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4日午后,飛艇緩緩靠近了人魚國,落到珊瑚礁組成的港邊。
籽岷的不安感在靠港的一瞬間變得極為強烈——似乎在冥冥之中,有什么存在在阻止他們進入人魚國。
“沒想到人魚國在終末之詩后變化這么大啊!”抱著軟軟的粉魚跳到了故鄉(xiāng)的土地上,“都不敢相信這還是人魚國。”
的確,因為在人魚國,這處港口從未這么熱鬧過——也從未有過這么多的高山國人。
熙熙攘攘的港口集市上,有人搬運著水產(chǎn),幾人在遠處販賣珊瑚工藝品,還有些人在賣藝——其中一個戴著遮臉草帽的女孩吹奏著獨特的樂器,為自己眼前嬌小少女的舞蹈伴奏,贏來陣陣掌聲和無數(shù)喝彩。
[好眼熟的帽子……]第二個下來的炎黃這么想著,忽然覺得有些頭痛,同時腦海中涌現(xiàn)無數(shù)陌生的畫面。
“奇怪……”跟著的五歌有些疑惑,“這么沒看到人魚族?我對氣息感知的能力一向沒有問題啊?”
不過她也沒有這么在意——可能是人太多,人魚族的氣息被掩蓋了。
此時,幾人經(jīng)過。
橙子剛好被一個綠發(fā)女孩撞到。剛準備道歉,卻發(fā)現(xiàn)對方早已離開。
“難道是我的錯覺?”橙子納悶,但是沒有繼續(xù)深究。
籽岷則和科曼他們一起下了船——雖然不安,但是籽岷還是想看看那從未踏足過的人魚國。
畢竟,朋友在嘛。
此時,奏樂的女孩收拾了賣藝的攤子準備離開。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居然往籽岷他們的方向丟了一朵花——也不知道是她自己買來作為保留節(jié)目的,還是某位不知名欣賞者所贈送的。
飛貓看了看地上的花朵——不出所料,那是一朵……
紫羅蘭!
此時,阿山依舊認認真真地進行著保護工作;鑰匙依舊嘗試向五歌學(xué)些什么,接著日常被揍;而科曼依舊帶著華夏,和炎黃訴說著那些陳年舊事。
“人魚國沒有人魚族,這幾人是不是有點遲鈍了?”一個貴族打扮的少女在侍女的陪同下經(jīng)過飛貓,輕聲地說出了這句話。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侍女走路時有“咯吱咯吱”的聲音。
飛貓笑了——自己人,還好。
此時,五歌發(fā)現(xiàn)了第二處異樣——甚至是危險的預(yù)兆!
那些人對著自己的貓耳指指點點,語氣很不友好,而且看粉魚的眼神也帶著敵意!
聯(lián)想到籽岷這一路來臉上那無法掩飾的不安神色,怕是……
某個窗子后面,一個綠發(fā)女孩看了看偵探社一行人,背對著陰影中的人說道:“港口廣場,動手!”
那些人以沉默表達了“得令”,其中一人戴著遮臉的草帽——或者說,是帷帽(遮臉斗笠)!
那一刻,五歌戳了戳粉魚,表達了自己的擔(dān)憂,卻被無視了——因為粉魚的歸鄉(xiāng)之喜太過強烈,以至于忽視了潛在的危險。
恰好,邊上經(jīng)過一個莫西干青年和一個戴著頭巾和褐發(fā)少女。
而樓頂,那個帷帽女子俯視著眾人,身邊跟著一個全身板甲的扈從。
小巷里,一個黃發(fā)褐膚的少女看了看經(jīng)過的幾人,暗暗積蓄著拳勁。
酒館里,幾個“商人”則用余光瞟著一行人。
而最前面的粉魚和五歌就差幾步,就進入了港口廣場那了!
但是五歌拉住了粉魚。
“廣場上沒人!”五歌指了指碼頭和廣場,“正常嗎?”
幾乎就在同一瞬間,一顆信號彈升上天空。
剛剛還比較“和善”的路人瞬間變臉,抄出家伙攔住了偵探社一行人的退路。
而同時,莫西干青年回頭,從指尖噴射出混雜著巖漿的烈炎,差點噴到粉魚橙子和五歌。
樓頂上跳下來一個板甲男,一拳撼地,震飛偵探社眾人。
同時之前的賣藝女拿著一根竹管外形的樂器,飄然地落在板甲男身后。
小巷里那黃發(fā)褐膚的少女忽然伸長手臂,一拳把鑰匙砸得嵌在墻上。
而酒館里的“商人”則瞬間閃現(xiàn)到偵探社面前,完全堵住了他們前進的道路。
不過看來信號彈的發(fā)射者似乎命令了那些人不許妄動,所以這些殺氣騰騰的埋伏者沒有繼續(xù)攻擊。
終于,那顆信號彈的發(fā)射者從人群中走出,一頭綠色短發(fā)在街巷中十分顯眼。
“別來無恙啊各位?!彼K于與偵探社再一次面對面了,“沒想到我被公爵他們放了出來吧?”
“這……小野!”橙子十分吃驚,“不,WILD!你怎么在這,他們是誰!”
WILD似乎想和橙子對話,但是憋了半天,還是選擇不回復(fù)那些問題。
倒是那些小卒子打開了話匣子:“我們是巫種獵人,是獵巫騎士!”
