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那白面小生跪在地上行了個五體投地大禮。
那樣的模樣,直把三人愣了一下,好半天沒有醒悟過來。
“請陛下稍等,碧波城主東方續(xù)馬上就過了?!卑酌嫘∩ЧЬ淳吹恼f道,絲毫沒有因為他的落難而怠慢三分。
“好?!鼻劂逍芪⑿χ鴳?,看著那小生又行了一個禮后才緩緩的退了下去。
“這感覺好,這才是太子的感覺啊?!睆埖沦F意氣風發(fā)的說著,自從逃亡以來,還從未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若不是剛才那白面小聲如此的禮遇他們,真恐怕連他們自己也快要忘記自己的真實身份了。
三人在一起愉快的討論著這個話題,張德貴忽然覺著肚子發(fā)脹,想要出去解手方便,然而到了外面的茅廁,才發(fā)現(xiàn)一個讓人悲傷的事實。
他同時不屬于男或者女,他只是太監(jiān)的身份,卻儼然被排除在了正常的生理范圍之外了。
在那皇宮里面,因著太監(jiān)的人數(shù)眾多,所以有專門的太監(jiān)茅廁,而到了這外面,沒有了太監(jiān)這一特殊的群體,所以也沒有他們特殊的茅廁之地了。
張德貴沒有辦法,只得找了個無人的角落里解了手,就在他精神抖擻神清氣爽的時候,忽然聽到了旁邊有隱隱的人的對話。
原來剛才他只顧著尋找方便的地方,卻沒有看清旁邊竟是個很隱蔽的屋子。
他悄悄的走了上去,用手指沾了一絲唾沫,輕輕一戳,那窗欞紙便毫無壓力的出現(xiàn)一個圓圓的洞。
臉面正站了兩個男子,當中的一人正是剛才面見他們的白面小生,張德貴知道定有什么事情,連忙平氣凝神的湊了上去。
“威兒啊,那幾個人怎么樣了?”魁梧的那個男子問道白面小生,看那樣子,應是東方續(xù)無疑。
張德貴在心中冷笑一聲,那瘦的和猴一樣的身材,還敢自稱威字,真是不怕被大風閃了舌頭。
被稱做威兒的白面小生說道:“回父王,他們已被孩兒穩(wěn)著。”
“做的好,為父已經(jīng)命人快馬加鞭的去向大衛(wèi)報信,抓住那起秦沐熊定能大大的賞賜我們飛天府許多,這樣也更能向衛(wèi)皇表示為父的忠心?!?/p>
“父王英明!”白面小聲佩服的作揖說道。
張德貴在外面聽的驚訝連連,沒想到這兩人竟是這么狼子野心忘恩負義的東西,為了榮華富貴,竟然連曾經(jīng)的主子和恩人也要出賣。
聽到這里,頓時不敢在逗留,趕緊連滾帶爬的走回了關他們的屋子里面,龔玥菲見他這么久才回來,不免有點抱怨。
他臉色生硬的走了過來,將剛才上廁所無意間聽到的事情說了出來,兩人大吃一驚,沒想到幸福走得這么之塊。
“那外面可有守衛(wèi)?”到了這個時候,清醒下來的楚星才問到了這個關鍵的問題。
“有一個,剛才我在來時的路上大致的觀察了一下地形,我們還是有希望出去的,不然下去只有等死?!?/p>
“好,我們現(xiàn)在行動。”楚星摸出了隨身的匕首,龔玥菲和張德貴點點頭。
那緊閉的屋門吱呀一聲開了,龔玥菲笑嘻嘻的走了出來,對那官兵說:“小哥,太子想見你。”
“見我干什么?”傻頭傻腦的官兵齜著一口黃牙問道,這個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面前的這個宮女美麗多姿,果然是宮里面出來的人,氣質(zhì)就是非同凡響。
“太子見你英勇忠義,有心提拔?!逼恋膶m女又是輕輕一笑,“還不快進來,萬一太子高興來,賞你幾個老婆也很有可能啊?!?/p>
“啊,來了來了?!笔勘髦阉觳降淖哌M了屋子里面,卻不料埋藏在門后的兩個人頓時就解決了他。
大約半個時辰之后,東方續(xù)和他的兒子東方威帶著人走到了這里,大衛(wèi)的人已到了城外。
現(xiàn)在他們所要做的就是“告別”,同那個落難皇帝告別之后,大周的歷史便會被徹底的湮沒,世上再無這個朝代這個人。
一行人走到關押秦沐熊的屋子外面,遠遠的看見把守的士兵竟靠在門上睡著覺。
東方威的臉上有點拉不下來,如此重要的時刻,那混賬竟然在睡覺。
幾個士兵走過去踢了那家伙一腳,他竟然僵硬的倒在地上了。
一行人的臉色大變,知道事情不妙,果然沖進屋子里面去,空空蕩蕩的,哪里還有什么人的樣子啊。
“你個廢物!”城主暴怒的叫罵著,很快才反應過來,“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給我追!”
眾人反應過來,連竄帶跳的沖了出去。
東方續(xù)來到兒子的面前,狠狠的丟下一句:“回來再收拾你!”說完就鐵青著臉快步出去了。
三人逃出了外面,聽著身后接踵而來的追查聲,嚇得臉都發(fā)了白,可是除了向前奔就是向前奔之外,沒有其他的辦法。
雖然知道這樣下去必然會被對方追上,可是腦袋發(fā)懵發(fā)白的三人除了腳步停蹄又是能有什么好的對策。
“快跑,快跑,不然會被追上的?!睆埖沦F一遍又一遍的催促著兩人。
兩人只覺得身下四肢猶如灌了鉛一樣的沉重,想在加快卻是無論如何都快不料了,就那樣步履蹣跚的跑著,已經(jīng)隱隱的聽到身后有縱馬的士兵追了上來。
“死定了?!鼻劂逍芙^望的叫了一聲,然而奔跑的呼呼聲很快的灌進了龔玥菲和張德貴的耳朵里面。
兩個人什么都沒有聽清,但也知道死亡就在他們的身后,三人都要不久于世了。
秦沐熊終于跑不到了,一頭撞在了旁邊攤販的小桌上,他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暴風雨似的來臨。
卻感到冥冥中好像有什么人將他拖著走了一段,隨后有快馬奔過的聲音,同時那些人大叫大喊著,顯然對方的目標是他們?nèi)齻€人。
我死了嗎?還是去了哪里?那一瞬間,這一驚悚的念頭在他的心中閃過。
卻是還沒睜開眼睛,一股惡臭便洶涌澎拜的襲向了他的味蕾,使他忍不住的嘔吐出來。
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