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子如此相逼,自己若是不還手,實在是對不起母神對他“心機甚深”的評價了。
母后假意欣慰于他的成長,要扶持他奪位,實際上是要用天命之毒的解藥控制他,要他做自己的傀儡,父皇現(xiàn)在只有兩子,而那位雖得圣醫(yī)族圣女救治,卻是已經被母后用計搞壞了底子,他雖相信覓兒的醫(yī)術,可是這根基壞了,任憑再怎么高明的醫(yī)者也無法扭轉,天子雖仍極為重視這個兒子,實則內心早有動搖,朝堂上的大臣也開始重新抉擇要不要來燒他的冷灶,如今天時地利人和盡在他手,潤玉只消稍用計謀,自然穩(wěn)操勝券。
六皇子如今風頭正盛,五皇子這頭自然不像錦覓初到之時那么備受重視,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皇帝顧著兩國邦交的緣由,要做些表面功夫,錦覓的待遇非但沒有變差,反而更勝從前。
這一點讓萬事不憂的羌活都十分疑惑:“錦覓,你說這啟云國皇帝為什么這么好?咱們治不好五皇子的病,他非但沒有治罪,反而更重視咱們了,難不成真是認定了五皇子的病無力回天,要那個六皇子做太子去?”
“你說那個六皇子???”錦覓回憶起那夜尷尬的相見和芝蘭玉樹的身影,莞然一笑:“我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看得出來也是個病人,估計是啟云國陛下和六殿下有意留我們繼續(xù)為六殿下治病呢!所以現(xiàn)在才不追究我們治不好五皇子的病癥,并且有意優(yōu)待我們?!?/p>
又或許是因為六殿下對她有了那么一點不該有的情意,才會刻意為之。只是這句話錦覓沒有宣之于口,這也不是一位圣醫(yī)族圣女當說的話。而且這種想法也沒什么可靠性,當夜不過匆匆一面之緣,他又是高高在上的六皇子,她一個醫(yī)女,一時沖動,說出了那種大膽的話,他都依舊謙謙守禮,可見像他那樣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錦覓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唉,也不知道啟云國皇帝是造了什么孽,皇子個個不是多病就是早殤?!鼻蓟钜恢迸幻靼?,帝王家都是好吃好喝的供著他們,還有無數(shù)杏壇圣手為之診治,為何反而是短命之人。
“噓!”錦覓豎起食指擋在唇邊,責怪的眼神望向羌活。
“這里是啟云皇宮,你呀,也不怕隔墻有耳!不過……”
“不過什么?”羌活覺得錦覓的神色有些怪異,面頰就跟喝了桂花釀似的,有一抹溫柔的嫣紅。
“不過我覺得吧,是帝王家的富貴太重,不是一般人生受得起的。龍生九子,個個想做皇帝,可哪里是一般人做的了的?我想大約是這些皇子們都是存了癡心妄想的,只是奈何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最后反而結局不好?!?/p>
“那你覺得,什么人才是能做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