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還說熠王呢,自己都不動筷,可也是覺得今日膳房做的菜不合胃口?”
錦覓坐于潤玉身側(cè),實在是萬分尷尬,底下諸國君王都瞧著呢,她的小魚仙倌自從成了親,就不知道著了什么魔,今日從她到了偏殿,就一直緊緊攥著她的手,現(xiàn)在也沒有放開。
要是平日,她盡可面上取笑,心下暗自歡喜,可她如今身為皇后,國宴之上,眾目睽睽之下,她可做不到如啟云帝一樣泰然自若,只能用尚能活動的右手夾了一口菜到啟云帝盤中,示意夫君適可而止。
旭鳳一杯接一杯地飲著酒,險些沒聽清啟云帝說了些什么。
他本不該如此失態(tài)的,可最終還是失態(tài)了。
說起來旁人恐怕不會信,他一個從不留心女色的一代戰(zhàn)神,竟然有一天也會因為一個女子失神動心。
南平侯蠢蠢欲動,自己又一時糊涂,答應(yīng)要娶穗禾,邊境近來亦不太平。內(nèi)憂外患,啟云帝的一封信無疑是雪中送炭。
“欲得媾和,圣女不歸?!毙胖忻髅靼装祝瑔⒃频酆敛谎陲椬约簩κメt(yī)族圣女的志在必得。
他也曾笑,這位啟云新君未免也太貪色,連一個醫(yī)女也不放過,他不是什么拘泥禮教的人,能用一個從未謀面的圣女,換熠國和平,他何樂不為?
只是昨日,他笑不出來了。
花朝節(jié),桃夭夭、花灼灼,子之美,可傾國。
皇后卻扇的那一刻,螓首低垂,玉頸微露,大紅的嫁衣,襯得她膚白勝雪,不過驚鴻一面,熠王的心神都為之一顫。
直到昨日,他方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國中,竟有如此美人!身量纖秾合度、容貌沉魚落雁,難怪啟云帝對她如此著迷,就連從不留心女色的他,也忍不住那份心動,他昨夜輾轉(zhuǎn)反側(cè),思索了很久。
要是他能早知國中有此等人物,焉能拱手送人?只怕自己也會像啟云帝那樣,不著痕跡地為她找一個合適的身份,正大光明地立她為熠王后。
為她親自挑選一身天底下最華貴的嫁衣,讓她踏著云錦織就的地毯,在鳳凰花開滿城的時候,入主他的熠王宮。
只可惜,啟云帝先他一步,將這些悉數(shù)做了,甚至比他想象中做的還要好。
今日他坐在這里,聽著諸國君王對啟云帝說的恭喜話,簡直心如刀割。他只要一想到他夜不成寐的時候,那個本該屬于他的絕色女子正與他人同榻而眠,他悔的腸子都青了!
今日她一身皇后正裝,初為人婦,嬌艷慵懶更勝昨日,可是他不想聽也不想看,只想一杯接一杯地飲酒,忘掉世間所有的煩憂。
“王上、王上?”
穗禾瞧一室君王都在瞧著表哥,表哥卻自顧自地飲酒、也不回答啟云帝的問話,不免硬著頭皮提醒表哥,雖然她瞧不上潤玉這番帝王做派,可是畢竟現(xiàn)在他們都在人間,還是依人間身份行事的好。
熠王飲了許久的酒,好像一直沉迷于西啟佳釀的味道,直到穗禾發(fā)聲才把他驚醒了,回答啟云帝的話中都帶了些醉意。
“啟皇多慮了,啟皇盛情款待,肴美酒冽、歌舞團(tuán)簇,怎會不合本王的意?只是本王瞧啟后模樣,像極了本王的一位故人,因此失神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