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申雖然震驚穗禾如何能舍得下去臉皮用皇后娘娘的皮相和熠王混到了一起,但箭在弦上,容不得半點馬虎。
窗內(nèi)的佳人不耐煩那張別人的皮相,干脆直接扯了下去,自己依偎在旭鳳懷里。
秦申搭弓,瞄準了那半睜著眼的美人兒。
明明是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殺了熠王才是根本之計??苫屎笃辛?,只殺穗禾郡主一人!
當然他也不太確定,當時的錦覓已經(jīng)迷迷糊糊的了,他也不能確定她說的是不是胡話。
一個皇后,居然和他說怪力亂神的話。
“門主,我曉得你是個好人?!?/p>
那病榻上的美人閉著眼和他說:“如果回去后有機會,我會去姻緣府為你結(jié)一條紅線的?!?/p>
他只道皇后是病糊涂了,就隨口應了。
他這輩子哪里來的什么紅線?若是有,也悉數(shù)系在了傅鳶身上。
滅靈箭上隱隱帶著一股邪氣,這種壓抑的感覺連秦申一個凡人都能察覺得到。
或許真的是啟云先帝死不瞑目,將怨氣寄于這支箭上不成?
不管秦申心里如何作想,箭已離弦,再難回頭。他本是武將出身,弓箭上的功夫是一等一的,要讓他射穗禾這樣一個靜止靶子還是綽綽有余的。
一夜風流,穗禾也有些累得要睡了,左右明早起來表哥又不能抵賴,她合一會眼也沒什么。
可不過是剛松懈了片刻,滅靈箭破空一聲就直奔她胸口,是她根本忍不了的劇痛!
“?。 ?/p>
荒廢宮殿旁棲息的鳥雀全被驚起,還未得道成仙的它們似乎也感受到了首領的痛楚。
滅靈箭的威力足以使穗禾的五臟六腑痛楚到都翻過來,滅靈族的陰毒化作一縷靈力在她身體里肆意流淌,元神逐步被侵蝕、撕碎。
鳥兒是吃蟲子的,穗禾這只孔雀勉強也能算是鳥的祖宗,可現(xiàn)在她的身體里卻像有千千萬萬只蟲子,啃噬著她的每一處血肉。
“你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里鬧些什么?”
身旁人不滿地低喝讓她一瞬間清醒了過來。
穗禾胡亂地抓著枕邊的人皮面具,不需要鏡子她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丑樣子。
“表哥……我……”
身上的疼痛讓她難以忍受,任何血肉之軀受了當胸一箭都會痛不欲生,何況現(xiàn)在是用她的凡人之軀來承受滅靈箭的威力?
借助月光的照亮,旭鳳將眼前人看得清了些,外面的那一層好像是錦覓,而里面的那層,卻是穗禾因疼痛而扭曲的面頰!
穗禾用了些令人筋酥骨軟、意亂情迷的香料,如今卻是自討苦吃。旭鳳本睡得香甜,被穗禾一聲驚醒,一個轉(zhuǎn)身就發(fā)現(xiàn)身旁躺了一個臉皮落一半的女人!
還未來得及質(zhì)疑對面那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女人,空中又是飛來一箭,力道之大,竟生生穿透了穗禾的身子,直插入了旭鳳的胸膛!
箭矢的沖勁使穗禾倒在了旭鳳懷里,與他一起倒在了剛剛合歡過的床榻上。
榻上原本為穗禾處子之身預備的白色絲絹現(xiàn)在沾上了星星點點的紅,很快,那紅越聚越多,從一個小池到了一片江河,空氣中彌漫著的香料氣息混雜了血腥味,顯得分外妖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