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氏一族出過三位帝師,兩位宰輔,言笙雖不涉朝局,卻能分善惡,能辨是非,真相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事而被掩蓋。
況且母親,時移世易,當(dāng)年做不到的,不代表如今做不到,十三年了,母親的心當(dāng)真就不痛嗎?父親為此沉寂十三年,從不讓哥哥涉及朝堂,如今卻回了金陵,母親以為是為了什么?”言笙跪在蒞陽長公主身前,她知道作為蕭景睿的妻子,自己的所作所為或許并不合適,然她不能違背自己的良知。
“一代賢王,一代名帥,七萬忠魂,多少人心中的清明和理想就這樣,就這樣無聲無息的被埋葬了!”蕭景睿無比的痛心,曾幾何時他那么的崇敬謝玉這個父親,可如今卻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建立在那么多功臣良將的尸骨之上,“我知道母親的意思,可真相就是真相,或許我們沒有能力去改變被顛倒的黑白,可至少我們不能去做隱瞞者的幫兇!”
“可是你做不到……”蒞陽長公主如果只有自己,她無需猶豫,可她是一個母親,要顧忌的人太多了。
“我們做不到,有人做得到”言笙看著蒞陽長公主,她相信蒞陽長公主明白。
“太子?原來故人仍未變,梅長蘇是祁王舊人對嗎?”蒞陽長公主瞬時就想明白了什么。
“是與不是重要嗎?”言笙不答,卻已然讓蒞陽長公主知道了答案,臉上的神情復(fù)雜難言。
一夜難眠,蕭景睿和言笙守了蒞陽長公主一夜,第二日一大早,三人便前往了太子府。
“您錯了,我們并不想要這封手書,這件事,還請長公主襄助太子。”梅長蘇拒絕了蒞陽長公主送還手書的話,而蒞陽長公主并不奇怪,昨晚她想了很多,手書如果梅長蘇想要,如果不是一定要放在自己這里,言笙不會非要捅破到自己和蕭景睿面前。
“再過幾日,便是父皇的壽誕,屆時還請姑母攜這封手書上殿代謝玉請罪!”蕭景琰躬身拜在蒞陽長公主面前。
“母親”言笙和蕭景睿一左一右扶著依舊有些驚懼的蒞陽長公主,而蕭景琰依舊在勸說著蒞陽長公主。
“殿下,這件事情還是讓父親做吧”言笙在蒞陽長公主開口前,從蕭景睿手上拿過了錦囊,走到蕭景琰面前。
“母親畢竟是二弟和綺妹的生母,此案一翻,他們勢必受到牽連,還請殿下體諒為人母者的心情?!毖泽暇攘嗣烽L蘇和聶鋒,照顧蕭玉多年,蕭景琰于她的話還是能聽入幾分的。
“金殿首告需要莫大的勇氣,還是罷了”梅長蘇攔住意欲跪拜的言笙,而蒞陽長公主終是堅定了決心,決定自己進行金殿首告。
“不知為何,看到先生總是讓我熟悉,只不知先生與景禹到底有何關(guān)系?”蕭景琰的親近與信任,梅長蘇的這份無人可比的謀略,到底讓蒞陽長公主起了一分期頤,普通的赤焰軍人,或者祁王謀士怕不至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