，龍五百年為角龍，千年為應龍。古潼京其實是一座名副其實的蛇城。

只是，五十多年前那次行動，九門折損了無數(shù)人手，佛爺這才立下規(guī)矩，古潼京里的東西九門之人不得不問自取。而佛爺命他守護古潼京，其實目的不是為不讓人進去，更多的是不讓里面的東西出來。

末了，張日山把杜若攬在懷里，憂心忡忡的道：“若兒，這真的很危險，我不想讓你摻和?！?/p>

這個小姑娘，她能陪在他身邊就是對他最大的安慰了。

杜若環(huán)著張日山的腰，窩在他懷里，聲音很輕，卻異常的堅定：“副官哥哥，我說要陪著你，并不是說著玩的?！?/p>

一個輕柔的吻落在杜若的發(fā)間，張日山攬著杜若的手臂緊了緊，什么話都沒說。

第二天一大早，還沒等杜若說要去看寧清的事，就先接到杜南星的電話，說大嫂在家不慎摔倒了，有早產(chǎn)跡象，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醫(yī)院了。

杜若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就先開車直奔醫(yī)院了，張日山似乎有別的事，再說生孩子這種事，他還是算了，出院了再來吧。

“怎么樣？生了沒？”

“做什么跑這么急，”杜北辰看著一路小跑過來的杜若笑了笑，這種情況下也鎮(zhèn)定的不得了：“產(chǎn)檢一切都正常，再等等?！?/p>

“怎么就忽然早產(chǎn)了？”

“自己下樓的時候不慎踩空了，”杜北辰皺了皺眉，眉宇間多了幾分憂色，看杜若擔心，又安慰她：“醫(yī)生剛才說沒事，別擔心?！?/p>

杜南星過來遞給她一杯牛奶：“這么早過來，沒吃飯吧？”

“不是很餓，”杜若接過牛奶喝了一口，“什么時候進去的？”

杜北辰抬起手腕看了看：“快四十分鐘了?！?/p>

過了沒多久，產(chǎn)房的門從里面推開，助產(chǎn)護士抱著一個小小的襁褓出來：“杜太太生了，六斤二兩，男孩?！?/p>

“出來了出來了，”杜若眼睛一亮，推了推杜北辰：“大哥先抱，快點?！?/p>

杜北辰從護士手里接過孩子，笑了笑：“來，先看看姑姑?！?/p>

大概是因為早產(chǎn)的原因，孩子有些瘦小，皮膚紅紅的，這孩子剛剛出生就睜開了眼睛，小腦袋有些僵硬的轉(zhuǎn)了轉(zhuǎn)，似乎覺得光線有些刺眼，小嘴一撇“哇”的一下就開哭。

杜若哄了哄孩子，又想起了什么：“大哥，我先進去看看大嫂?！?/p>

寧清還躺在助產(chǎn)床上，身上蓋著被子，手上打著點滴，看起來很累，但還沒有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