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未然“干杯”
她伸出胳膊,兩人的酒杯發(fā)出熟悉的碰撞的聲音。
海風不斷的吹過來,她的碎發(fā)就在一陣陣的海風里飛舞,模糊到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聽聲音,似乎是開心的。
敖子逸“別喝那么多,明天起來又該頭疼了”
許未然“沒事”
許未然搖搖頭,偏頭看著昏暗光線下一陣陣的海浪。
你開心嗎。
敖子逸看著她,有時候還是會覺得陌生又遙遠,好像他從來就沒有真正了解過眼前這個人。
雖然笑著卻又落寞,也好像永遠走不進這個人的世界里。
曾經他以為自己用時間可以堆砌起來許未然對自己的信任和依賴。
可好像自己怎樣費盡心思堆砌起來的許未然對自己的信任和依賴都比不上那個人。
從許未然答應求婚以后他沒有一天不在懷疑她是不是后悔了,明明那個男人也很愛他,好像沒什么特別的理由一定要嫁給自己不可。
其實,只要她開口說了后悔他也一定會成全,在這段感情里,他可以不計較得失,只要他愛的那個人可以真正的快樂。
喝了不少酒以后許未然脫了鞋子跑到海邊,低著頭踩著浪,一下一下笑得像犯傻的樣子,儼然一副已經喝多的樣子。
敖子逸跟在身后,這樣的情景他最熟悉不過。
默默跟在她身后,只要盯住她的影子就好了。
不知是浪太大一時沒站穩(wěn)還是因為醉酒頭暈的緣故,一不留神的功夫許未然就摔在了沙灘上,大浪卷過來,蓋過了肩膀。
敖子逸“回去了,好不好?”
敖子逸趕緊上前扶起許未然,低聲說道。
許未然“好”
她醉酒傻笑閉著眼點點頭,伸手抱住他。
敖子逸伸手抱住她的大腿根部,她便順勢雙腿環(huán)住他的腰掛在了他身上。
下巴枕在他肩上,好像還時不時說著醉酒的胡話。
許未然“敖敖敖...敖敖敖...爆竹和煙花呢?”
敖子逸“它們倆沒過來,等回北京了就可以看見它們了”
許未然“我好想它們啊...”
敖子逸“不是昨天才分開的嗎?”
許未然“哦...”
許未然趴在他肩膀上,說著些醒了酒自己也記不得了的話,犯著難得的傻氣。
敖子逸“以后不喝這么多了好不好?”
記憶里許未然每次喝多都是為了同一個人,醉了以后便借著酒意說著些沒有說出來的話,或是抱怨或是委屈。
他聽的太多太多了。
再也不想許未然因為那個人再活在過去,永遠走不出來。
與其這樣,不如放她離開自己,在她愛的人身邊難過也好過在一個不愛的人身邊繼續(xù)難過下去。
敖子逸“我們離婚好不好?”
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后悔,盡管和眼前這個自己心愛的女人才維持了一個月不到的婚姻關系,婚禮結束也不過三天。
半晌,他才感覺到她抵在自己肩上的下巴晃了晃。
許未然“你也不想要我了是不是?”
她醉了但還清醒,只是想借著醉酒的勁兒胡鬧一番,卻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許未然“是我胡鬧了,你不喜歡我胡鬧,又或者,你發(fā)現根本不愛我”
她聲音帶著顫抖,敖子逸能感覺到她聲音里都帶著委屈的顫抖。
敖子逸“沒有,在我這里你可以胡鬧,不用借著酒意,我很愛你,一直一直都,從那天開始,你知道的”
許未然“別再說那樣的話了”
他感覺到她貼在自己脖頸間的臉上流下的溫熱的眼淚,心里一揪。