帷帽女聽了那些人傲慢的語氣,搖了搖頭。
此時,鑰匙也從墻上爬了下來,看著剛剛把手伸長的少女,驚得不知所措。
“哦,沒看出來嗎?”黃發(fā)褐膚的少女說道,“我的力量代表柔軟(Soft),只要樂意,可以隨意改變身體各個部位,伸長手臂這種算不了什么。”
“嘁,”莫西干青年訕笑著,“把能力這么直接就說出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傻?!?/p>
同時,酒館里幾人也準備拿出真本事,一舉干掉偵探社,結(jié)束對峙。
“慢!”帷帽女制止道,“我們可是要活捉‘人柱’開啟人魚國的圣殿,你們這么干不怕把她害死!”
所有人停止蓄力,因為那真的是他們的計劃。
“我說,F(xiàn)·T(F:faceless,無面;T:team leader,隊長)?!毙∫翱刂铺俾M成一把椅子,然后坐了上去“我們自有分寸?!?/p>
沒人注意到籽岷和炎黃五歌說了些什么——明顯,他有辦法了!
此時,炎黃已經(jīng)準備掄錘,五歌乘機拔刀。目標(biāo):帷帽女和板甲男——因為他們看上去沒什么殺意!
不知道怎么回事,炎黃看到帷帽女時,頭有點疼……
“H·T(H:heat,熱量)這貨可是準備噴射巖漿?。 贬∶迸钢鞲汕嗄?,“這種無差別攻擊叫有分寸!”
小野瞪了莫西干男一眼,同時其他代號里有T的巫種獵人也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籽岷擺了個手勢。
“戰(zhàn)斗的事情,應(yīng)該男人來!”炎黃嘶吼著掄錘直接沖向板甲男。
“你們的目標(biāo)是粉魚吧?休想!”五歌說完瞬間閃現(xiàn)到帷帽女背后。
“下盤不穩(wěn)!”(板甲男)/“動作太慢!”(帷帽女)
話音未落,板甲男一記掃堂踢翻炎黃,接一記沖拳把炎黃打向帷帽女。
同一瞬間,帷帽女一招抓頭控住五歌,后一刻反手把五歌丟給板甲男。
然后板甲男以肘擊擊敗五歌,帷帽女憑膝撞終結(jié)炎黃!
炎黃五歌,再起不能!
整套下來行云流水,不到3秒就解決了戰(zhàn)斗,制服了偵探社最強的兩個人——而且不費吹灰之力。
沒有啥殺意,只是因為不必要下死手而已!
二人拍了拍土,無視其他人,徑直走到WILD面前。
更可怕的是,帷帽女拍了幾下手,就把除去炎黃五歌的起源島一行人都給定住了!【幻術(shù)定身,利用聲音】
似乎沒有人注意到帷帽女斗笠下的幕簾有些微地分開,她的雙眼在那一瞬間恰好在盯著WILD……
沒人發(fā)現(xiàn)……
或許那一瞬間根本就……沒有發(fā)生吧。
“看來不需要這么多人啊,”WILD笑道,“F,你和你的從屬官來解決他們吧?!?/p>
帷帽女和板甲男單膝下跪,自己脫帽致意:“得令!”
WILD則帶著其他巫種獵人離開了。
兩個人起身,然后轉(zhuǎn)向眾人。
橙子看到帷帽女的面龐,臉上寫滿了驚恐——那是一個死去的人的面龐!
而且好像瞎了一只眼(其實不是)。
那是死在自己家人手中的亞達家族的私/生/女——迪奧斯·亞達!
“很奇怪嗎,奧蘭杰小姐?”F·T淡定地說道,“我只不過是為了復(fù)仇,從墓里爬出來了而已。”說完還深呼吸了一下,證明自己不是鬼。
板甲男則接道:“就像我只是為了清理門戶一樣?!倍麆t盯著鑰匙,雙手握拳,手甲咯咯作響。
同一瞬間,二人身上,終于出現(xiàn)了殺氣!
尤其是帷帽女:她握著竹管外形的樂器,宛如握著一把利劍。
而這利劍即將劈下!
被定住的眾人似乎看到了一只惡魔,一只笑著殺人的惡魔!
五歌被打得起不了身,根本無力反擊。
而炎黃似乎失去了意識,同時發(fā)色轉(zhuǎn)紅,全身冒火……
他的眼前,出現(xiàn)了什么?
但是下一瞬,五歌就發(fā)現(xiàn)炎黃不見了!
在那“劍”將落未落之際,一把詭異的武器直接刺向帷帽女。
帷帽女,“迪奧斯”,或者說F·T歪了歪頭,就躲開了。
同時板甲男退后數(shù)步,拎起鑰匙直接離開——這是F·T的命令。
“你終于醒來了,F(xiàn)LAME!”帷帽女收手,看了看那武器——一把燃著火的劍。
“給我停下……”全身冒火的炎黃——或者FLAME——握著那劍,喊出了帷帽女作為紫羅蘭使徒的代號,“CHASER!”
CHASER下一秒?yún)s出現(xiàn)在炎黃/FLAME背后:“我忽然有點好奇,你是怎么破解我的幻術(shù)的~”
“或者說……怎么醒來的?”
“不過……見到我再說吧?!?/p>
“見到你?等等!”炎黃意識到了什么,“你在哪?”
“秘密~”那個“CHASER”手指按唇,“然后……”
接著,所有人的控制被解除,同時“CHASER”雙眼閃著紅光!
籽岷忽然意識到那個“CHASER”是什么東西,以及那個東西會干什么!
“炎黃閃開!”籽岷撲向老友,“那是傀儡,要爆炸的!”
其他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傀儡CHASER爆炸。而炎黃籽岷……他們都被煙霧所埋,生死未卜……
同時,原本人魚國某處的小屋里,一個勁裝女子打開破舊的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